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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像是按下加速鍵,兩人雙雙來到酒店準(zhǔn)備試紗走流程。
“外面?zhèn)鞯姆蟹袚P(yáng)揚(yáng),傅家的人在找你。我想快點把你娶回家,免得夜長夢多?!?/p>
姜知好眼底的光芒逐漸暗淡,染上一絲愁云。
這兩日,她新更換的手機(jī)號被打爆,就連營銷號的視頻里,也都是自己和傅鏡之的合照。
只是她沒想到,傅鏡之會這么快的來找自己。
禮堂厚重的木門被推開,發(fā)出刺耳的聒噪聲,傅鏡之急促的喘著粗氣,眸光堅定,步步有力的朝著她走來。
“知好,我們還沒有分手,你跟我回去。”
她后退,溫行硯起身站在兩人中間。
氣氛一時之間劍拔弩張。
“呵,我當(dāng)是誰,這不是溫家出車禍的殘廢公子嗎?你能給知好什么幸福?識相的就抓緊滾開?!?/p>
傅鏡之壓抑著怒氣,伸出手就要搶人。
保鏢蜂擁而上,硬生生隔出道人墻。
“那也比你這種左擁右抱的男人強(qiáng)?!?/p>
溫行硯雙腿用力到酸麻,默默捏緊了拳頭。
驀地感受到一股暖流自掌心傳來,回眸望去,姜知好正擔(dān)心的勾著他手指,體貼的問他痛不痛。
有她關(guān)心,什么都值得了。
“阿硯,我們走吧。”
傅鏡之沒想到她全程未多看自己一眼,心底抽痛的疼,紅著眼睛擠了進(jìn)去,拽住了她的手腕。
“知好,你不要無視我,跟我回去,和我結(jié)婚,我保證會對你加倍好的!”
他拉扯的太過用力,蕾絲手袖倏然滑落,露出片猙獰的傷痕。
在場的所有人都倒吸了口冷氣。
傅鏡之視線僵直,愣怔的站在原地。
“怎么,沒想到?不以為我是裝病了?”
他眼底泛起水霧,嗓子被扼住,說不出話來。
“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在陪姜月寒,指責(zé)我是裝病。傅總,別忘記你自己曾說過的話。”
他胳膊像是灌鉛般變得沉重,喉嚨被火灼燒的發(fā)燙。
只能看著她離開。
沾血的手袖孤零零的躺在地上,灼傷了他的眼。
離開禮堂后,傅鏡之心如死灰的靠在椅背上,任由煙蒂灼傷指尖。
電子報告,白紙黑字,清晰記錄著她承受的傷痛。
他清楚的聽見心臟傳來的鈍響,疼得眼前泛起細(xì)密的黑霧。
傅鏡之甚至無法共情一周前的自己。
他怎么會為了毫無關(guān)系的姜月寒,而忽略自己最愛的人呢?
是他親手?jǐn)嗨土撕徒玫膼矍椤?/p>
就應(yīng)該由他來找回才對。
汽車劃過彎道,激起遍地塵埃。
他急迫的打開車門,踮腳四處尋找著兩人曾共同系在樹杈上的同心結(jié)和祈福牌。
可等待他的,只有根輕飄飄的紅線。
明顯有被人為剪斷的痕跡。
那顆早已千瘡百孔的心臟不斷下墜,傅鏡之神情自嘲又苦澀:
“知好......你好殘忍?!?/p>
他在樹根旁呆坐了許久,突然想起姜知好曾經(jīng)對自己說過的話。
十七歲的小女孩,愛意萌芽瘋長,眼神晶亮。
“同心結(jié),永結(jié)同心。如果你將來不愛我了——”
“如果我不愛你,就讓我被車撞,被雷劈!”
承諾只在相愛時作數(shù)。
傅鏡之灰敗的眸子里閃過絲色彩,起身擔(dān)掉肩頭的土,目光異常堅定。
剪斷又如何?
他只要再次求來交給她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