第7章
天亮的時候,程姐給我打來電話,聲音里是掩飾不住的興奮。
“小子,你火了!《無名之鳥》的數(shù)據(jù),破了我們公司成立以來的所有記錄!”
我握著電話,看著窗外泛起的魚肚白,輕聲說:“程姐,天亮了?!?/p>
岑星晚以為可以踐踏我的尊嚴,竊取我的心血。
但她忘了,才華和夢想是偷不走的。
我這只無名之鳥,最終還是飛向了屬于自己的廣闊天空。
而我的人生,也終于迎來了真正的曙光。
岑星晚的下場,比我想象的還要慘。
不僅要面臨原公司的巨額索賠,風潮唱片也第一時間與她解約,并反訴她隱瞞簽約事實,造成公司重大損失。
一夜之間,她從備受矚目的明日之星,變成了人人喊打的劣跡藝人。
《無名之鳥》火得一塌糊涂。
舒窈一曲成名,通告接到手軟。
而我也從一個無人知曉的幕后創(chuàng)作者,變成了業(yè)內(nèi)炙手可熱的金牌制作人。
程姐幫我推掉了一切不必要的應酬,讓我專心創(chuàng)作。
我和舒窈,組成了“金牌搭檔”,接連推出的幾首單曲,都取得了極好的成績。
我搬出了阿浩家,用自己賺的錢在市中心租了一套帶落地窗的公寓。
我終于可以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臉色,自由地做我喜歡的音樂。
就在我以為岑星晚這個名字將徹底從我生命里消失時,她又出現(xiàn)了。
這天,我剛結(jié)束一個頒獎典禮的慶功宴,在公司樓下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岑星晚瘦了很多,素面朝天,眼神里滿是疲憊和頹唐,再沒有了往日的意氣風發(fā)。
“陸嶼?!彼龁≈ぷ咏形?。
我停下腳步,平靜地看著她。
“我們能......聊聊嗎?”她語氣里帶著一絲乞求。
我沒說話,只是看著她。
她苦笑了一下,從包里掏出一支女士香煙點燃,深吸了一口。
“我錯了,陸嶼。我真的錯了?!?/p>
煙霧繚繞中,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真切。
“我不該鬼迷心竅,不該看不起你,不該......丟掉我們的一切?!?/p>
“我這幾天,每天晚上都做夢,夢到我們還在那個小出租屋里,你彈著吉他,我給你唱和聲。那時候,我們什么都沒有,但我們什么都有。”
她的眼眶紅了,“阿嶼,我知道我混蛋,我不求你原諒我。我只是想問你,我們......真的回不去了嗎?”
“回不去了?!蔽逸p輕地說。
“岑星晚,人心碎了,怎么還能回去呢?”
“它上面全是裂痕,每一次觸碰都會提醒我,它曾經(jīng)是怎樣被摔碎的。”
我的話幾近無情:“歌可以重唱,但人心碎了,就再也拼不起來了。”
岑星晚似乎沒料到我會如此決絕。
她愣在原地,手里的煙燃盡了,燙到了手指才如夢初醒。
“就因為一首歌?陸嶼,我們五年的感情,還抵不過一首歌嗎?”
她有些激動,上前一步想要抓住我的手。
我后退一步,避開了她的觸碰。
“你還是不懂?!?/p>
我搖了搖頭,有些疲憊。
“那不是一首歌,是我的底線和尊嚴,是我們曾經(jīng)共同的靈魂。你把它賣了,岑星晚?!?/p>
“我......”她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個字來反駁。
“我當時只是太想成功了?!?/p>
她喃喃自語,像是在說服自己:“我怕了,怕我們一輩子都只能在地下室唱歌,怕我們要一直受苦。趙銘說,那是唯一的捷徑......”
“所以,捷徑的代價就是踩著我的心血往上爬嗎?”
我冷冷地打斷她。
她被我問得啞口無言,最后只能無力地垂下頭。
周圍的空氣陷入了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