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沈千辰被凍得瑟瑟發(fā)抖，勉強睜開眼睛。
看見宋朝歌的那一刻，他眼里逐漸燃起希望的光芒，滿是傷痕的手緊緊抓著牢房門。
“殿下，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該說那些話，更不該那樣對你，我已經(jīng)受過懲罰了，求你放過我好不好？”
“我也只是一時間想岔了而已，但實際上我是愛慕你的??！我是為了你才說出那些話的，如果不是你，我絕不會那樣?！?/p>
他一臉堅定，顯然這個理由已經(jīng)說服了他自己。
“呵?！彼纬枥溧鸵宦?，死死捏著他的下頜，“到了現(xiàn)在你還想撒謊，你究竟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
“還是說，自始至終你與本宮的一切都是假的？你跟本宮的初識是假，你在沈家被沈夜尋欺負是假，你心悅我是假，你如今對本宮的愛慕都是假的！”
“不是……不是這樣的……”沈千辰搖了搖頭，蒼白地解釋。
宋朝歌卻懶得再聽，只冷漠地望著他。
“記住，前幾日你受到的刑罰是因為欺騙了本宮，今后，你受到的刑罰是因為夜尋！”
“為什么？”他難以置信地問，“你不是心悅我嗎？為何要替他這樣懲罰我？”
宋朝歌冷笑一聲，“自然是因為你欺騙本宮，本宮才幾次三番傷害了夜尋！”
“如果不是你，夜尋不會去北狄，如果不是你，本宮和他才應(yīng)該兩情相悅！”
“曾經(jīng)夜尋受過的折磨，你要千倍百倍奉還！”
說到這里，她轉(zhuǎn)眼看向一旁的白姨娘和沈父。
“你們也別想躲過懲罰！從前夜尋和他母親的過往，本宮都查清楚了，他沒有懲罰你們，本宮替他來懲罰，就當是給他的賠禮道歉了?！?/p>
冷漠的聲音落入沈父和白姨娘耳中，他們的心都涼了半截。
沈父掙扎著拍打了幾下牢房門，焦急出聲：“公主殿下，你不能動我！我手中有兵權(quán)，你若是想要程家軍的掌控權(quán)，只能依靠我！”
“只要你放我出去，我就將程家軍掌控權(quán)和虎符交給你！”
宋朝歌不為所動，還平靜地從腰間摸出了一枚虎符。
“你說的虎符就是這個嗎？真可惜，這個如今已經(jīng)是本宮的了?！?/p>
“對了，忘了告訴你們，沈家被抄家了。沈父，你從前謀害程霜，通敵賣國以至于程霜將軍戰(zhàn)死沙場的事情已經(jīng)被揭穿了，你已經(jīng)不是將軍了。”
“更何況，如果本宮沒猜錯的話，自始至終程家軍的掌控權(quán)就不在你手中，而在沈夜尋手中！”
此話一出，沈父絕望地跌坐在地上，崩潰至極。
“程霜！你還真是狠啊！處處防備我！我只恨沒再早點弄死你！”
他聲嘶力竭地怒吼著，像是一頭垂死掙扎的野獸。
宋朝歌淡淡地看著他們，心里卻忍不住浮現(xiàn)一抹對沈夜尋的心疼。
這些年來，他沒了母親，還不受父親寵愛，被姨娘和庶弟欺辱，還……被她背叛……
他究竟是怎樣撐下來的？
光是這么一想，她就有些心驚。
心里還泛起密密麻麻的疼，像是無數(shù)鈍刀子在割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