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判結(jié)束了。顧家,徹底垮臺。那家沾滿鮮血的私人醫(yī)院,被查封重組。
張承律師將法庭判決的巨額賠償金,以我和外婆的名義,成立了一個醫(yī)療受害者援助基金會。
塵世間的一切,似乎都塵埃落定。但在另一個世界,地獄才剛剛開端。
在戒備森嚴的精神病監(jiān)獄里。顧言修每天唯一的活動,就是對著空無一人的墻角。
一遍又一遍地懺悔?!稗o辭,我錯了……”“辭辭,你回來好不好……”“我把心臟給你,
我把命給你,你回來……”他的聲音,嘶啞又絕望。但我沒有離開。我選擇留下來,
日日夜夜地“陪伴”著他。在他清醒時,我就讓他反復(fù)看見我死在試驗臺上的慘狀。
看見我腹部那道猙獰的傷口??匆娢液翢o血色的臉。在他睡著時,我就讓他在噩夢中,
一遍遍重溫外婆的哭喊。和那首,在太平間里唱完的、跑調(diào)的搖籃曲。我不讓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