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里捏著校草秦晏北在私人會所玩的很花的鐵證，準(zhǔn)備讓他身敗名裂。萬事俱備，
他卻把我堵在男廁所隔間，呼吸噴在我臉上，聲音沙啞又帶著嘲諷：「費(fèi)這么大勁搞偷拍，
不就是想要我？姜窈，滿足你。」我懵了，事情的發(fā)展好像和我預(yù)想的劇本不太一樣。
1我剛把秦晏北那件汗津津的8號球衣從更衣柜里薅出來，
他的電話就打到了我室友夏梔的手機(jī)上。夏梔開著免提，
手機(jī)音量大到隔著儲物間的鐵門我都能聽見。秦晏北的聲音跟冰渣子似的，又冷又硬。
「夏梔，我數(shù)到三，讓你那個共犯自己滾出來?！?/p>
我抱著那件散發(fā)著濃烈荷爾蒙和汗臭的球衣，差點腿一軟跪在地上。操。翻車了。我，姜窈，
云城大學(xué)新聞系大三學(xué)生，兼職校園百曉生。主要業(yè)務(wù)是向那些為愛癡狂的學(xué)姐學(xué)妹們，
高價出售本校各位天之驕子的私人情報。而秦晏北，金融系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學(xué)神，
是我兩年業(yè)務(wù)生涯里最大的一塊肥肉。這次的金主，是校花白露微。她開價五萬，
指名道姓要秦晏北從不離身的那件8號舊球衣。還特別標(biāo)注，要原味的。「三?！?/p>
秦晏北的聲音沒有絲毫情緒，像死神的倒計時。我抓著球衣，深吸一口氣，
推開了儲物間的門。夏梔正對著電話點頭哈腰地解釋：「秦學(xué)長，您看錯了，
我們就是來打掃衛(wèi)生的，窈窈她……」我一把搶過手機(jī)，對著聽筒吼?！盖仃瘫保?/p>
你一個大男人，為難兩個弱女子算什么本事！」電話那頭沉默了足足五秒。
我甚至能想象到他那張英俊卻刻薄的臉上，眉毛擰成死結(jié)的樣子。「姜窈?！?/p>
他連名帶姓地叫我，「長本事了。敢進(jìn)男子更衣室偷東西。」「什么偷！這是愛的供養(yǎng)！
是粉絲經(jīng)濟(jì)！你不懂！」我抱著球衣，梗著脖子嘴硬?！负芎??！骨仃瘫敝徽f了兩個字，
就掛了電話。我心里咯噔一下。不罵我，不威脅我，只說「很好」。
這比指著我鼻子罵我是變態(tài)還他媽嚇人。夏-梔抖得像秋風(fēng)里的落葉，看著我手里的球衣，
哭喪著臉。「窈窈，五萬塊，是不是不夠咱倆買塊好點的墓地？」我豪氣干云地一拍胸脯，
把球衣塞進(jìn)早就準(zhǔn)備好的防水袋里?！概率裁?！錢貨兩清，咱們立馬消失。他秦晏北再牛，
還能為了件破球衣全校通緝我？」我話說得響亮，但心里虛得一批。因為我和秦晏北，
算是孽緣深重的「青梅竹馬」。小時候住一個大院，我掏鳥窩他告狀，
我往他書包里塞毛毛蟲，他把我綁在樹上喂蚊子。我爸媽總說，秦家那小子是來討債的。
后來他們家搬走，我以為這輩子總算擺脫了這個煞星。誰知道，
高考后他成了我們學(xué)校貼吧里的傳說。而我，成了靠倒賣他「周邊」發(fā)家致富的無良商家。
「走，夏梔！去交貨！」我拉起還在發(fā)抖的她，貓著腰從更衣室后門溜了出去。
外面夜色正濃，體育館的燈光把我們的影子拉得又長又鬼祟。我有一種預(yù)感。這五萬塊，
可能是我這輩子賺過最燙手的錢。2事情要從三天前說起。
那天我正和夏梔在宿舍吃著麻辣燙，盤算著這個月的小金庫又多了多少。
我的業(yè)務(wù)手機(jī)就響了，是個陌生號碼。一接通，對面?zhèn)鱽硪坏缞A著嗓子的聲音。「是姜窈嗎？
我，白露微?！刮也铧c一口魚丸噴出來。白露微，我們學(xué)校公認(rèn)的白富美?；?，
舞蹈系一朵高嶺之花。追她的人能從南校門排到北校門?！赴讓W(xué)姐，有何貴干？」
我立刻換上專業(yè)的客服腔調(diào)?！肝屹I秦晏北?！瓜臈d正嗦著粉條，聞言激動得直捶床板，
用口型對我喊：「大的！來大活了！」我清了清嗓子：「白學(xué)姐，您想了解哪方面？
行程安排？課程表？還是他的私人喜好，比如喜歡什么顏色的內(nèi)褲？」
電話那頭的白露微沉默了一下?！肝胰家！埂高€有?！顾D了頓，聲音壓得更低，
帶著一股勢在必得的瘋狂，「他那件從高中就穿到現(xiàn)在的8號球衣，我也要?！刮毅蹲×?。
行程和喜好，我手眼通天，總能搞到。可那件球衣……據(jù)傳說，
那是秦晏北第一次參加高中籃球聯(lián)賽的隊服，有特殊紀(jì)念意義。他打球必穿，
平時就鎖在體育館的私人更衣柜里，從不外露?！高@個……白學(xué)姐，難度有點大?！?/p>
我委婉地表示?！肝迦f?！拱茁段⒅苯訄髢r，「事成之后，我再加五萬。」
我和夏梔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金錢符號。「成交！」掛了電話，
夏梔激動地抱住我。「窈窈！十萬！我們可以在市中心付個首付了！」「瞧你那點出息?！?/p>
我嫌棄地推開她，「這點錢，也就夠我們?yōu)t灑幾個月。」雖然嘴上這么說，
但我心里也樂開了花。接下來的兩天，我和夏梔開始了全方位的偵察。我們偽裝成保潔阿姨，
潛入體育館。結(jié)果剛到更衣室門口，就被兩個身高一米九的體育生保安給攔住了。
「干什么的？」其中一個肌肉鼓鼓的，眼神像鷹一樣犀利。
哆嗦嗦地指著墻角的灰塵：「我們……看到這里不干凈……想為建設(shè)美好校園貢獻(xiàn)一份力量。
」另一個高瘦的保安翻了個白眼?！咐拱桑@個月第十八波了。又是沖著秦學(xué)長來的吧？」
矮胖保安感嘆：「這年頭的女學(xué)生啊，比我們還爺們。
上次有個直接在自己腦門上寫了『秦晏北老婆』，被我們叉出去了。」「要我說啊，
最野的還得是新聞系那個姜窈。聽說她專門賣這些東西，也不知道怎么搞到手的，
跟間諜似的。」我站在角落，打了個驚天動地的噴嚏。夏梔趕緊捂住我的嘴，對我猛搖頭。
「他們沒罵你?！顾÷暟参课?。我一臉欣慰：「是嗎？他們終于發(fā)現(xiàn)我的好了？」「不是。
」夏梔的表情很復(fù)雜，「他們開始直接點你名了?！刮遥骸浮箖纱问〉膰L試后，
我和夏梔蹲在學(xué)校小賣部門口啃冰棍?！格厚?，這活兒不好干啊，
秦晏北的防御系統(tǒng)跟克里姆林宮似的?！瓜臈d愁眉苦臉。我狠狠咬了一口冰棍，
腦子里靈光一閃?！笍?qiáng)攻不行，就只能智取?！刮遗牧伺南臈d的肩膀，
眼神里閃爍著屬于專業(yè)人士的光芒?！杆皇敲恐苋砩隙加谢@球社的內(nèi)部訓(xùn)練嗎？
訓(xùn)練完肯定要洗澡?！瓜臈d的眼睛亮了?！改愕囊馑际恰覀兂盟丛璧臅r候……」
「沒錯?！刮也[起眼睛，露出了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反派笑容，「今晚，我們就干一票大的。」
這就是為什么，我此刻會抱著秦晏北的「原味」球衣，在夜色里亡命狂奔。
3我和夏梔氣喘吁吁地跑到學(xué)校里最偏僻的人工湖邊。白露微已經(jīng)等在那兒了。
她穿著一身潔白的連衣裙，在月光下美得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伤婚_口，
那股子仙氣就全沒了?！笘|西呢？」她急切地看著我手里的防水袋，眼睛里閃著貪婪的光。
我把袋子遞給她，不忘提醒：「白學(xué)姐，我們可是冒著被全校通報批評的風(fēng)險，這價格……」
白露微沒等我說完，就從包里甩出一個厚厚的信封?！高@是五萬定金，尾款等我驗完貨。」
她接過袋子，猴急地打開，把那件皺巴巴、散發(fā)著汗臭的球衣捧在手里。然后，
她在我和夏梔驚恐的注視下，把臉埋進(jìn)了球衣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那表情，如癡如醉。
「……」我和夏梔同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好，很好?！拱茁段⑻痤^，
臉頰泛著不正常的紅暈，「這味道，是他的?！顾謴陌锬贸鲆粋€信封遞給我?！肝部??！?/p>
夏梔抱著那十萬塊現(xiàn)金，幸福得快要暈過去了?！格厚?，真有你的！原來秦晏北這么值錢！」
我猥瑣地搓了搓手：「梔子，跟著姐混，有我一口肉吃，就有你一口湯喝?！埂感〗憬悖?/p>
這話怎么聽著怪怪的?！刮覀z抱著錢，心滿意足地準(zhǔn)備回宿舍。剛走出小樹林，
一道黑影就攔住了我們的去路。那人很高，站在路燈的陰影里，看不清臉，
但那股子生人勿近的氣場，熟悉得讓我頭皮發(fā)麻。是秦晏北。「錢賺夠了？」
他緩緩從陰影里走出來，路燈勾勒出他冷峻的下顎線。我嚇得把夏梔推到身前當(dāng)擋箭牌。
「秦…秦學(xué)長，好巧啊，你也來湖邊散步？」夏梔已經(jīng)嚇得說不出話了。
秦晏北的目光越過夏梔，直勾勾地釘在我身上。「東西呢？」他聲音很冷。我心一橫，
把手里的錢往前一遞。「分你一半！」他額角的青筋跳了跳?！缸鋈瞬荒芴澬模 ?/p>
我咬咬牙，把夏梔懷里的錢也搶過來，一股腦全塞給他，「都給你！都給你還不行嗎！」
我以為他會像小時候一樣，拿了錢就放我一馬。誰知他看都沒看那沓錢，
任由它們散落在地上。他的眼神像刀子一樣。「姜窈，我問的是我的球衣?！埂赴パ剑?/p>
不就一件破衣服嗎？這么小氣！」我嘟囔著，轉(zhuǎn)身就想跑。胳膊被他一把攥住，
力氣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頭。我被他拽得一個踉蹌，直接撞進(jìn)他懷里。
熟悉的、帶著一絲薄荷味的清冷氣息瞬間包裹了我，
和我懷里那件球衣上濃烈的汗味形成了鮮明對比。他身上肌肉很結(jié)實，撞得我鼻子發(fā)酸。
我沒管住手，順勢在他胸肌上摸了一把。手感真不錯。秦晏北的俊臉?biāo)查g黑得能滴出墨來。
他一把將我推開，像是碰了什么臟東西。「明天中午十二點前，把球衣完好無損地還給我?！?/p>
「否則，」他頓了頓，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我就把某些人在男子更衣室的監(jiān)控錄像，送到校長辦公室?！拐f完，他轉(zhuǎn)身就走，
留下我和夏梔，還有一地凌亂的鈔票。夏梔扶起我，聲音都帶了哭腔。「窈窈，
我們這下真的要買墓地了。監(jiān)控……他居然有監(jiān)控！」我望著秦晏北消失的背影，
腿肚子直打顫。完了。這次玩脫了。錢已經(jīng)到了白露微手里，
她人現(xiàn)在估計早就抱著球衣躲起來了。我去哪兒給她把那件「原味戰(zhàn)衣」變回來？
4我在床上烙了一晚上煎餅。第二天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被夏梔從被窩里拖了出來。
「姑奶奶，十二點就要到了！你倒是想個辦法啊！」夏梔急得直跺腳。我能有什么辦法？
白露微的手機(jī)關(guān)機(jī)，微信不回，人間蒸發(fā)了。我總不能去偷一條我的內(nèi)褲還給秦晏北吧？
……好像也不是不行?！赴。@樣會不會太變態(tài)了？」我把這個想法跟夏梔一說，
她看我的眼神充滿了嫌棄?！肝矣X得秦學(xué)長把你送去警察局都算是手下留情了?！?/p>
離最后期限還有兩個小時。我心一橫，一拍大腿?！赣辛耍 刮依臈d換了身行頭，
我穿著我爸的舊夾克，戴著個鴨舌帽，夏梔則套了件寬大的快遞員制服。
我倆鬼鬼祟祟地來到云城最頂級的私人會所「夜色」門口?！格厚海覀儊磉@兒干嘛？」
夏梔看著門口一排排的豪車，有點發(fā)怵，「這里面一杯水都得四位數(shù)吧？」「不入虎穴，
焉得虎子?！刮覊旱土嗣遍埽瑥亩道锾统鲆粋€微型相機(jī)，「白露微找不到，
我們就只能從秦晏北身上下手，搞點他的黑料當(dāng)籌碼?！垢鶕?jù)我多年的情報經(jīng)驗，
秦晏北每周四都會來這里。我花重金買通了一個服務(wù)生，帶著我和夏梔從后門溜了進(jìn)去。
會所里光線昏暗，空氣中彌漫著昂貴的香水和酒精混合的味道。我和夏梔貓著腰，
躲在一個巨大的裝飾花瓶后面，像兩只準(zhǔn)備偷食的老鼠。很快，我們就看到了秦晏北。
他走進(jìn)走廊盡頭最豪華的一個包廂。沒過多久，一個穿著暴露，身姿妖嬈的女人也跟了進(jìn)去。
我的狗仔雷達(dá)瞬間啟動，掏出相機(jī)對準(zhǔn)了門縫?！干斐鰜怼！?/p>
包廂里傳來秦晏北壓抑著怒氣的聲音。我心里一驚，趕緊按下快門，
同時小聲跟夏梔分析：「看不出來，他居然喜歡玩這么刺激的?！瓜臈d一臉震驚地捂住嘴。
接著，是那個女人嬌媚又痛苦的哭泣聲。「公子……好疼……奴家……奴家不敢了……」
我和夏梔不約而同地抖了抖。這臺詞，太有畫面感了。我趕緊記下筆記：秦晏北，
有特殊癖好，疑似暴力傾向。剛把耳朵貼上去，準(zhǔn)備聽聽后續(xù)，就聽到一聲清脆的耳光聲。
「賤人！這點事都辦不好！」隨后，房間里安靜得可怕。我狐疑地看向夏梔。
「不會吧……這么快？」我倆腦海里同時冒出了一個荒唐又大膽的猜測。他……不行？
一個衣著華麗，像是領(lǐng)班的女人巡邏路過，看到我和夏梔鬼鬼祟祟的樣子，
抄起對講機(jī)就喊保安。我倆嚇得拔腿就跑，相機(jī)都差點丟了。一路狂奔回學(xué)校，
我驚魂未定地靠在宿舍門上。「夏梔，可惜了。」我像個老干部一樣搖頭嘆息，
「秦晏北看著人模狗樣的，沒想到……唉，以后誰嫁給他可就倒了血霉了?！?/p>
夏梔也是一臉惋惜，直說真是浪費(fèi)了那張好臉和那副好身材。憐憫歸憐憫，正事不能忘。
雖然沒拍到什么實質(zhì)性的畫面，但光是「秦晏北流連會所，疑似有特殊癖好」這個消息，
就足夠當(dāng)做談判的籌碼了。我立刻撥通了秦晏北的電話。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姜窈，
我的耐心有限。」他的聲音比昨天更冷了?！盖貙W(xué)長，別急啊。」我清了清嗓子，
學(xué)著電視劇里反派的語調(diào)，「我們做個交易怎么樣？我用一個秘密，換你的那件球衣?！?/p>
5電話那頭沉默了。我以為他被我唬住了，更加得意起來?！赶氡啬阋膊幌Ｍ?/p>
你在『夜色』會所包廂里的那些『小愛好』，被全校師生知道吧？」我特意把「小愛好」
三個字咬得很重?！附?。」秦晏北的聲音平靜得可怕，像暴風(fēng)雨前的死寂?！改阍谕{我？
」「這怎么能叫威脅呢？」我笑嘻嘻地說，「這是平等的、友好的協(xié)商。你把監(jiān)控錄像刪了，
球衣的事咱們一筆勾銷。我也保證，你的秘密會爛在我的肚子里。」他忽然輕笑了一聲。
那笑聲又短又冷，讓我后背的汗毛都豎起來了?！负冒?。」他說，「我等你?！谷缓?，
他又一次干脆利落地掛了電話。我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夏梔湊過來問我怎么樣。我把胸脯一拍：「搞定！他慫了！」為了讓秦晏北徹底死心，
我決定再加一把火。我用匿名小號，在學(xué)校的論壇上發(fā)了一個帖子。標(biāo)題是：「驚天大瓜！
金融系高冷學(xué)神疑似人設(shè)崩塌，私生活混亂不堪！」帖子里沒有指名道姓，
但用了大量暗示性的詞語，比如「Q姓學(xué)長」「籃球打得好」「常年穿8號球衣」，
再配上我昨晚在「夜色」會所門口拍到的、秦晏北模糊的側(cè)影照。
我繪聲繪色地描述了那場「暴力香艷」的場面，
把秦晏北塑造成一個有暴力傾向、私生活不檢點的斯文敗類。帖子一發(fā)出去，不到十分鐘，
就爆了。評論區(qū)里說什么的都有?！柑炷?！我的男神幻滅了！」「我就說嘛，人哪有完美的，
看著越高冷的人，私下里玩得越花?！埂笜侵魇遣皇墙旱男√柊?？這么懂，
不會是去賣情報被發(fā)現(xiàn)，報復(fù)人家吧？」我看到這條評論，心里咯噔一下。還沒等我刪帖，
秦晏北的電話又來了。這次，他的聲音里沒有了任何偽裝，只剩下滔天的怒火?！附海?/p>
立刻來天臺！」我有點害怕，但還是拉著夏梔壯膽，一起上了頂樓。秦晏北站在天臺邊緣，
風(fēng)吹起他白襯衫的衣角，讓他看起來像一尊隨時會碎裂的冰雕。他轉(zhuǎn)過身，
眼睛里布滿了紅血絲，眼神銳利得像要將我凌遲?！柑邮悄惆l(fā)的?！故强隙ň?。
我縮了縮脖子，沒敢承認(rèn)。「你知不知道你都干了些什么？」他一步步向我逼近，
強(qiáng)大的壓迫感讓我?guī)缀鯚o法呼吸。「我……我只是實話實說！」我鼓起勇氣反駁，
「你敢做還怕人說嗎！」「實話實說？」他氣笑了，指著我，手指都在發(fā)抖，「姜窈，
這么多年，你真是一點都沒變。永遠(yuǎn)都這么自以為是，這么能作死！」
他突然提到了「這么多年」。我愣住了。他盯著我，一字一頓地說：「你真以為我不知道，
從小到大，跟在我屁股后面給我使絆子的那個小丫頭是誰嗎？」「你偷我作業(yè)本，
往我水杯里放鹽，把我的獲獎證書涂花……我都可以當(dāng)是小孩子不懂事?！埂傅@次，
你惹了不該惹的人?！顾难凵窭锍錆M了失望和一種我看不懂的復(fù)雜情緒。
「白露微手里的球衣，是我故意讓她買走的?！刮夷X子里「嗡」的一聲。
「昨晚在『夜色』的那個女人，叫蘇晚，是我表姐。」「而你發(fā)的那個帖子，」
他深吸一口氣，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會害死她的?！刮覐氐咨盗耍舸舻卣驹谠?，
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夏梔也嚇得臉色慘白。秦晏北的手機(jī)響了，他接起來，
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掛了電話，他最后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沒有了憤怒，
只剩下無盡的冰冷和……一絲絕望?！附?，祈禱吧。祈禱她沒事。」他丟下這句話，
就頭也不回地沖下了天臺。我腿一軟，癱坐在地上。我好像……真的闖下了彌天大禍。
6我跟夏梔在天臺上吹了半個小時的冷風(fēng)，腦子才慢慢從一團(tuán)漿糊變得清晰。
秦晏北的話像一把重錘，把我的世界砸得稀巴爛。球衣是故意賣的？那個女人是他表姐？
我發(fā)的帖子會害死人？這都什么跟什么?。 格厚?，這……這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夏梔扶著我，聲音都在抖。我搖搖頭，心里亂得一塌糊涂。我掏出手機(jī)，
瘋了一樣地想刪掉那個帖子，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被管理員鎖定，刪不掉了。
下面的評論已經(jīng)歪樓到十萬八千里，甚至有人扒出了蘇晚的信息，
說她是某個上市公司老總的情婦。各種不堪入目的揣測和謾罵，看得我心驚肉跳。就在這時，
一個陌生的號碼打了進(jìn)來。我失魂落魄地接起，對面?zhèn)鱽硪粋€溫柔又急切的女聲。
「是姜窈同學(xué)嗎？我是蘇晚?！刮乙粋€激靈，從地上彈了起來?！柑K……蘇學(xué)姐？」
「我知道你現(xiàn)在肯定很困惑，也很害怕。」蘇晚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長話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