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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顫抖著爬到那里,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熱風吹得我睜不開眼,空氣更是難聞。
聽說空調外機里全是灰塵,此刻我也覺得自己的鼻腔干得能著火。
眼睛腫得和水泡一樣,摸到那空調外機的一刻,我的手即刻被燙傷。
可是我卻不敢停下,因為我知道自己已經(jīng)快沒有力氣了。
終于,我摸到了一把鑰匙!
我從來沒有對一把鑰匙產(chǎn)生過這么感激的情感。
我竭盡全力爬回門邊,把鑰匙插了進去。
可剛到一半,就怎么也插不進了。
我的心一涼,一股惡寒從心底產(chǎn)生,卻不能緩解我身體上的燥熱,汗反而不斷地流下。
怎么會這樣?
封臨淵,他怎么可能做到這一步?
我不相信。
我們結婚以后,他也愛過我吧?
不然他怎么會在海邊為我放漫天的煙花?
他怎么會在事業(yè)成功以后,把所有的股份都轉到我的名下?
我不相信,我用盡全力想把鑰匙弄入底端。
可卻只有“咔嚓”一聲,鑰匙斷了。
我癱軟著跌倒在地,拼命地呼吸著。
出不去了,難道我要死在這?
我還沒和哥哥道歉,我不想死。
突然,我看到了自己的手機,腦子里終于想起了最后一道法子。
我用盡全力將手機砸向窗戶,第一下,窗戶沒碎。
我咬緊了舌側,直到嘗到血腥味,眼睛一睜,不顧疼痛,更大力地砸向窗戶。
直到鮮血滲出。
我靠著飲自己的鮮血補充水分,才有了力氣。
第二下、第三下,終于玻璃碎開,碎片四散著向我砸去。
我捂著臉,可還是渾身傷痕,但這都比不上外面新鮮的空氣讓我激動。
外面依舊炎熱,可比被七個空調外機直直對著吹要好受得多。
我拼命地呼吸著,從院子爬到室內,冷風吹到我身上,我貪婪地感受著。
桌子上的水,不管是誰喝過的,此刻只要能給我?guī)硪唤z力氣就好。
我知道這還不夠,便把衣服脫光躺在地面上。
不知過了多久,我的眼神才清明一些。
頭發(fā)已經(jīng)被汗水浸透,下巴沾滿了自己的血。
我看著沙發(fā)上黑色的手機,目光一凜——那是封臨淵留下的。
他著急護著許菲去醫(yī)院,竟然連手機都沒帶。
心里像是被一雙大手攥住,密密麻麻的疼,讓我喘不過氣。
但我也知道,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叫救護車。
但拿起手機那一刻,我卻渾身僵硬,眼淚直直流下。
封臨淵的手機封面換了。
以前是我和他旅游的照片。
我們結婚三年,每一個節(jié)日他都會拋下工作帶我去游玩,歐洲、美洲、澳洲我們都去過。
可現(xiàn)在,他的屏保卻只是一個背影,我一眼就認出那是許菲。
心如刀割一般疼。
我顫抖著輸入自己的生日,顯示密碼錯誤。
閉上雙眼,這一刻我不再對抗,果斷地輸入許菲的生日。
下一秒,手機解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