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李山猛地轉身,一掌拍在桌上,震得茶盞跳起,茶水濺出。他目光如刀,直刺韓玄:
“你知不知道你闖了多大的禍?!”
韓玄沒有退縮,直視李山的眼睛:“屬下只是依律行事,黑虎幫當街毆打百姓,鎮(zhèn)撫司若視而不見,威信何在?”
“威信?”李山冷笑一聲,“你以為憑你一個剛入司的小差役,就能撼動黑虎幫?你知不知道黑虎幫背后是誰?!”
“陸家。”韓玄平靜道。
李山瞇起眼:“既然知道,還敢動手?”
“正因為知道,才更要動手?!表n玄聲音沉穩(wěn),“黑虎幫仗著陸家的勢橫行霸道,但鎮(zhèn)撫司代表的可是朝廷!若連官差都畏首畏尾,百姓還能指望誰?”
李山盯著韓玄,目光中的怒意漸漸轉為復雜。良久,他長嘆一口氣,坐回椅子上:
“年輕人有血性是好事,但也要懂得審時度勢。”他指了指對面的椅子,“坐吧。”
韓玄心中一松,知道李山并非真要責罰他,便依言坐下。
李山端起茶盞抿了一口,緩緩道:“黑虎幫的事,鎮(zhèn)撫司不是不管,而是時機未到。陸家勢大,牽一發(fā)而動全身,沒有十足把握,貿然出手只會打草驚蛇?!?/p>
韓玄皺眉:“難道就任由他們欺壓百姓?”
“當然不是?!崩钌窖壑虚W過一絲銳利,“現在的總差司要調走了,新的外城總差司七日后到,她不是陸家人?!?/p>
韓玄心頭一震:“大人的意思是……”
現任總差司可是陸家的人,現在調走了,而且新來的還不是陸家人,這樣的話……
李山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你今日當街打了胡豹,看似魯莽,卻歪打正著——黑虎幫必定報復,而這就是我們的機會?!?/p>
韓玄瞬間明白了李山的意圖——他成了誘餌。
“屬下明白了?!表n玄沉聲道,“需要我做什么?”
李山滿意地點點頭:“很簡單,繼續(xù)做你自己。黑虎幫若找你麻煩,不必留情,但記住——盡量留活口?!?/p>
“是?!?/p>
李山又從抽屜里取出一本薄冊子,推到韓玄面前:“你剛入九品,這本《狂風刀法》是下品武學,拿去練吧。”
韓玄一怔,隨即鄭重接過:“多謝大人栽培!”
李山擺擺手:“去吧,記住保存自己,七日后,一切見分曉?!?/p>
韓玄抱拳退下,心中已有了計較。
……
當夜,韓玄下差獨自返家,轉過一處小巷的時候,六道黑影從房頂撲下!
“嗖!”淬毒的弩箭擦著脖頸劃過。韓玄旋身拔刀,《養(yǎng)生功》氣勁貫注刀身,將第二支箭劈成兩半。
“黑虎幫就這點本事?”他故意激將。果然,左側黑影按捺不住躍出,刀光如匹練斬來——正是白日逃走的胡豹!
“當!”雙刀相撞火星四濺。韓玄突然變招,刀背重重拍在胡豹腕骨上?!鞍?!“慘叫聲中,另五名殺手趁機于四周夾攻。
危急關頭,韓玄眼中精光暴漲,體內氣流突然加速運轉。面板自動浮現:
韓玄心中暗念:“提升狂風刀法!”
【消耗100劫運點】
【《狂風刀法》提升至大成境界】
韓玄只覺腦海中突然涌入無數刀法要訣,四肢百骸仿佛被注入狂風之力。原本生澀的刀招瞬間融會貫通,手中長刀竟隱隱發(fā)出嗡鳴。
“來得好!”
他暴喝一聲,身形如旋風般急轉,長刀劃出一道銀色弧光——
“嗤!”
最先撲來的殺手喉間突然裂開一道血線,眼中還殘留著難以置信的神色。韓玄腳步不停,刀勢如狂風驟雨,第二刀斜撩而上,將左側偷襲者的短劍連著手腕一齊斬斷!
“啊??!”慘叫聲中,剩余四名殺手駭然變色。胡豹捂著骨折的手腕,驚恐后退:“這...這不可能!他的刀法怎么突然......”
韓玄豈會給他們喘息之機?《狂風刀法》講究“快、狠、連綿不絕”,他腳踏九宮步,刀光化作銀色風暴,第三名殺手剛舉起鐵尺格擋,就被連人帶兵器劈成兩段!
“撤!快撤!”胡豹終于崩潰,轉身就要逃竄。
“現在想走?晚了!”韓玄長嘯一聲,刀勢突然由剛轉柔,如清風拂柳般纏住右側殺手的鋼鞭,順勢一帶——“咔嚓!”那殺手竟被自己的兵器砸碎了肩胛骨。
最后兩名殺手肝膽俱裂,竟同時跪地求饒:“差爺饒命!我們只是......”
話音未落,破空聲驟響。韓玄瞳孔驟縮,長刀本能地橫擋——
“叮!”
一支精鋼箭矢被劈落,但另兩支卻貫穿了跪地殺手的眉心!
屋頂上,蒙面弓手冷笑收弓。韓玄正要追擊,突然渾身汗毛倒豎——
杜閻親自來了?!
韓玄心頭劇震,毫不猶豫抓起慘叫的胡豹縱身躍入暗巷。身后傳來房屋崩塌般的巨響,原先站立處竟被一道血色刀氣斬出丈余長的溝壑!
“小雜種跑得倒快?!睙焿m中,提著九環(huán)大刀的杜閻緩步走出,胸口的虎頭刺青在月光下猙獰畢現。他踢了踢腳邊尸體,冷哼道:“廢物?!?/p>
遠處巷弄深處,韓玄將胡豹按在墻角,刀尖抵住其咽喉:“給你個活命的機會,只要你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p>
胡豹滿嘴血沫,卻獰笑起來:“你...你死定了...幫主已是...準七品...”
韓玄眼神一冷,刀鋒下壓:“最后問一次——”
突然,胡豹眼球暴凸,七竅流出黑血,竟當場氣絕!
服毒自盡?
韓玄心中一寒,想起家人安危,連忙朝家里趕去。
剛走進小巷,就聽見院內傳來爭吵聲,面色頓時一沉。
推門只見王嬸帶著個涂脂抹粉的婦人,正扯著韓鈺的手腕:“聘禮都收了,你還想反悔?”
“我們根本沒答應!”韓母氣得發(fā)抖。
韓鈺手腕已被掐出紅痕,卻倔強地咬著唇不哭。
“怎么回事?”韓玄冷聲插入。王嬸見他回來,竟挺起胸膛:“韓玄,你來得正好!張媒婆作證,你們韓家收了我家十兩聘銀!”
那媒婆立刻掏出張按著手印的契書。韓玄一眼認出是偽造的——姐姐根本不識字!
“王嬸,”他突然笑了,“你可知偽造官契是什么罪?“腰牌重重拍在桌上,“要不要去鎮(zhèn)撫司大牢說道說道?”
王嬸臉色瞬間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