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母親的后事后,我失魂落魄地回了家。
到家時,陸庭深正摟著徐悠悠在客廳打情罵俏。
見我回來,陸庭深毫不遮掩,反而嫌惡地皺了皺眉:“沈若眠,你這幾天去哪了?家也不回,老公也不伺候,有你這么當(dāng)妻子的嗎?”
我猩紅著眼瞪著陸庭深,悲痛欲絕:“陸庭深,我媽死了,她死了……她又被你害死了!”
“死了就死了?!标懲ド罾溧鸵宦暎胺凑彩莻€半死不活的人,活著也是浪費(fèi)資源,死了反而是一種解脫?!?/p>
“陸庭深!”
我悲憤地看著他,心里痛到了極致。
五年婚姻,傾心付出,換來的卻是一世又一世的刻骨傷害。
何其可笑!
笑著笑著,眼淚卻流了下來。
“陸庭深,我們離婚吧。”
短短一句話,仿佛傾盡了我全身力氣。
“離婚?”陸庭深眸光一滯,臉上閃過一絲震怒,“沈若眠,你有什么資格提離婚!你一個上不了臺面的鄉(xiāng)野村姑,有幸能嫁給我是你祖上積了德,我沒嫌棄你已經(jīng)萬幸,你竟還有臉跟我提離婚!”
我閉了閉眼,任由眼淚汩汩流下。
我知道,高高在上的陸團(tuán)長一直都看不起我這個鄉(xiāng)野村婦。
可明明瞧不起我,當(dāng)初為什么又要娶我呢?
陸庭深冷冷瞪著我,聲音仿佛淬了冰一樣寒冷:“沈若眠,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要先考慮一下后果,你媽雖然死了,但別忘了你還有個弟弟在部隊。你弟弟正是升副營長的時候,如果你現(xiàn)在執(zhí)意要離婚,那我立馬撕了你弟弟的升職報告,并且在他頭上扣一個賣國求榮的罪!”
我緊緊攥著拳頭,只覺得屈辱而又悲憤。
前世,他也是這樣把我弟弟送進(jìn)了監(jiān)獄。
重活一世,我還是難逃命運(yùn)的擺弄。
“好,我不離了。”
三日后,陸庭深假期結(jié)束,需要回歸部隊。
臨走前,他表情肅然,千叮嚀萬囑咐我:“我不在家的時候,你務(wù)必要照顧好悠悠,悠悠身子弱,你一日三餐要多費(fèi)點(diǎn)心。悠悠氣血不足,你每天多砍些柴火,燒好熱水給她泡泡腳?!?/p>
“沈若眠,不要想著整什么幺蛾子來陷害悠悠的孩子,就算你不怕死,也好好考慮考慮你弟弟的前途?!?/p>
我平靜地聽著他的話,內(nèi)心早已麻木。
陸庭深回到部隊后,家里就只剩下我和徐悠悠兩個人。
我像是一個丫鬟一樣,每天給她洗衣做飯,照顧她的一日三餐。
徐悠悠時常作妖,我也只能逆來順受。
她趾高氣昂地諷刺我:“沈若眠,女人活成你這憋屈樣,可真是悲哀!你等著吧,等我成功生下庭深的兒子,你便沒了用處,庭深絕不會再留著你這個禍害,到時你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也只是忍氣吞聲,置若罔聞。
她說的沒錯,我確實很悲哀。
可最后真正死的人是誰,一切還未成定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