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救李牧，我不顧他人勸阻沖進火海。
我也因此失聰，被救出來的時候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皮膚。
可李牧不但不感激我，還覺得我以此威脅他和我在一起，耽誤了他尋找幸福。
等我聽力恢復(fù)的那天，我聽到李牧和她的兄弟說。
“每天看著她那張血肉模糊的臉我就惡心，真得想個辦法把他甩了。”
“一輩子要和她在一起的話，我真不如直接死在那一場大火里?！?/p>
我那么愛李牧，自然會滿足他的愿望。
“這本該是他要承受的，那就讓我和他交換吧?！?/p>
我對著腦海里的系統(tǒng)說著。
“好的，正在為您交換?！?/p>
1
聽到耳邊傳來的鳥鳴聲時，我差點感動的落淚。
五年了，一場大火奪走了我的聽力，蒼天垂憐，我竟然還有恢復(fù)聽力的機會。
我迫不及待的想跟李牧分享這個好消息。
他照顧我這么多年，知道了這個消息之后一定會很高興的。
等我跑下樓梯看見李牧的時候，他手里拿著電話。
看見我溫柔的朝我笑了笑，用手跟我比劃著。
“慢點，別摔著了，我先接完電話。”
我安靜的坐在沙發(fā)上，腦海里想著他聽到我聽力恢復(fù)的驚訝神情。
“別跟我提石青青那個女人，五年了，看到她那張面目全非的臉我就想吐。”
“她是救了我又怎么樣，我又沒讓她救，如果這樣的話，那還不如讓我死了呢?！?/p>
我大腦一片空白，滿臉驚恐的看著李牧。
面前的男人面帶微笑，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嘴巴一張一合，說出來的確是這么惡心的話語。
李牧不止一次對我笑的這么溫和，想來也不是第一次同他朋友說我這張臉惡心。
掛斷了電話后，我并沒有錯過李牧眼底一閃而過的嫌棄。
但他很快恢復(fù)了正常。
“這么著急過來找我干什么？”
我愣愣的，動了動僵硬的手指回著。
“沒事。”
李牧朝我笑了笑，轉(zhuǎn)身就出去了，他說是公司有事。
可能只是不想面對我這張臉吧。
門被關(guān)緊之后，我嘴角帶著的笑意立刻卸下去，呼喚著腦海的系統(tǒng)。
“有沒有辦法讓那場火災(zāi)的后遺癥回到他自己身上？”
“宿主，您是攻略者，您的任務(wù)就是攻略李牧，若您現(xiàn)在這么做，之前做的一切全都會功虧一簣，任務(wù)完不成您是要接受懲罰的?！?/p>
“有什么懲罰能比我現(xiàn)在更難受？”
我的皮膚被火灼燒的時候，我還是清醒的，那種痛苦我一輩子也忘不了。
系統(tǒng)很長時間沒有說話，我知道他是向上級請示去了。
我不著急催他，任務(wù)完不成最差也是一個死字，若是真能讓李牧承受我所承受的一切，那他簡直是生不如死。
想到這里我內(nèi)心就控制不住的暢快。
“宿主，若您想讓他承受這些，需要扣除60點好感，當前好感度不足，請宿主再接再厲?！?/p>
冰冷的器械音在耳邊響起，我沒忍住扯了扯嘴角。
我為了救他，都成了這個鬼樣子，他不感恩也就算了，就連對我的好感值都是不及格的。
去他娘的，這冤種誰愛當誰當去吧。
既然李牧和朋友吐槽我挾恩圖報，那我就如他所愿好了。
2
李牧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深夜了，我坐在餐桌前等他，眼前是已經(jīng)涼透了的飯菜。
“你回來了，飯都涼了，我再去熱熱?！?/p>
我看到李牧的表情有錯愕，愣了好久才反應(yīng)過來。
“你一直在等我吃飯嗎？”
我不明所以的點點頭，此刻的我戴著口罩，只有眼睛在外面。
我眼睛生的十分好看，眉頭皺在一起，倒是顯得有幾分讓人憐惜的意味。
不出所料的，李牧滿臉寫著愧疚，我也聽到了腦海中“好感度+5的播報”。
我松了一口氣，目的達成就好。
我繼續(xù)轉(zhuǎn)過身，想去廚房，畢竟作戲要做全套。
我自然知道他在外已經(jīng)吃過了，并且還是和女人。
他身上沾染了濃烈的香水味，是我從來不用的香氣。
本以為李牧會攔下我的，沒想到這人還真的陪著我吃完了一頓飯。
“阿牧，你說，五年前如果我們沒有遭遇那一場大火，我們的生活會不會不一樣，我現(xiàn)在耳朵用不了，不方便出門幫你分擔照顧家庭的壓力，辛苦你了?！?/p>
說到最后四個字的時候，我聲音帶著哽咽。
李牧的臉色遍了又變，顯然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接話。
“你去找一個正常一點的女孩吧，我不想耽誤你了?！?/p>
“你想什么呢？我不會拋棄你的。”
李牧放下筷子，雙手比劃著。
若不是我親耳聽見那通電話，這會還被他蒙在鼓里呢。
壓下心里的酸澀，我講桌子上的餐盤簡單的收拾了一下。
舊事重提，對于我來說無異于是自己揭開自己的傷口，將過往血淋淋的呈現(xiàn)在自己面前。
值得慶幸的是，好感度還真的有些上漲。
早知道挾恩圖報這么好用，我以前就多用用了。
可憐我，總覺得只有真心才能換來真心。
真心是個屁。
我抬手，擦掉了不知道什么時候落下來的眼淚。
摸到臉上不平整的皮膚時，我只覺得一股熱氣沖上頭頂，最終匯聚到了眼眶出。
五年了，我自己看見這張臉都覺得惡心，更別說是李牧了。
此后的好幾天，李牧對我的態(tài)度都還算不錯。
我也努力的裝出賢良淑德的樣子，時不時給李牧打打感情牌。
若是李牧能一直這樣子，倒是給了我一種能和他將就過下去的錯覺。
若是我沒有撞見他和別人在門外擁吻的話。
3
李牧最近回來的時間越來越晚每次回來都對我說公司的事情多，有些忙不過來。
我的手機屏幕亮著，一低頭就能看見屏幕上的消息。
“最近公司忙嗎？”
“不忙，夫人放心?！?/p>
回消息的是李牧的秘書小慧。
李牧剛創(chuàng)業(yè)的時候，我也才毀容不久，那時候他正是對我愧疚最濃烈的時候。
怕我沒有安全感，倒是主動將他秘書推給了我。
這么些年我沒有插手公司的事情，李牧想來也是忘記了，沒有特意和秘書統(tǒng)一口供。
看著她的回答，我的眼前越來越模糊。
屏幕一點點熄滅，窗外這時候也傳來了剎車聲。
我一步步走到窗邊，看到的就是李牧摟著一位身材火辣的美女親吻。
那一瞬間，我只覺得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抱著馬桶吐了好久才緩過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口傳來了腳步的聲音。
李牧身上的香水味很濃，他剛剛進門我就聞到了。
“系統(tǒng)，我的好感度夠了嗎？”
“夠了宿主?！?/p>
聽到這個回答，我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青青，你怎么還沒睡？”
李牧看見我，有些愣神，下意識打著手語。
我一步步朝著李牧逼近，我的臉太過于丑陋，他下意識的往后面退。
突然——
“啪”。
“你說過一輩子會對我好，你就是這么對我好的？剛剛那個女人是誰?！?/p>
我現(xiàn)在這個模樣，儼然是剛從瘋?cè)嗽号艹鰜淼寞傋印?/p>
“你敢打我！?！?/p>
李牧被我那一巴掌打的愣了好半天，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一腳狠狠的踹在了我的小腹處。
我重心不穩(wěn)，往后直直的刻在了桌角，鮮血頓時染紅了地板。
李牧愣了一下，看到血后有些慌了了。
我看見他想上前來扶我，卻又在快要觸碰到我的那一刻將手縮了回去。
他對我的嫌棄是刻在了骨子里的。
在我徹底昏迷過去之前，我看到了他撥弄著手機。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難得在病房內(nèi)看見李牧……以及上次在我家門口的女人。
“牧哥，你就看上這女人？”
女子臉上的嫌棄絲毫不掩飾，看著李牧的眼神滿滿的嫌棄。
李牧只覺得有些難看。
就好像跟我在一起是被定在了恥辱柱上一樣。
“我這樣的女人怎么了？我這樣的女人總比知三當三的好吧？”
我玩味的看著李牧的表情變了又變。
是了，他還不知道我已經(jīng)恢復(fù)了。
“你……”
“從你打電話的時候開始?！?/p>
我說的毫不避諱，他都把女人帶到我面前了，我們倆之間最后的那一層紙也被撕開了。
我看著李牧嘴唇翕動，最終還是還是恢復(fù)了平靜。
“你知道了也好，五年了，當年的恩情也該還完了，每天對著你這張臉對我來說都是折磨?！?/p>
說著，李牧放在女人腰間的手緊了緊，像是示弱一般。
“離婚的事情我們可以商議一下，你若是不獅子大開口，好歹夫妻一場，我定然不會虧待你的?！?/p>
“李牧，出軌方凈身出戶不是嗎？”
我這話說出來，李牧身邊的女人變了臉色，倒了一杯滾燙的熱水就朝我潑過來。
我臉部皮膚本來就沒有恢復(fù)完全，現(xiàn)在更是火辣辣的疼。
我似乎還能聽見熱水在我臉上滋啦滋啦的聲音。
“你要不要臉？長著這一副惡心人的模樣，留不住男人不是應(yīng)該的嗎，識相的就趕緊走，你是個什么東西？以為那恩情能給你吃一輩子嗎？”
女孩扔下這一句話，就被李牧拉著走了。
好歹還是我名義上的丈夫，渾然不管我臉上被燙的綻開泛白的皮膚。
沒辦法，我只能強忍著劇痛，去摁旁邊的護士鈴。
他們兩個人的腳步聲越走越遠，這期間我還能隱約聽見兩個人在不停的貶低著我。
4
離婚的事情商量的很快，李牧很想踹開我給他的新歡騰位置。
三千萬加兩套房一臺車，我并不虧，這點小錢對于李牧來說也不過是灑灑水罷了。
從民政局出來的那時候，秦素已經(jīng)在門口等著李牧了。
“想不到你還真舍得放手嘛。”
說著，秦素甩了張卡給我。
“這里面有五十萬，你做個整容手術(shù)吧，頂著這張臉……嘖嘖嘖?！?/p>
我微笑著，結(jié)果她的卡，順手插到了她胸口處。
“你還是自己留著吧，為了拿到這五十萬廢了不少功夫吧，李牧一次性就給了我三千萬，你這點錢我還真看不上呢?！?/p>
輕飄飄的幾句話讓秦素當場變了臉色。
“你他嗎什么意思？你個丑八怪你好意思說老娘是賣的？”
秦素說著就朝我沖過來，卻被李牧拉住了手腕。
民政局門口人來人往，秦素這動靜可不算小，周圍已經(jīng)圍了不少人了。
這么炸裂的事情少見，已經(jīng)有不少人拿出手機拍照了。
秦素可管不了這么多。
“你是不是還放不下那個丑東西，你有病嗎？”
“你閉嘴，你要是再鬧你也給我滾?！?/p>
李牧感覺拉著秦素離開，畢竟對于他來說，聲譽才是最重要的東西。
今日的事情傳出去，還不知道會對公司帶來多大的印象呢。
我聽著越來越遠的腳步聲，臉上的笑容倒是暢快。
狗咬狗的戲碼，我最喜歡聽了。
我還給李牧精心準備了一份大禮，希望他能夠喜歡吧。
5
回到家后，我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李，拿著兩本房產(chǎn)證，我第一時間就把他賣了出去。
李牧收到我的禮物之后，肯定會給我打電話的。
住在他送的房子里面，無異于羊入虎口。
我將手里的錢存好，找了個風景優(yōu)美的農(nóng)村，造了一棟小洋房。
也不知道秦素用了什么手段，上次的事情讓公司造成了這么大的損失，李牧竟然還和她在一起。
聽說兩個人現(xiàn)在感情穩(wěn)定，都準備要結(jié)婚了。
我的新婚禮物也要趕上進程了。
李牧還真是疼愛秦素，兩人的婚禮甚至開通了專門的直播通道。
聽著手機里面的婚禮進行曲，我突然好奇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了。
“系統(tǒng)，可以開始了?！?/p>
“李先生，你愿意娶秦小姐為妻嗎，不論……”
話未說完，音響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聲音，這聲音從手機里傳出來都讓我難受的要命。
聲音結(jié)束之后，我仔仔細細欣賞著李牧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