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全場嘩然。
所有人都知道聞笙和周野渡從小就不對付，兩人見面不是吵架就是打架，誰也沒想到聞笙等的人竟然是他。
季晏舟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大步上前：“聞笙，你什么意思？”
聞笙沒有理會他，她的目光始終鎖定在周野渡身上。
后者站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雙手插在口袋里，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但聞笙敏銳地注意到他的眼神在她和季晏舟之間快速掃過。
“我說，我選他?！甭勼咸鹗?，纖細的手指直直指向周野渡。
這句話如同一顆炸彈，在宴會廳內(nèi)引爆。
賓客們一片嘩然，議論聲瞬間淹沒了整個會場。
“什么？她選了周野渡？”
“他們不是死對頭嗎？”
“天啊，季少爺?shù)哪樕y看了……”
季晏舟的臉色由青轉(zhuǎn)白，又由白轉(zhuǎn)紅，他猛地抓住聞笙的手腕：“你瘋了嗎？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聞笙冷冷地甩開他的手：“我很清醒?！?/p>
“不可能！”季晏舟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你明明——”
“明明什么？”聞笙打斷他，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明明追著你跑了二十年？明明非你不嫁？”
聞笙搖了搖頭，"季晏舟，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季晏舟像是被人當頭打了一棒，踉蹌著后退了一步。他從未見過這樣的聞笙。
眼神冰冷，語氣尖銳，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
陸司言三人立馬圍了上來，賀予森皺眉道：“笙笙，別開這種玩笑。”
“是啊，”江衍深附和道，“我們都知道你喜歡的是晏舟?！?/p>
聞笙看著他們虛偽的面孔，胃里一陣翻涌。
“我沒有開玩笑?！彼蛔忠活D地說，“我選周野渡?！?/p>
會場再次陷入詭異的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都轉(zhuǎn)向了站在一旁的周野渡，等待著他的反應。
他緩步走到聞笙面前，居高臨下地打量著她，仿佛要看穿她的靈魂。
“聞大小姐，”他冷笑一聲，“別把對付他們的把戲用在我身上?！?/p>
聞笙仰頭與他對視，絲毫不退縮：“我沒有玩把戲。”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鋒，誰都不肯退讓，周圍的賓客屏息凝神，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jié)。
就在這時，蘇慕顏突然擠到季晏舟身邊，柔弱地拉住他的衣袖：“晏舟哥……”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大小姐是不是在賭氣？都是我的錯，我不該來的……”
季晏舟立刻心疼地摟住她的肩膀：“不是你的錯?！彼D(zhuǎn)向聞笙，眼中滿是憤怒，“聞笙，你非要這樣羞辱我嗎？”
聞笙看著他們親密的姿態(tài)，心中一片平靜。
“我沒有羞辱任何人?！彼届o地說，“我只是做出了選擇?！?/p>
周野渡突然輕笑一聲，打破了僵局。
他轉(zhuǎn)向季晏舟：“她選了我，你有意見？”
這句話說得輕描淡寫，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強勢。
季晏舟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周野渡，你別太得意！聞笙只是一時糊涂，她根本不愛你！”
“那又如何？”周野渡聳了聳肩，“婚約而已，不需要愛情?！?/p>
聞笙聽到這句話，心臟猛地一縮。
她知道周野渡是在故意這樣說，但話中的冷漠還是刺痛了她。
季晏舟還想說什么，聞父已經(jīng)走上前來：“好了，既然笙笙已經(jīng)做出選擇，那么今天的儀式就到此為止。”他環(huán)顧四周，“感謝各位的到來，宴會繼續(xù)?！?/p>
賓客們識趣地散開，但竊竊私語聲依然不絕于耳。
聞笙看著季晏舟憤然離去的背影，以及陸司言三人復雜的眼神，終于松了一口氣。
她轉(zhuǎn)向周野渡，卻發(fā)現(xiàn)對方已經(jīng)轉(zhuǎn)身準備離開。
“等等！”聞笙急忙追上他，在走廊上攔住他的去路，“你要去哪？”
周野渡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回家?！?/p>
“我們談談。”聞笙伸手想拉他的衣袖，卻被他側(cè)身避開。
“沒什么好談的?！敝芤岸山K于轉(zhuǎn)過身，眼神冰冷，“我不知道你在玩什么把戲，但我沒興趣參與?！?/p>
“不是把戲！”聞笙急切地說，“我是認真的！”
周野渡盯著她看了許久，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抬頭與他對視：“聞笙，你追了季晏舟二十年，現(xiàn)在突然說要嫁給我？”他的拇指輕輕摩挲著她的唇瓣，聲音卻冷得嚇人，“你覺得我會信？”
聞笙的睫毛輕輕顫抖，這個距離太近了，近到她能看清他眼中自己的倒影。
“你不信我，沒關(guān)系?！彼p聲說，“但請給我一個機會。”
周野渡松開手，后退一步：“為什么？”
“因為……”聞笙咬了咬唇，最終還是沒有說出重生的事，“因為我終于看清了誰值得?！?/p>
周野渡的眼神微微一動，但很快又恢復了冷漠。他轉(zhuǎn)身離開，只留下一句話：“明天上午十點，周氏集團見。別遲到?！?/p>
聞笙站在原地，看著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微笑。這比她預想的要好得多。
至少，他愿意給她一個機會。
而在宴會廳的角落，蘇慕顏死死盯著聞笙的方向，眼中的怨毒幾乎要化為實質(zhì)。
她輕聲對身旁的季晏舟說：“晏舟哥，大小姐一定是被周野渡威脅了，我們不能坐視不管……”
季晏舟握緊拳頭，眼中閃過一絲陰狠：“放心，我不會讓他們?nèi)缭傅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