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五贊同的點(diǎn)頭:“對,這是唯一的辦法,要是替別人做了嫁衣,可得把我窩囊死?!?/p>
……
二人又走了一天,到現(xiàn)在為止,他們已經(jīng)深入萬獸山將近五十里。
到了這個距離,他們也不敢再繼續(xù)向前走,只能沿著橫向的范圍去尋覓。
五十里,是李老給出的一個極限距離。
繼續(xù)向前,碰見二階甚至更高級兇獸的幾率會成倍增加。
黃昏時分,二人來在了一處相對比較平坦的地帶。
周圍盡是一人多高的野草,輕風(fēng)拂動,簌簌作響,草叢間不知名的小蟲鳴叫不止,夜十七和夜五并肩而行,兩人的神色均有幾分嚴(yán)肅,而且格外謹(jǐn)慎。
“哎,怪我怪我,不如聽你的,選那邊的路。這里的環(huán)境險惡,是個伏擊的絕佳地點(diǎn)?!币刮寰璧目粗闹埽止镜?。
夜十七沉聲道:“別說話,快走,必須盡快穿過這片草叢地帶?!?/p>
夜五不敢再出聲,二人繼續(xù)加快腳步,身形似箭。
大約十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后,忽然間,右前方的草叢之中,突然有兩只雉雞騰空飛起,夜十七見狀立即停下了腳步。
夜五也察覺出了不對。
他伴在夜十七身邊,凝眉看向那兩只雉飛起的方向。
“十七,情況不對??匆娔莾芍伙綦u了么,距離我們起碼幾十丈遠(yuǎn),看樣子,它們是受到了某種驚嚇,可這個距離,不可能是我們。”
夜十七警惕的環(huán)顧四周一眼。
“五兄,小心了?!?/p>
“怎么,你察覺到什么了?是兇獸?也許是尋常猛獸也說不定?!?/p>
夜十七瞥了夜五一眼:“也許?”
這種事豈能賭,夜五也知道自己所言荒謬。
幾息之后,夜五壓低了聲音道:“糟糕,這里地勢對我們極為不妙,十七,必須盡快離開這里?!?/p>
“別動?!?/p>
夜五剛想加快腳步前沖,卻被夜十七一聲喊住。
“那怎么辦?我們在明,它在暗,而且還不知道是個什么東西,真要在這里打,我們必吃大虧?!?/p>
夜十七轉(zhuǎn)過身,與夜五背對著背,他也壓低了聲音:“盤踞在這種地方,而且到現(xiàn)在為止,我們還未察覺到異常的氣息,這家伙必然擅于伏擊,也許它現(xiàn)在已經(jīng)盯上了我們,貿(mào)然前沖,肯定會被偷襲?!?/p>
“聽你這么一說,我怎么覺得,那家伙就在前邊那堆草叢里,哦不,是左邊那堆,特娘的,我感覺到處都是眼睛在盯著我們,十七,這樣不是辦法?!?/p>
大約五六個呼吸的時間過后,夜十七急道:“快,把附近的草叢斬?cái)?,盡可能開辟出一片空間,只盼它還沒盯上我們?!?/p>
夜十七的話使得夜五恍然大悟。
眼下他們身處在雜亂的草叢中,視線被草叢嚴(yán)重遮擋,而躲藏在暗中的兇獸顯然擅于伏擊,到現(xiàn)在為止,他們根本聽不到異常的聲音,更無法感受到兇獸的氣息。
也許,是自己太緊張了。
但這種時候,只能信其有,不可去賭。
在這種情況下,唯一的辦法就是盡量開辟出一片空間,可以增大兇獸的伏擊距離,也為二人提供一個應(yīng)對的時間。
“好主意,十七,有你的?!?/p>
夜五稱贊一聲,隨之心念一動,一柄長刀出現(xiàn)在他手中,隨后,二人背對背,揮舞刀劍,盡可能將附近的草叢斬?cái)唷?/p>
很快,夜十七和夜五將方圓三丈范圍內(nèi)的草叢盡數(shù)斬?cái)唷?/p>
借此二人的視線開闊了不少。
他們依舊背對著背,一人持刀,一人持劍,全神戒備。
但附近依舊安靜異常,沒有任何動靜。
“十七,會不會是我們太緊張了?也許,情況沒有想象的那么糟糕?否則的話,方才我們斬草時,那家伙就有可能動手了?!?/p>
夜十七屏氣凝神,捕捉著四周的一切風(fēng)吹草動。
夜五話音剛落,突然,夜十七的耳根微動,他猛然轉(zhuǎn)頭,兩眼緊盯一處草叢。
“它在……”
“誰?你發(fā)現(xiàn)它了?”夜五急道。
“沒有,但我可以肯定,的確有雙眼睛一直在盯著我們?!?/p>
夜十七的話并無根據(jù),但夜五只能選擇相信。
“他娘的,看來,的確是個棘手的角色。那剛才我們斬草時,它為什么不動手?”
夜十七低聲道:“也許它在等。”
“等?還等什么?”
“天黑?!?/p>
聞言,夜五急忙看了眼正在西墜的落日,不由得大驚:“糟了,眼看太陽就要落山,照你這么說,這畜牲的靈智還不低,它在等最佳的機(jī)會?”
“沒錯,極有可能?!?/p>
夜五索性苦笑道:“看來咱們的運(yùn)氣不錯,碰上了個硬茬子?!?/p>
幾息之后,夜五又道:“它等得起,咱們可不能這么等下去。十七,得想個辦法,不如你我背對背,趕緊離開此處?!?/p>
“不行。想要離開,我們一定還要再次進(jìn)入草叢,到那時,它一旦動手我們防不勝防。而且此處草海面積太大,我們不知要什么時候才能走出去,恐怕還沒出去天就已經(jīng)黑了?!?/p>
夜五沉吟一聲,忽然眼前一亮:“那……也罷,它不出來,老子放一把火燒它出來。”
話音剛落,夜五自語道:“也不行啊。這些草并非枯草,根本很難點(diǎn)燃,而且就算是枯草,這一片草海真要是燒起來,咱們也活不成了?!?/p>
“嘿,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真惱火?!?/p>
“十七,你說句話啊?你比我冷靜,腦子靈光,想想辦法?!币刮灏l(fā)現(xiàn)夜十七不再開口,問道。
大約十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后。
夜十七終于開口:“眼下恐怕只有一個辦法,引它出來。”他將聲音壓的極低,低到夜五剛剛能聽得見。
夜五也學(xué)夜十七,悄聲道:“引?怎么個引法?”
“倒也簡單,我們一直全神防備,又有了這一片空間,使得它評估之后,不敢貿(mào)然出擊,這才要等到天黑。但倘若它覺得機(jī)會來了,就一定會動手。五兄,我能相信你么?”
這一問,使得夜五粗眉微微皺起,而后他索性笑了笑:“要不……試試?我覺得可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