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好幾天,她都像只開屏的孔雀,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出門約會。
晚上回到宿舍,臉上那股子戀愛的酸臭味,隔著八百米都能熏到我。
“欣然,你有被男生送過花嗎?”
她回來了,手里捏著一束蔫了吧唧的玫瑰,九塊九包郵的那種。
她把那幾根破草插進(jìn)一個喝完的飲料瓶里,擺在桌上,在我面前晃來晃去地炫耀。
“這是張浩特地給我挑的,他說,只有玫瑰才配得上我的氣質(zhì)?!?/p>
我眼皮都沒抬一下。
她自顧自地演著獨(dú)角戲。
“你看,他還是愛我的。”
“欣然,你就是不懂愛情。”
好好好,你最懂,你簡直是愛情理論的活體教科書。
祝你和你的愛情,百年好合,早生貴子,最好生個足球隊(duì)。
單看臉,何敏確實(shí)有幾分姿色。
清秀,瘦小,一張柔弱無辜的小白花臉,天生就能激發(fā)男人的保護(hù)欲。
她是家里的老大,下面還有兩個嗷嗷待哺的弟弟。
她總跟我哭訴,家里重男輕女,她放假回家只能睡在堆雜物的儲藏間,還得跟個舊社會的丫鬟一樣,洗衣做飯全包。
前世,我信了她的鬼話。
心疼她,可憐她,拿她當(dāng)親妹妹一樣照顧。
她說一個月生活費(fèi)只有五百塊,不夠花。
行,我們出去吃飯、看電影、唱K,賬單我全包。
有一次,她連學(xué)費(fèi)都交不上,哭哭啼啼地來找我。
我二話不說,直接幫她墊了。
現(xiàn)在想來,我他媽就是個行走的ATM機(jī),還是不設(shè)密碼、任她予取予求的那種。
她不是心疼我,她是心疼我兜里的錢。
這一次,我可沒那么蠢了。
她在我身邊晃悠了半天,見我沒反應(yīng),終于忍不住湊了過來。
“欣然,你看這花,擺在這里好看嗎?”
我頭也沒抬,從鼻子里哼出一個字。
“嗯?!?/p>
她有點(diǎn)不爽,又換了個話題。
“欣然,你最近怎么都不跟我一起去上課了?”
她開始撒嬌,眨巴著那雙卡姿蘭大眼睛,一副被全世界拋棄的小狗模樣。
“明天張浩他們學(xué)校有晚會,你要不要一起去?張浩他有個哥們,特帥,一直想認(rèn)識你呢?!?/p>
呵,來了。
上一世,我就是被她這副樣子騙了,跟著去了那個所謂的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