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樓上,蘇挽的心情都沒平復(fù)好,柳建明的電話又打來了。
“可以嘛,小賤貨......”
蘇挽將手機拿的遠(yuǎn)遠(yuǎn)的,就知道這個人這會兒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
等到那邊罵完了,蘇挽深吸一口氣,小聲的說?!艾F(xiàn)在可以告訴我,我家里人的消息了吧!”
柳建明突然恥笑一聲。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就這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等著吧!”
蘇挽生著悶氣,這個狗男人,即便是氣的要死,偏生又不能和他頂嘴。
她本意想要掛斷電話,電話那段又說。
“放心,等你幫我搞定了裴翎,我就讓你見他們?!?/p>
說完又啪的掛了電話,蘇挽咬著牙,突然頹然的躺在床上。
看來他根本就不可能告訴家人的消息。
想到這里,她立刻撥通了另一通電話。
她的好閨蜜姜晚晚,與她一樣有著俏皮可愛的性格,二人自從高中開始就一直認(rèn)識,甚至同為設(shè)計專業(yè)。
只是后來,她成了裴翎的金絲雀。
姜晚晚成了一位知名珠寶設(shè)計師。
自己能夠重生來過的消息,任憑蘇挽怎么說出去,只怕都沒有人相信。
可她就是想要與這位舊友好好絮叨絮叨。
電話一通,蘇挽鼻子就酸了。
“晚妹子?!?/p>
對面的人卻有嚴(yán)重的起床氣,這個點還沒睡醒。
“大半夜的你誰呀!還有,誰讓你叫我晚妹子的?!”
姜晚晚氣的罵娘,突然停住了,像是突然清醒了。
“你到底是誰,這個世界只有一個人叫我晚妹子......”
蘇挽再也忍不住哇的就哭出來了。
“我是蘇挽啊,我跟你說我死了?!?/p>
姜晚晚拿著手機的指尖都在發(fā)抖,“你是人是鬼?”要不是她還能看到外面的霓虹絢爛,都以為自己撞邪了。
蘇挽笑了起來,嘆了口氣,解釋道:“準(zhǔn)確來說,我死了,然后又活了。”
半個小時后,蘇挽終于把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電話那邊是長久的沉默,就在她以為姜晚晚嚇暈了的時候,電話里突然出來一聲刺耳的尖叫。
“啊......你真的是蘇挽!那你說我左邊屁股有痣還是右邊?”
“左邊。”
“我第一次做春夢是幾歲?!?/p>
“十七歲,夢到了學(xué)校的校草,你起來還跟我說,他不行?!?/p>
“啊......別說了、別說了?!?/p>
連串的尖叫,讓蘇挽不得不把電話拿的遠(yuǎn)遠(yuǎn)的,
直到電話里傳來陣陣的喜極而泣的哭聲,蘇挽心里跟著格外的難受。
等姜晚晚的情緒穩(wěn)定,蘇挽立刻長話短說。
她知道柳建明不會告訴她柳頌楠家人的消息,所以只能拜托姜晚晚幫忙。
姜晚晚很干脆的答應(yīng),兩人又說了幾句,要掛電話的時候,姜晚晚突然說。
“蘇挽你最好趕快離開那個裴翎,上輩子要不是她你也不會死。”
聽到這話,蘇挽一時間只覺得心揪得疼。
好半響后,她答應(yīng)了姜晚晚自己會離開。
約好了下周見面的日期后,對方才掛斷了電話。
周遭漆黑一片,蘇挽微微閉上了雙眼。
她現(xiàn)在的生活,好似比從前更糟糕了些......
翌日一早,柳建明拿著打印好的照片,坐車前往裴氏集團(tuán),卻又一次發(fā)現(xiàn)了跟在身后的車子。
“媽的,這個陰魂不散,到底是誰?!?/p>
開車的小弟,不由的擔(dān)心。
“六哥,要不然我去?”
柳建明卻不敢輕舉妄動。
“現(xiàn)在不清楚情況,以后都小心點?!?/p>
小弟點頭,卻忍不住好奇的問到。
“六哥,那裴氏集團(tuán)的老總怎么答應(yīng)見面的?!?/p>
柳建明笑的得意。
“我告訴他要和他商量我妹妹的事情,他倒是很痛快的答應(yīng)了。”
......
半小時后,一高級私人包間。
裴翎正一臉冷漠的坐在沙發(fā)上,修長的手指端著咖啡微微抿著。
男人神情淡漠的看向窗外,看不出任何情緒。
對于柳建明這家伙發(fā)出去的見面邀請,裴翎壓根不想和這樣的人扯上什么關(guān)系。
可這家伙居然拿著柳頌楠的事情說事找上自己。
一想到柳頌楠和曾經(jīng)那個女人那樣的相似熟悉。
裴翎本想著拒絕,最后的他還是鬼使神差的將此事答應(yīng)了下來。
斟酌片刻,他倒要看看這兄妹倆到底在背后耍著什么把戲!
裴翎早早的出了門,臨走之際更是特意交代了柳頌楠要好好輔導(dǎo)小舟的家庭作業(yè)。
可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前腳剛走,那個女人便在家里手忙腳亂。
更不知道這會兒的她在面對小舟生病時有多手足無措。
裴宅。
沒了裴翎那個冷面閻王在家,蘇挽只覺得瀟灑自由了許多。
不用在那家伙面前遮遮掩掩,更不用什么事情都要小心翼翼。
蘇挽一個人愜意的吃過早飯,本想著下午的時候去給那裴序多布置幾道數(shù)學(xué)題,自己抽個時間和閨蜜姜晚晚見個面。
可在客廳里的她吃完早餐,左等右等都沒見那小家伙出來。
蘇挽一雙漂亮的星眸疑惑的眨了眨。
難不成一大早他爸不在家,那小家伙還賴床了不成?
蘇挽起身敲開了裴序臥室的門,只見他正蜷縮在被子里,面色通紅酣然入睡。
“喂,小懶蟲!”
“起床了,太陽曬屁股了,該做作業(yè)了!”
蘇挽扯了扯被子想要將他叫醒,可見他雙眼緊閉神情痛苦的模樣,她這才發(fā)現(xiàn)他有些不對勁。
順手在他額頭摸了摸!炙熱滾燙!
“哎呀,小舟,你居然發(fā)燒了?”
蘇挽驚呼一聲,瞬間有些不知所措。
“滾開!”
“你這個壞女人,不準(zhǔn)你碰我!”
感受到女人手掌的冰涼,裴序皺著眉呵斥了一聲。
奈何全身上下酸軟無力,他嘶啞著開口卻并不能停止女人手中的動作。
蘇挽本想著趁著裴翎不在家快去快回,可見裴序這樣又不放心旁人看護(hù)。
她在心中嘆了口氣,還是想著等著小家伙情況好轉(zhuǎn)了在說。
壓根沒將這小屁孩鬧別扭的話放在心上,她迅速從急救箱里找出溫度計和退燒貼和一些感冒藥。
將小家伙抱在懷里,端來一杯溫水讓他就這藥喝了下去。
“你這個壞女人,我告訴你,你不要以為你這樣做我就會感激你。”
“我,我才不喜歡你!”
裴序到底還是個十三四歲的小孩子,從未感受到母親的關(guān)懷,被蘇挽這樣溫柔貼心的照顧著,嘴上雖說這百般嫌棄和厭惡的話,心里面卻是暖暖的。
這一刻,裴序的心里對于這個女人的看法有了很大的改觀。
原以為她照顧自己不過是裝模作樣想要借機爬上他老爸的床。
這樣看來,這個女人......似乎也并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樣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