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裂隙戰(zhàn)歌帝無情的意識沉入混沌已有千萬載,
第十位面的能量核心在他沉睡時如心跳般輕顫。
直到那道撕裂位面壁壘的紫黑色光柱砸在核心防護罩上,他睫毛上凝結(jié)的星塵才驟然崩裂。
“咳 ——” 他喉間溢出極輕的氣音,指尖微動時,懸在眉心的鎏金帝冠已泛起漣漪。
第四位面的湮滅之力正像蟻群般啃噬位面壁壘,那些帶著硫磺味的能量粒子里,
還裹著第四位面統(tǒng)治者的狂傲意念 ——“第十位面的蠢貨,你的核心歸我了。
”帝無情睜開眼時,整個領(lǐng)域的冰晶地面突然炸開。他并未起身,只是抬掌對著虛空按去,
掌心浮現(xiàn)的玄黑色紋路瞬間蔓延至位面壁壘缺口處。
第四位面先鋒軍的五千艘星艦正順著缺口涌入,最前端的旗艦剛探出艦首,
就被那道玄紋凝成的巨掌拍得粉碎。“那是什么?!
” 第四位面先鋒將領(lǐng)蒙煞的怒吼從破碎的通訊頻道里炸響。
他親眼看見麾下最堅固的 “破界艦” 像紙糊的燈籠般爆開,
灼熱的氣浪里飄著尚未燃盡的士兵殘肢。帝無情的聲音穿透能量亂流,
沒有絲毫溫度:“蒙煞,告訴第四位面的主人,三刻鐘內(nèi)撤兵,留你們?nèi)?。”“帝無情?
你居然醒了?” 蒙煞的聲音先是驚愕,隨即變得癲狂,“可惜啊,你沉睡千萬年,
本源早就耗損大半!給我殺進去 —— 誰先拿到第十位面的能量晶石,賞十座資源星!
”剩余的星艦突然散開,艦身射出密密麻麻的猩紅光刃。這些光刃帶著吞噬能量的特性,
落在玄紋巨掌上竟滋滋腐蝕出小洞。帝無情指尖在膝頭叩了叩,
星骸殿穹頂?shù)男浅綀D騰突然亮起,數(shù)萬道銀線從圖騰里竄出,在空中織成巨網(wǎng),
將所有光刃絞成齏粉?!袄洗?!” 殿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法則堂堂主蒼玄渾身是血地跪倒在殿門口,“西境壁壘被撕開三道口子,
第四位面的掠奪者已經(jīng)開始屠殺,他們在挖取地脈晶石!”帝無情終于站起身。
他身上的玄色帝袍隨著動作流淌出暗金色流光,那些流光在他腳邊聚成小型星軌。
“我親自出手,” 他走到殿門口時,蒼玄看見他耳后浮現(xiàn)出半枚玄紋印記,“告訴掠奪者,
碰我第十位面一草一木者,魂飛魄散。”西境的哭嚎聲已經(jīng)能穿透能量屏障。
蒙煞正站在一座裂開的晶石礦脈前,看著麾下士兵用鎖鏈捆住修仙者,
將灼熱的探礦針插進他們后頸 —— 這是第四位面最陰毒的采脈術(shù),
能通過活人經(jīng)絡(luò)逼出地脈晶石,代價是被采者瞬間就會化為飛灰?!按笕?,
這顆地脈里藏著本源晶石!” 一個士兵舉著塊泛著暖光的晶石大喊,
那晶石周圍還纏著幾縷青灰色的魂絲 —— 是剛被吸干的修仙者殘魂。蒙煞剛要伸手去接,
那晶石突然在士兵掌心炸開。玄黑色的沖擊波以礦脈為中心擴散,
沖在最前的百余名掠奪者瞬間被碾成血霧。帝無情的身影出現(xiàn)在礦脈頂端,
玄袍下擺還沾著未散的星塵?!暗蹮o情!” 蒙煞猛地后退三步,腰間的彎刀瞬間出鞘,
刀身騰起紫黑色火焰,“你敢殺我第四位面的人?”“你的人?” 帝無情抬眼時,
瞳孔里浮現(xiàn)金色星圖,“在我第十位面,你們連塵埃都算不上?!彼捯粑绰洌?/p>
蒙煞的彎刀已經(jīng)劈到面前。這刀裹著能斬斷位面規(guī)則的湮滅之力,
卻在離帝無情咽喉三寸處停住 —— 一道細(xì)如發(fā)絲的銀線纏住了刀身,
銀線另一端連著帝無情指間的星塵?!安豢赡埽 ?蒙煞使勁攥緊刀柄,指節(jié)因用力而發(fā)白,
“你的本源應(yīng)該還沒恢復(fù)!”“對付你,足夠了?!?帝無情屈指一彈,銀線突然繃緊。
蒙煞只覺一股巨力順著刀身傳來,他下意識松手,彎刀在空中轉(zhuǎn)了個圈,
反而劈向他自己的左肩。“啊 ——” 蒙煞慘叫著踉蹌后退,左肩的血肉瞬間被紫火點燃,
“給我上!殺了他!”周圍的掠奪者蜂擁而上,他們手里的武器都淬著湮滅毒液,
刀刃劃過空氣時留下暗紫色軌跡。帝無情并未移動腳步,只是抬手在身前畫了個半圓,
玄紋在他掌心凝成盾形。第一波沖擊撞在盾上,三十余名掠奪者像撞在礁石上的浪花,
瞬間骨碎筋折?!吧n玄,” 帝無情的聲音透過廝殺聲傳到后方,
“帶著這些修仙者進地下避難所?!鄙n玄剛要應(yīng)聲,突然有個掠奪者繞到帝無情側(cè)后方,
擲出帶著倒鉤的鎖鏈。那鎖鏈在空中突然分裂成數(shù)十條,帶著尖嘯纏向帝無情的腳踝。
蒼玄拔刀想去擋,卻見帝無情足尖輕點地面,鎖鏈在離他半尺處突然僵住,隨后寸寸斷裂,
斷口還在冒著白煙。“你們的攻擊,太慢了。” 帝無情側(cè)過臉,
目光落在礦脈旁的蒙煞身上。蒙煞正偷偷捏碎一枚傳訊晶石,他肩上的紫火已經(jīng)蔓延到脖頸,
卻死死咬著牙不肯后退?!暗蹮o情,你別得意!” 蒙煞的聲音因痛苦而嘶啞,
“我位面主已經(jīng)帶著主力趕來,你第十位面的本源核心,三日內(nèi)必被挖走!
到時候你們所有人都要做我們的血仆!”帝無情突然笑了。那是種極淡的笑意,
卻讓周圍的廝殺聲都驟然停頓。他抬手對著蒙煞虛虛一握,蒙煞頓時像被無形的手掐住咽喉,
紫火在他體內(nèi)瘋狂竄動?!案嬖V燼滅,” 帝無情的聲音里終于帶了點溫度,卻是刺骨的寒,
“千萬年前景天位面想搶我的本源,最后連位面坐標(biāo)都被我從時空中抹去。他想步后塵,
我成全?!毙珰饬魍蝗粡牡蹮o情掌心涌出,順著蒙煞的七竅鉆進去。
蒙煞的身體像被充氣的皮囊般漲大,又在慘叫聲中驟然癟下去,
最后只剩一攤冒著紫煙的血水。那些還在抵抗的掠奪者見狀,突然扔下武器就往位面缺口跑。
“追嗎?” 蒼玄握緊刀柄,看著那些逃竄的背影。帝無情轉(zhuǎn)身看向被捆在礦脈邊的修仙者,
揮手扯斷他們身上的鎖鏈?!安挥茫?他指尖劃過一個老者頸后的探礦針傷口,
那里的血肉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消息已經(jīng)傳出去了,想辦法告訴所有君主和帝王,
準(zhǔn)備好防守吧?!鄙n玄看著帝無情耳后的玄紋印記逐漸變得清晰,
突然想起古籍里的記載:位面之主沉睡時,位面能量會自行護主;可當(dāng)他真正蘇醒,
整個位面都會成為他的武器。此時西境的地脈突然震動起來,那些被挖開的礦脈缺口處,
竟涌出淡金色的能量流,在空中凝成巨大的盾牌。帝無情望著遠(yuǎn)處還在閃爍的位面缺口,
玄袍下擺的星軌突然加速流轉(zhuǎn)。“蒼玄,傳我令,” 他的聲音傳遍整個西境,
所有幸存的人都聽見了那帶著威嚴(yán)的指令,“關(guān)閉所有位面?zhèn)魉完?,啟用?zhàn)時動員令。
從今日起,凡我第十位面子民,
皆可引地脈之力為刃 ——”他抬手對著位面缺口的方向虛劈,
一道橫貫天際的玄色光刃驟然出現(xiàn),將那道還在擴大的缺口劈得縮小了一半。
“我們第十位面不是懦弱之徒。”2第四位面的侵略軍沖破三道屏障時,
北境的恒星正懸在天幕中央。這群被北境修士供奉了萬載的恒星,
此刻表面的耀斑突然凝成金色鎧甲的模樣 —— 那是北境鎮(zhèn)守者的意志顯形。
但當(dāng)數(shù)萬騎著骨龍的湮滅騎士撞在恒星屏障上時,連恒星的光芒都劇烈震顫起來。“璣明!
左翼湮滅騎士要突破防線了!” 趙權(quán)衡的吼聲裹著罡風(fēng)砸過來時,
陳璣明正揮劍斬斷第三條骨龍的脖頸。天璣劍上沾著的紫黑色龍血還在滋滋冒煙,
他回頭瞥見二十名湮滅騎士已經(jīng)要沖破防線,
那些騎士手里的長戟正蓄著能蒸發(fā)靈力的湮滅之火?!爸懒?!” 陳璣明突然轉(zhuǎn)身,
天璣劍在掌心轉(zhuǎn)了個劍花。他足尖點在一塊崩裂的星巖上,
衣袍被恒星的熱浪吹得呼呼作響:“天樞說了,北境不能丟 —— 天璣十式:歸墟!
”這式絕招剛起勢,陳璣明周身突然泛起瑩白光芒。那些光芒順著劍刃流淌,
竟在他身前凝成數(shù)十道透明劍影。這些劍影不似凡刃,觸碰到湮滅騎士的鎧甲時,
直接穿透了物理防御,從騎士眼眶、咽喉等薄弱處鉆進去。二十名騎士瞬間僵在原地,
鎧甲里的軀體在劍影中化為齏粉,只留下空蕩蕩的骨甲轟然倒地。“好本事!
” 第四位面北境統(tǒng)帥骨煞的笑聲從骨龍群后方傳來。他騎著的骨龍比普通骨龍大上三倍,
龍角纏著暗紫色鎖鏈,“可惜啊,你們北斗七星今天都得死在這?!惫巧诽殖稊噫i鏈,
鎖鏈末端的骷髏頭突然張開嘴,噴出大片黑霧。黑霧落地就化成手持巨斧的湮滅戰(zhàn)士,
這些戰(zhàn)士沒有實體,巨斧劈砍時竟能劈開空間。李溪璇剛扶起被骨龍掀翻的兩名修士,
后背就被空間裂痕劃開血口。“皇姐!” 李樞硯的聲音從右側(cè)傳來,
他剛用歸墟劍影擋下十頭骨龍的沖擊,轉(zhuǎn)身時看見李溪璇肩頭的血正順著手臂滴在劍柄上。
李溪璇卻突然笑了,天璇槍在她掌心轉(zhuǎn)得更快:“你忘了我們的誓言?
北斗從來不是怕死的人?!?她突然蹬地躍起,衣擺上的血跡在陽光下劃出弧線,
“天璇十式:歸滅!”天璇劍突然爆發(fā)出刺目紅光,長槍上的紋路像活過來的蛇,
順著她的手臂纏上全身。當(dāng)她從半空俯沖而下時,整個人竟與槍融為一體,
化作道赤色流星撞向黑霧最濃處。湮滅戰(zhàn)士碰到這道紅光就像雪遇烈火,
連帶著空間裂痕都被燒得閉合??僧?dāng)紅光消散時,李溪璇半跪在地,
心口插著半截骨龍的獠牙 —— 她剛才撞穿了三頭骨龍的軀體,
卻沒躲過骨煞擲來的龍齒鏢?!跋?!” 陳璣明目眥欲裂,剛要沖過去,
趙權(quán)衡突然橫劍攔在他身前。“天璣大人!守住防線!” 趙權(quán)衡的天權(quán)劍正冒著青煙,
他剛才為了擋下湮滅騎士的突襲,左臂已經(jīng)被湮滅之火燎得只剩白骨,“我們還在!
”周玉禾突然吹了聲口哨,玉衡劍在她手里轉(zhuǎn)出圈金芒。
她身邊的十余名北境修士剛被骨龍掀飛,她踩著修士的法器騰空,
劍刃在陽光下碎成萬千光點:“玉衡十式:歸正!”那些光點突然凝成金色鎖鏈,
精準(zhǔn)纏住最近的八頭骨龍的脖頸。鎖鏈越收越緊,骨龍的悲鳴震得地面發(fā)顫,
可周玉禾的嘴角卻溢出血來 —— 她強行透支靈力,經(jīng)脈已經(jīng)開始斷裂。
當(dāng)?shù)诎祟^骨龍的脖頸被勒斷時,骨煞的骨鞭突然抽來,
帶著湮滅之力的鞭梢直接洞穿了她的胸膛?!坝窈?!” 徐開陽怒吼著擲出燎原劍。
劍身在空中旋出殘影,銀芒撕開骨龍群,卻在離骨煞三尺處被黑霧纏住。
他看著周玉禾的身體從半空墜落,突然咬碎舌尖,
劍身上的紋路瞬間亮起:“開陽十式:歸位!”開陽槍突然分裂成百桿短槍,
每桿槍都帶著追蹤氣息的印記,密密麻麻扎向骨煞和周圍的湮滅騎士。
徐開陽的身影卻在同時變得透明 —— 這式絕招是以自身精血為引,
他看著骨煞被數(shù)桿短槍刺穿肩胛,突然對著李樞硯的方向喊:“天樞大人!記住我們的槍路!
” 話音未落,他就被兩頭骨龍同時撕成了碎片。陳璣明剛扶起一個重傷的修士,
就看見蘇瑤光被三名湮滅騎士圍在中央。她的搖光劍已經(jīng)斷了半截,
卻依舊用劍鞘撐著身體不倒。當(dāng)騎士的長戟刺向她后心時,她突然轉(zhuǎn)身,
斷劍抵住地面:“搖光十式:歸寂!”淡藍(lán)色的光暈從她腳下散開,這光暈沒有攻擊性,
卻讓周圍的時間流速驟然變慢。湮滅騎士的動作像被凍結(jié),
光趁機將最后兩名受重傷的修士推入避難所暗門 —— 那是北境修士緊急開鑿的靈力通道。
她自己卻被光暈耗盡了生機,身體在光暈中逐漸變得透明,最后化作點點藍(lán)光,
附著在避難所的石門上,凝成道臨時防護罩。“瑤光!” 陳璣明目眥欲裂,
天璣劍突然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他知道自己靈力快耗盡了,
卻還是拖著被骨龍尾掃斷的右腿沖向骨煞:“天璣十式:歸真!
”這式絕招沒有驚天動地的聲勢,陳璣明的劍變得異常樸素,
卻精準(zhǔn)地刺向骨煞鎧甲的每處縫隙。骨煞被刺得連連后退,左臂的鎧甲都被挑飛,
可當(dāng)他揮拳砸中陳璣明胸口時,陳璣明卻只是咳出一口血,劍刃反而更深地扎進骨煞的腰側(cè)。
“瘋子!” 骨煞怒吼著捏碎陳璣明的肩胛骨,
卻看見陳璣明突然笑了 —— 天璣劍的劍柄上,正閃爍著北境恒星的光芒。
那是陳璣明用最后靈力引來的恒星之火,順著劍刃燒進骨煞的軀體,
疼得骨煞發(fā)出不似人聲的咆哮?!疤鞓写笕恕?陳璣明的頭無力地垂下,
視線最后落在李樞硯的方向,“守住……”趙權(quán)衡是最后倒下的。
他看著身邊的同伴一個個消失,天權(quán)劍突然插進地面,雙手結(jié)印時,
周圍殘存的北境修士身上都泛起淡金色光紋 —— 那是他的 “歸一”,
將自身所有靈力分給戰(zhàn)友。“所有人聽著!” 趙權(quán)衡的聲音已經(jīng)嘶啞,
半邊臉都被湮滅之火灼成焦炭,“沿靈力通道撤往東境!我們墊后!
”他轉(zhuǎn)身沖向最密集的骨龍群,天權(quán)劍在他手里舞成銅墻鐵壁。
當(dāng)?shù)谄哳^骨龍的利爪刺穿他小腹時,他反而抱住龍頸,
將劍狠狠捅進龍腦:“北境…… 永不陷落!”骨龍轟然倒地時,趙權(quán)衡的身體掛在龍角上,
手指還死死扣著劍柄。李樞硯站在恒星屏障的缺口處,歸墟劍上的星紋已經(jīng)亮到極致。
他看著趙權(quán)衡的尸體被骨龍撕碎,看著蘇瑤光化作的防護罩逐漸暗淡,突然仰起頭,
喉間發(fā)出困獸般的嘶吼。骨煞捂著腰側(cè)的燒傷,看著僅剩的李樞硯,突然大笑:“北斗七星?
現(xiàn)在只剩你一條喪家之犬了!”李樞硯沒有說話。歸墟劍突然指向天幕,
北境恒星的光芒順著劍刃涌入他體內(nèi),
他的瞳孔里映出同伴們最后的身影 —— 李溪璇的赤色流星,陳璣明的樸素劍影,
趙權(quán)衡的金色光紋……“你們看清楚了。” 他低聲說,聲音輕得像嘆息,
卻帶著焚盡一切的決絕,“我會把他們欠的,連本帶利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