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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決定好了,要跟周行川離婚嗎?只因為你們的契約婚姻即將到期?”
面對律師的勸說,我悶聲苦笑:“不,因為他的眼里從來沒有我!我已經(jīng)沒有力氣等周行川愛上我了?!?/p>
兩天前,我和周行川的義妹段婷兒同時被綁架。
當歹徒的刀刺來,周行川猶豫的視線掃過我的臉,最后卻咬牙抱起了他的義妹:“婷兒她身體不好,你堅持一下警察馬上來了?!?/p>
他們起身時,段婷兒狠狠在我三個月的孕肚上踹了一腳。
我捂著劇痛的小腹,目睹周行川抱著別人頭也不回地消失,咬破了嘴唇阻止眼淚流下。
關(guān)鍵時刻警察趕到,擊斃了歹徒。
深夜從醫(yī)院回家,床腳的一條粉色蕾絲內(nèi)褲讓我的內(nèi)心徹底撕裂,不爭氣的眼淚終于決堤。
我以為五年的時間石頭都能捂熱,以為付出一切就能得到周行川的一次回頭。
他卻一次次的用背叛提醒我,我們之間只是交易。
既然如此,我成全他就是!
擦干眼淚,把一張流產(chǎn)證明放進抽屜,我打通了某個電話。
“周逸遠,你的承諾還算數(shù)嗎?”
周行川,還有五天,我們彼此就能解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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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我沒聽錯吧?”電話那邊,傳來男人的冷嘲,“我早說過,那個混蛋根本不愛你。”
是啊,我怎么會不知道周行川不愛我呢。
一開始就是因為他深愛的義妹出國,他迫于父母的催婚壓力,才找到了我這個外貌和段婷兒有三四分相似的“贗品”。
那時我父親因為一場交通事故重傷昏迷,還被背景極大的肇事者誣陷,我不得不接受了周行川提出的交易:
“你父親的官司和他的后續(xù)治療,我全給你擺平。而你,必須嫁給我,當五年的周太太?!?/p>
婚后,我漸漸對這個年輕英俊、風度翩翩的男人情根深種,甚至幻想著我們之間不僅只有五年,而是一輩子。
沒想到就在五年之約即將到期的兩個多月前,段婷兒回國了。
起初,我以為周行川對段婷兒或許只剩下兄妹之情。
因為這些年,周行川會溫柔地擁抱我,會在出差時給我買許多禮物,甚至他從沒忘記過我們的結(jié)婚紀念日。
那天,他總是會給我放一場盛大至極的煙花,溫暖的胸膛擁抱著我,在我耳邊深情低語:“我永遠愛你寶貝。”
直到不久前,我在花園里聽到他和一個兄弟的對話。
“現(xiàn)在段婷兒你接回來了,李雅柔該怎么辦?”
周行川頓了一下,聲音低沉而冷漠。
“我跟她本來就只是逢場作戲,我每次抱著她,腦子里都是婷兒的樣子,否則我根本就睡不下去。”
“所以你甚至挑了段婷兒離開的日子結(jié)婚,每年都在那天放她最喜歡的煙花。你就不怕李雅柔知道真相離開你嗎?畢竟你們的契約馬上就要到期了。”
一陣沉默后,周行川眸光一沉:
“她不會知道的!我父母很滿意她,她得繼續(xù)當我的妻子,你們給我把嘴巴閉緊一點!”
他渾身散發(fā)出低氣壓,令身旁的男人不得不閉了嘴。
我石化在亭子背后,渾身冰涼,慘白的手指攥緊了懷里的懷孕通知。
直到他們離開,我跪在地上,止不住一陣翻江倒海地嘔吐。
那一刻我才意識到,自己不切實際的夢該醒了。
強行拉回思緒,電話里,男人霸道地囑咐:
“我的承諾對你永遠有效。但如果這次你還敢耍我,我不僅要把你搶走,更會讓周氏徹底涼涼!”
我老實點點頭:“你放心吧,五天后來接我?!?/p>
“好,乖乖等我?!?/p>
電話掛斷,周行川正好拿著手機從浴室走出來。
發(fā)絲上的水珠,沿著他輪廓分明的下頜線和肌肉緊實的腰身滾落,最終消失在浴巾之間。
看我盯著他的脖子,他仿佛想到什么,手指不由自主地摩挲起那上面的幾道新鮮抓痕:
“我在辦公室新養(yǎng)了一只小野貓......你剛才在跟誰打電話?”
還在問我話,周行川已經(jīng)埋頭盯著他的手機。
我告訴他是向醫(yī)生詢問我爸的例行復(fù)查,他也只是埋著頭隨口“哦”了一聲。
一如既往的,整個心神都在和段婷兒的聊天屏上,根本不在乎我的回答。
而我,破天荒的不吵不鬧。
當周行川拿起水杯,卻沒能喝到我每晚都會給他溫好的牛奶時,他終于想到了什么,施舍一般地抬頭。
“你不用擔心,歹徒的同伙警察都已經(jīng)解決了。我詢問過醫(yī)院的專家,他也說你只是手破了皮,注意擦藥很快就能康復(fù)?!?/p>
今天,我的手被歹徒砍傷。
好不容易得來的孩子,更是被段婷兒狠狠的踹流產(chǎn)了。
見我神色異常冷情,周行川凝起俊眉,正要開口說什么,他的手機“嗡嗡”震動起來。
男人隨即掛起一抹笑容:“秘書找我?!?/p>
轉(zhuǎn)身去了陽臺。
我用小號點開他的ins。
看到一條屏蔽掉我的新消息——檢討書。
“寶貝被歹徒挾持,是我去晚了,害她受到了驚嚇。我以后一定隨叫隨到,再也不讓寶貝擔驚受怕。為了彌補親愛的寶貝,我決定送一個寶寶給她當禮物。”
看著那“貴重”的“禮物”,我捂著空空的肚子,忍著翻涌的惡心自嘲一笑。
我那根本就不被父親期待的孩子,或許,她走了也好。
點了個贊,收到律師發(fā)來的電子離婚協(xié)議。
半小時后周行川才從陽臺回來,我把手機調(diào)到簽字頁遞給他:“周行川,我想買一輛新車,這是電子合同?!?/p>
周行川忙著跟他的寶貝調(diào)情,看也不看簽上了名字。
隨即在我臉上親了親:“去睡覺吧,我再處理一下工作?!?/p>
次日清晨,周行川破天荒的早起。
當我走到餐桌前,他穿著段婷兒送的圍裙,面帶溫柔:“寶貝,我給你做了早餐。”
眼看我要打開煎牛排的保溫盒,男人卻猛然拍開了我的手:
“你不是喜歡吃面包嗎?堅果面包是我專門給你做的?!?/p>
我愣了愣神,才意識到——煎牛排是他給段婷兒做的。
而擺在旁邊的堅果面包,和附近面包店里的一模一樣。
我僵直了一下身體。即便是早已對他沒了期待,可鼻腔還是酸澀發(fā)脹。
“周行川,我堅果過敏?!?/p>
就因為是替代品,所以五年了,他連我的任何喜惡都從未想要了解。
他臉色微變,隨即不耐煩地推開椅子站起來:“裝什么裝,不吃算了?!?/p>
說完他拿起保溫盒就要出門。
我叫住他,遞上一個袋子。
“麻煩幫我把這個還給段婷兒?!?/p>
看清里面的蕾絲內(nèi)褲,周行川瞳孔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