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凡！你管這叫PPT？小學生手抄報都比你有創(chuàng)意！拿回去重做！
下班前我要看到終極版！”總監(jiān)張禿子（本名張偉，
因頭頂锃亮得名）的咆哮聲穿透三層N95口罩，
震得辦公桌上那盆半死不活的仙人掌都哆嗦著掉了兩根刺。
唾沫星子隔著口罩都能感受到那股灼熱。林小凡，22歲，畢業(yè)兩年，
專業(yè)是聽起來高大上、就業(yè)卻涼颼颼的“虛擬現(xiàn)實與元宇宙開發(fā)”。此刻，
他正盯著自己那改了八十四版的《元宇宙韭菜種植企劃案3.0》，
屏幕藍光映著他那張寫滿“生無可戀”的臉。
他腦子里不合時宜地冒出一個念頭：難怪清明祭祖流行燒紙扎iphone、跑車、別墅，
這年頭當社畜，真不如當個紙畜來得舒坦。至少陰間不用調字體大小、改配色方案，
更不用應付張禿子這種人間油物。“今晚十二點前，發(fā)我郵箱！”張禿子甩門而去，
刮倒了林小凡工位隔板上那面“摸魚達人”錦旗——那是去年部門團建他抽到的“安慰獎”。
隔壁工位的Mary適時探出那顆價值不菲的羊毛卷腦袋，
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歉意：“凡哥~真不好意思，我男朋友突然發(fā)燒到38度了，
我得趕緊帶他去醫(yī)院……你看這個數(shù)據(jù)匯總……”林小凡連眼皮都懶得抬，
熟練地接過她推來的U盤，動作行云流水，仿佛演練過千百遍?！靶?，放著吧。
”他聲音平淡無波。Mary如蒙大赦，挎著新款LV小包，踩著高跟鞋“噠噠噠”地走了，
留下一陣昂貴的香水味。林小凡深吸一口這資本主義的芬芳，
熟練地打開U盤里那個名為“最終版”的文件夾，
里面赫然躺著三個子文件夾：“初稿”、“修改稿”、“打死不改稿”。
他點開“打死不改稿”，很好，一片空白。入職兩年，
林小凡練就了三大絕技：背鍋快如閃電，加班穩(wěn)如泰山，舔狗跪得自然。沒辦法，
誰讓他是全村唯一學了這個“天坑”專業(yè)的天選牛馬？家里砸鍋賣鐵供他出來，
指望著他光宗耀祖，結果呢？祖墳別說冒青煙，連點火星子都沒見著。凌晨兩點半，
城市的霓虹依舊喧囂，但寫字樓后巷的垃圾桶旁，只有幾只流浪貓在翻找殘羹冷炙。
林小凡蹲在墻角，撕開最后一個711飯團，小心翼翼地遞給一只警惕的三花貓。
三花貓嗅了嗅，嫌棄地用爪子扒拉了一下，尾巴突然炸毛，“喵嗚”一聲躥上了墻頭。
原來是他那用了三年、屏幕碎成蛛網(wǎng)的手機在褲兜里瘋狂震動。屏幕上跳動著老家的區(qū)號。
“喂，媽？”林小凡的聲音帶著熬夜的沙啞。“小凡?。∵€沒睡呢？加班吶？
”電話那頭傳來母親熟悉的大嗓門，背景音是嘩啦啦的麻將洗牌聲，“跟你說個事兒，
今年七月半（中元節(jié)）記得回來燒包袱??！你三叔公昨晚托夢給我了，
說下面通貨膨脹得厲害，天地銀行的票子貶值得跟廢紙似的，讓你多燒點硬通貨，
什么金元寶、房子車子模型啥的……對了，你工作咋樣了？買房有譜沒？
你大姨給你介紹那姑娘……”后面的話林小凡已經(jīng)自動屏蔽了。他麻木地聽著，
目光落在自己干癟的錢包上。里面躺著最后的238塊5毛。房租剛交，
信用卡賬單像個無底洞，女神朋友圈曬的網(wǎng)紅餐廳打卡照人均消費是他一周的飯錢。
掛了電話，冷風吹過，林小凡打了個寒顫。他看著墻頭那只居高臨下睥睨著他的三花貓，
又低頭看看那被貓嫌棄的飯團，再看看錢包里那幾張可憐巴巴的鈔票。一個極其荒誕，
卻又帶著破罐子破摔般決絕的念頭，如同被西北風刮來的野草種子，
在他被生活反復蹂躪的心田里，頑強地扎下了根。三天后，
林小凡站在了老家后山那片熟悉的墳塋前?？諝饫飶浡銧T紙錢焚燒后的獨特氣味，
混雜著泥土和青草的味道。眼前的景象和他記憶里差不多，只是爺爺墳頭旁邊，
又添了一座新墳——是他去年過世的奶奶。林小凡深吸一口氣，
把背包里的東西一樣樣掏出來，擺在曾祖父林大壯的墓碑前。
祭品堪稱“賽博朋克”：一瓶紅星二鍋頭，擰開蓋子，
豪邁地澆在一個嶄新的蘋果14 Pro Max（模型）上，
酒液順著光滑的“屏幕”流下，滲入泥土。一包軟中華香煙，拆開，三根點燃，
插在一個還在“咕嘟咕嘟”冒泡的自熱小火鍋里，煙霧繚繞，場面一度十分魔幻。最后，
、細節(jié)滿滿（包括鷹翼門和自動駕駛模式）的“陰間特斯拉Cybertruck”設計圖，
用一塊石頭壓好。“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孫林小凡，今日前來，不是走形式，
是來談業(yè)務的！”林小凡清了清嗓子，撲通一聲跪在還有點潮濕的泥地上，聲音洪亮，
帶著一股豁出去的勁兒?！斑@兩年，孫子我在外面，過得那叫一個‘地道戰(zhàn)’——地道社畜，
戰(zhàn)戰(zhàn)兢兢！工資五千八，房租兩千五，吃飯一千五，給女神當舔狗買杯奶茶都得算計半天，
月底還得靠花唄續(xù)命！張禿子壓榨，Mary甩鍋，同事內卷，房價高攀不起，
彩禮遙不可及……老祖宗啊，你們是不知道，現(xiàn)在這牛馬日子，比您當年給地主扛活還苦??！
”他越說越激動，眼眶還真有點泛紅，一半是演的，一半是這兩年的辛酸真涌上來了。
“所以！今年孫子我，玩把大的！”林小凡猛地掏出打火機，
點燃了手里厚厚一疊天地銀行發(fā)行的“冥通信用卡”，面額都是億起步的?！?00塊本金，
2000萬杠桿！老祖宗，特別是您，大壯老祖宗！”他指著林大壯的墓碑，
“孫子我豁出去了，梭哈！咱們搞把‘陰間天使輪’！您老在下面人脈廣，路子野，
幫我運作運作，把這200塊，辦成2000萬的大事！我也不貪，
就想要個一線城市老破小的首付，或者還清我那三十萬的助學貸！事成之后，明年，不！
下個月！我就給您燒真·特斯拉！燒游艇！燒個會跳《極樂凈土》的紙扎女團！說到做到！
”紙灰被一陣突如其來的西北風卷起，劈頭蓋臉糊了林小凡一臉，嗆得他直咳嗽。
他狼狽地抹著臉，心里正嘀咕著“這祖宗脾氣還挺大”，
褲兜里的手機突然“叮咚”一聲脆響，在寂靜的山坡上格外清晰。林小凡掏出手機一看，
是一條短信通知：【天地銀行】尊敬的客戶林小凡，
14的賬戶于中元節(jié)亥時收到轉賬：2000000000000000（貳仟萬億）冥幣。
當前賬戶余額：陰德 -250。溫馨提示：陰德為負將影響轉世投胎評級及陰間消費權限，
請及時充值。詳詢請撥打陰間客服熱線：*******（亂碼）。林小凡盯著屏幕，
眼珠子差點瞪出來?！芭P槽？！兩千……萬億？冥幣？“曾孫啊，
你這PPT水平確實該燒給閻王沖KPI?！崩睏l青年——也就是我的曾祖父林大壯，
舔了舔沾著紅油的手指，精準地戳中我的肺管子。我張著嘴，半天沒合攏，腦子里嗡嗡的。
祖宗顯靈了？還穿著oversize漢服，吃著衛(wèi)龍大面筋？這畫風是不是哪里不對？
“怎么？傻了？”林大壯跳下墳頭，那身繡著“躺平光榮”暗紋的漢服下擺掃過雜草，
竟沒沾上一絲塵土。他湊近，一股混合著辣條香和某種陳舊檀木的味道撲面而來。
“看你那賬戶余額沒？陰德-250！好家伙，我躺平這么多年攢的那點老本，
差點讓你一把梭哈清零了！兩千億冥幣？你當下面津巴布韋呢？通貨膨脹也沒你這么玩的！
”我指著手機短信，手指哆嗦：“這…這真的假的？還有客服熱線？”“假的！
”林大壯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下面哪有客服，都是自助服務！那短信是系統(tǒng)自動發(fā)的，
提醒你透支了！透支的是我的陰德！懂嗎？我的養(yǎng)老金！我的躺平基金！
”我懵了：“那…那我的2000萬……”“2000萬？”林大壯嗤笑一聲，
用辣條包裝袋指了指我，“小子，你比我還敢想。200塊就想撬動2000萬？
你當我是閻王爺他親爹?。窟€是下面開了印鈔廠？”我的心瞬間涼了半截。完了，
祖宗貸爆倉了，還倒欠250?！安贿^嘛……”林大壯話鋒一轉，瞇起眼打量我，
那眼神像在菜市場挑豬肉，“看在你是我親曾孫，又慘得這么有創(chuàng)意的份上，
老祖宗我決定——拉你一把。200塊本金，辦2000萬大事是沒戲了，
但讓你這牛馬日子稍微順溜點，問題不大。
”他不知從哪摸出個最新款的“冥府X”手機（外形像塊黑玉），劃拉幾下：“喏，
先給你個新手福利包。記住，下面講究因果，幫你是要還陰德的！以后發(fā)達了，
記得給我燒真家伙，別整這些模型糊弄鬼！”話音剛落，我手機又“叮”一聲。
＞ 【祖宗保佑APP（測試版）】新手福利已到賬！
請注意查收：＞ * 避坑指南（一次性）： 明日辰時（上午7-9點），
工位東南角第三盆綠蘿下，有驚喜。＞ * 撿漏雷達（24小時體驗卡）： 已激活，
范圍：方圓500米。＞ * 陰德賬戶： -250（透支狀態(tài)）。請盡快積累陰德，
否則將影響后續(xù)服務，嚴重者可能導致托夢信號不良、顯靈畫面馬賽克等。我盯著手機，
又看看眼前這位啃著辣條、用“冥府X”刷著疑似陰間抖音（我瞥見一個標題：《震驚！
孟婆湯新配方，喝了竟能想起前世花唄賬單！》）的老祖宗，
世界觀碎得比我的手機屏還徹底?！靶辛?，福利發(fā)了，自己琢磨去吧?！绷执髩褦[擺手，
身影開始變淡，“記住，小事我能指點，大事還得靠你自己。還有，下次上墳，
帶點真正的硬貨！比如……那個什么，自嗨鍋？
我看下面測評說新出的麻辣牛肚味不錯……”話音未落，人已化作一縷青煙，鉆回了墓碑里。
我站在墳前，山風吹過，凌亂無比。手里攥著手機，
屏幕上那個土掉渣的“祖宗保佑APP”圖標（一個咧嘴笑的Q版祖宗頭像），
正散發(fā)著幽幽綠光。祖宗貸，好像……真的啟動了？回城的火車上，
我盯著“祖宗保佑APP”，像捧著個不定時炸彈。避坑指南？撿漏雷達？這玩意兒靠譜嗎？
那盆綠蘿下面能有什么？Mary藏的蟑螂？還是張禿子掉的頭發(fā)？第二天，
我頂著兩個黑眼圈，提前半小時溜進公司?？諢o一人的辦公室，只有保潔阿姨在遠處拖地。
我心臟怦怦跳，做賊似的摸到工位東南角——那里并排放著三盆半死不活的綠蘿，
據(jù)說是公司開業(yè)時買的“風水植物”。第三盆……我蹲下身，
手指顫抖地撥開茂密（但發(fā)黃）的葉片，往盆底摸去。泥土、碎石……等等！
一個硬硬的、方方正正的東西！掏出來一看，我傻眼了。一個U盤。銀色的，沒有任何標識。
我瞬間想起Mary昨天那個“打死不改稿”的空文件夾！難道……我心跳加速，環(huán)顧四周，
迅速把U盤插進電腦。點開，里面只有一個文件夾，名字簡單粗暴：“張禿子の小秘密”。
深吸一口氣，點進去。里面是幾個加密壓縮包，
是：“競品方案_未刪減版”、“部門預算_真實版”、“王總喜好大全（含特殊癖好）”。
還有一個文本文件，名字是：“Mary甩鍋證據(jù)鏈.docx”。臥槽！這哪是驚喜，
這是核彈啊！我手忙腳亂地拔下U盤，塞進最里面的口袋，后背驚出一身冷汗。
老祖宗說的“避坑”，原來是這個意思？這玩意兒要是被張禿子發(fā)現(xiàn)……我打了個寒顫，
趕緊把綠蘿恢復原狀。剛坐下，手機震動，“撿漏雷達”圖標開始閃爍，
彈出提示：＞ 【撿漏雷達】檢測到附近高價值可撿漏物品！方位：公司樓下711便利店，
進門右手邊第三排貨架底層。物品：限量版奧特曼卡（隱藏款）。
價值預估：RMB 800-1200（視買家狂熱程度）。奧特曼卡？還隱藏款？
我一個二十多歲的大老爺們……但想到那-250的陰德和空空如也的錢包，我咬了咬牙。
撿漏嘛，不寒磣！午休時間，我鬼使神差地溜達到711。按照雷達指示，
果然在第三排貨架底層，一堆落灰的泡面后面，發(fā)現(xiàn)了一盒被壓得有點變形的奧特曼卡包。
包裝上印著“周年紀念版，隱藏款概率UP！”?；?8塊買下，回到工位，
在同事詫異的目光下拆開。
當那張閃瞎眼的、據(jù)說全球限量500張的“閃耀迪迦·永恒形態(tài)”出現(xiàn)在眼前時，
我手都在抖。拍照，上某魚，掛888塊。不到十分鐘，消息炸了！
一個ID叫“光之繼承人”的哥們，直接拍下，連價都沒還！看著支付寶到賬的888塊，
我有點恍惚。這錢來得……太魔幻了！老祖宗誠不我欺??！下午，張禿子果然又來找茬，
矛頭直指我負責的數(shù)據(jù)模塊。我剛想習慣性認慫，
腦子里突然閃過U盤里那個“Mary甩鍋證據(jù)鏈.docx”。我定了定神，打開文件，
里面是幾封郵件截圖和聊天記錄，
清晰記錄了Mary如何把一份錯誤百出的原始數(shù)據(jù)丟給我，并在我提出質疑時，
輕描淡寫地說“小問題，你處理下就好”。“張總，”我抬起頭，
第一次沒有避開他那油膩的視線，“關于數(shù)據(jù)問題，我想可能是源頭有些偏差。
這是原始數(shù)據(jù)交接時Mary姐給我的郵件和溝通記錄，
里面明確提到了幾個關鍵字段的異常，我當時也提出了疑問?？赡苁俏依斫庥姓`，
或者后續(xù)處理時疏忽了，我馬上重新核對。”“?！Ц秾毜劫~，888元。
”機械的女聲在工位響起時，我正叼著食堂免費湯里撈出的最后一片紫菜。
鄰桌的程序員老吳從顯示器后探出半張臉，鏡片上倒映著我手機屏幕的微光：“凡哥，
中彩票了？”我故作深沉地晃了晃那張奧特曼卡，
卡面在日光燈下流轉著七彩鐳射光：“這叫情懷溢價?！逼鋵嵤诌€在抖。
原來當掛逼這么刺激。下班前，我特意繞到樓下花店，斥巨資99元買了束白菊——別誤會，
不是給老祖宗的，是準備插在工位擋張禿子的死亡視線。
結賬時手機突然震動：【祖宗保佑APP】陰德+1（當前-249）。
說明：通過正當途徑獲取收益，未擾亂陽間經(jīng)濟秩序。我盯著提示愣了兩秒，突然福至心靈。
轉身沖回便利店，把貨架上剩下的五盒奧特曼卡全掃了。
結賬時收銀小妹看我的眼神像在看神經(jīng)?。骸跋壬?，集卡也要適度消費哦。
”“這叫戰(zhàn)略投資！”我抱著卡盒昂首挺胸，仿佛抱著金磚。結果五盒拆完，全是普通款。
某魚掛出去半小時，被砍價到150塊包郵。APP靜悄悄的，陰德紋絲不動。淦！
這外掛還帶殺熟機制的？凌晨一點，我在出租屋地板上攤成大字，手機貼著面膜（別問，
撿漏雷達提示某直播間9.9秒殺的），耳邊是老祖宗的實時吐槽：“曾孫啊，
你拆卡的樣子，跟我當年在賭坊開骰盅一模一樣?！绷执髩训奶撚岸自陔姶艩t上，
手里捧著個紙扎自嗨鍋——是我昨晚燒給他的麻辣牛肚味限定款?！澳袭斈赀€堵伯？
”我撕下面膜，發(fā)現(xiàn)臉比面膜還白?！板e！是給賭坊當托?！崩献孀卩铝丝诜劢z，
辣得齜牙咧嘴，“看見穿綢緞的闊少進來，我就假裝輸光家當要撞墻。等人下注時，
我‘不小心’碰翻他的茶盞……這叫風險對沖。”我嘴角抽搐：“您管這叫躺平？
”“躺平的精髓，是用最少的力氣撬動最大的利益。”老祖宗打了個響指，
我手機突然彈出通知：【撿漏雷達】檢測到特殊事件！方位：朝陽路地鐵A口，
醉酒富二代駕駛瑪莎拉蒂刮蹭護欄，預計三分鐘后遭遇碰瓷團伙。建議行動：搶先碰瓷。
我差點從床上滾下來：“碰瓷？這是要我進局子??！”“格局打開！
”老祖宗恨鐵不成鋼地戳我腦門，“看見護欄旁那個穿GUCCI拖鞋的老頭沒？
那是專業(yè)碰瓷的劉老三。等他躺下，你就沖過去……”于是，在八月悶熱的深夜里，
我干了件人生最荒唐的事——搶在劉老三之前，一個箭步撲向那輛左搖右晃的瑪莎拉蒂。
“吱——！”刺耳的剎車聲響起。我躺在地上，后腰硌著半塊板磚，
突然想起老祖宗教的臺詞：“啊！我的腿……我的腿沒知覺了！”車窗搖下，
鉆出個酒氣沖天的黃毛：“碰瓷是吧？我行車記錄儀開著呢！”“別慌，
碰的就是行車記錄儀?！崩献孀诘穆曇粼诙呿懫?，“看見他安全帶卡扣上的小豬佩奇沒？
那是安全帶插片，說明他根本沒系安全帶。酒駕+危險駕駛，夠他喝一壺的。
”后來的事像場荒誕喜?。簞⒗先e著摔成兩半的核桃手串來索賠時，
我正用手機錄下黃毛慌慌張張拆佩奇插片的全過程。交警趕來時，我捂著根本不疼的膝蓋，
顫巍巍摸出學生證：“警察同志，
我剛做完家教回來……”最后調解結果：黃毛賠了我三千塊“醫(yī)藥費”，
劉老三因多次碰瓷被帶走調查?；丶衣飞希?/p>
由：存在欺詐性表演行為 【解鎖成就】《黑吃黑の藝術》成就點+1我捏著信封里的現(xiàn)金，
突然笑出聲。笑著笑著，眼淚就下來了。這算什么？社畜的魔幻自救指南？周末，
我扛著新買的空氣炸鍋去上墳——別誤會，不是給老祖宗燒的，是準備在墳頭現(xiàn)烤雞翅。
APP里的陰德還卡在-246，得刷點業(yè)績?！霸鴮O啊，你這貢品越來越敷衍了。
”林大壯蹲在墓碑上啃奧爾良烤翅，油漬順著漢服袖子往下滴，居然在半空化作青煙消失了。
我翻著撿漏雷達記錄：“您看這個怎么樣？幫隔壁王奶奶找走失的泰迪，陰德+0.5。
還有給流浪貓絕育，+1……”“停停停！”老祖宗把雞骨頭往空中一拋，
骨頭瞬間變成紙灰，“你知道我現(xiàn)在壓力多大嗎？整個宗族群里都在傳，
說我?guī)У脑鴮O是個陰德黑洞！上個月家族考核，我績效排倒數(shù)第一！
”我目瞪口呆：“陰間還有KPI？”“何止！”老祖宗掰著手指頭數(shù)，
“要保佑后輩升學、姻緣、財運，還得定期給閻王寫述職報告。去年你考研失敗，
我差點被扣光年終獎……哦，陰間的年終獎是香火提成?！蔽夷统鲂”颈荆骸澳苯诱f，
怎么刷分快？”老祖宗眼睛一亮：“比如……明天有場暴雨，地鐵口會積水。
你去擺攤賣雨傘，進價8塊的傘賣20，這叫抓住商機，陰德+1。但如果你假裝成志愿者，
把傘‘借’給沒帶錢的姑娘，等她轉賬時‘不小心’多收十塊……”“這叫又當又立。
”我接話?！板e！”老祖宗振袖一揮，“這叫風險投資與情感回報的復合型盈利模式！
”我盯著手機里剛到的碰瓷費，突然覺得這錢有點燙手。遠處傳來悶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