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有個急事,我得馬上過去。”
我剛被推進冷颼颼的產(chǎn)房,就聽見季川急切地說。
“產(chǎn)婦身邊得有人陪,你真的要走?”
護士在一旁提醒道。他臉上閃過一絲遲疑。
腹部的劇痛不斷加劇,我咬緊牙關(guān):“你先去忙,工作要緊?!?/p>
“那等忙完了你給我電話?!奔敬c了點頭,轉(zhuǎn)身離去。
但我卻瞥見,他包里露出了一支金粉色的玫瑰。
“好?!蔽胰讨鴾I水別過頭去。
我清楚,那是留學歸來的江晴,他大學時的白月光,江氏集團的掌上明珠。
而他工作的公司,正是江氏集團。
江晴的回歸,能為他帶來巨額投資,助他升職。
我和季川同居兩年有余,除了做飯,對他毫無幫助。
在產(chǎn)房里忍受了數(shù)小時的疼痛后,三天后,我終于虛弱地回到了家。
看著手機上那十幾個未接通的電話,心中滿是茫然。
“喂?是蘇玥呀?!彼悠鹆穗娫?,卻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季川他喝多了,已經(jīng)睡了。明天回去?!?/p>
“哦,那你給他泡點茶醒醒酒?!蔽逸p聲說道。
“誰呀?”那邊卻傳來了他的嘟囔聲。
我緊握拳頭,指甲深深刺進皮膚。
月光灑滿客廳,照在那幅我和季川的婚紗照上,還有旁邊日歷上兩個月后標注的結(jié)婚日期。
兩年多的感情,隨著江晴的出現(xiàn),恐怕要煙消云散了。
或許,從一開始,季川就覺得我配不上他。
二周后的中午,我提著飯菜去了他的公司——江氏集團。
遠遠地,我看見他和江晴面對面站著交談。
江晴踮起腳尖,輕輕抱了他一下。
他手里的文件袋顯得笨拙無處安放,臉色緋紅。
這時,他突然看見了我,臉色一變,朝我走來。
我看著玻璃上映出的自己那張平凡的臉,心如刀割。
“孩子怎么樣?”他問道。
“還好?!蔽逸p聲回答,“有專門的醫(yī)護在照顧。”
“我還沒看過呢。”季川低聲說道。
“你不是忙著正事嘛。”我朝他身后瞥了一眼,江晴正探頭往這邊看。
他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江晴剛從國外回來,她們那邊的人都這樣打招呼?!?/p>
我冷漠地轉(zhuǎn)過身,手里的飯盒啪地一聲掉在地上。
“你怎么出來了?不在家休息嗎?”他問道。
“來這邊面試了個工作?!蔽一卮?。
“你都大半年沒上班了?!彼f。
“你忘了,我也是學金融的?”我看著他。
“那hr怎么說的?”他追問。
“沒過?!蔽艺f著,瞥了一眼手機里彈出的那條錄用通知。
他似乎松了口氣,我覺得有些可笑。
“江晴是要和你談合作吧?”我看著他問道。
“對,她從國外回來,拿到了那邊的代理權(quán)?!奔敬粗?,“如果我們能拉到這筆投資,我就能升職了。”
我提著飯菜轉(zhuǎn)過身,“我先回去了,晚上在家做飯?!?/p>
“晚上我有合作要談,你自己照顧好自己就行?!奔敬ㄕf道。
我瞥了一眼那邊的玻璃幕墻,大廳里江晴正朝這邊探頭探腦,一臉挑釁。
“嗯?!蔽肄D(zhuǎn)身離去,悄悄給那條offer回了“同意”兩個字。
回過頭,江晴正拉著季川的手,有說有笑地走進大廳。
江晴回過頭,不屑地瞥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