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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詩予安穩(wěn)的睡了一夜,直到顧裴將雙眼通紅的安知愿抱回來。
安知愿的頭埋在顧裴胸前,耳尖泛著不自然的紅暈,左腿不知何時纏上了繃帶。
姜詩予一眼就出認來,繃帶尾端的蝴蝶結(jié)出自顧裴之手,那是顧裴曾經(jīng)為她特意去學的特殊綁法。
姜詩予回憶起那天在醫(yī)院安知愿朝顧裴倔強揚起的側(cè)臉,她恍惚想起在大學時,她也是像這樣,打掉顧裴遞過來的黑卡,“同學,請你自重?!?/p>
安知愿小時候經(jīng)常掛在嘴邊的話就是,“姐姐,我以后也要像你一樣?!?/p>
姜詩予自嘲一笑,安知愿做到了,甚至引來了顧裴的青睞。
顧裴抬眸看向姜詩予,眼里全是冰冷與疏離,“知愿剛摔了一跤,傷了腿,這段日子,就讓她住在家里吧?!?/p>
可還不等姜詩予出聲,安知愿就啞著嗓子拒絕了他,“我還是住學校吧,在這里我總感覺不自在......像個外人?!?/p>
說完,她意有所指的看向墻上的婚紗照。
顧裴面色一冷,叫來傭人。“把夫人的東西全都搬走。”
姜詩予不可置信的抬眼看著顧裴,她的丈夫,竟然為了安知愿做到如此地步?!
傭人動作麻利,很快婚紗照和一切有關(guān)他們的東西——一起拼的樂高,共同釀的酒,臥室的雙人彩繪,甚至衛(wèi)生間的情侶漱口杯......全都被打包。
雪球沖出來撕咬著傭人,不允許他們帶走屬于姜詩予的東西。
姜詩予眼眶一熱,雪球三年前他們最難的時候撿回來的一只薩摩耶,那時顧裴激動地抱著她。
“詩予,以后雪球就是我們的孩子,我們有家了!”
突然 ,雪球憤怒的撲向安知愿,她驚叫一聲縮到顧裴懷里。
顧裴想都沒想,狠狠踹倒雪球,聲音冰冷堅硬,不容反駁:“把它也帶走!”
姜詩予撲到雪球身上,雙手拼命去掰工人鉗制項圈的手。
顧裴猛地推開姜詩予,她被巨大的慣性狠狠一帶,頭毫無防備地重重撞在門框上!
雪球得了空隙,拼命的向外跑去。
劇痛瞬間炸開,姜詩予眼前驟然被黑暗吞噬。
......
姜詩予在劇痛中睜開眼,醫(yī)院的消毒水刺的她眼眶發(fā)酸,正對上顧裴的那雙盈滿內(nèi)疚的桃花眼,“你昏迷了兩天......別再鬧了好嗎?老婆,你為什么就那么容不下愿愿呢?”
她直直的看向顧裴 ,啞著嗓子問,“雪球呢?”
他不自然的神色讓姜詩予的心一下子懸的高高的。
“我問你雪球呢?!”姜詩予聲調(diào)瞬間拔高,她猛地撐起身體,牽扯得頭部的傷口一陣劇痛。
緊接著,顧裴幾乎是殘忍地,吐出了那句讓姜詩予血液瞬間凍結(jié)的話——
“雪球......出了車禍,愿愿也很自責,你回去別為難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