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甜甜那副歇斯底里的瘋樣，讓整個基金會鴉雀無聲，連直播間刷屏的彈幕都慢了下來。
所有人腦子里都飄著同一個問號：她到底在怕什么？
我輕蔑地看著她，從包里掏出一個厚厚的牛皮紙文件袋。
打開文件袋，里面是一沓裝訂整齊，紙張有些發(fā)黃的賬單明細。
我舉起這摞紙，展示直播間和所有同事。
“這里是五年來所有票據(jù)的匯總，要看嗎？”
“假的！都是假的！”
楊甜甜全然不顧形象，整個人像瘋了一樣撲過來，直接上手把那沓票據(jù)撕了個粉碎。
她喘著粗氣，眼里全是瘋狂：“票據(jù)是顧婉清偽造的！你們別信她！”
整個辦公室落針可聞。
同事們臉上寫滿了巨大的困惑和難以置信。直播間的彈幕也詭異地安靜了幾秒，然后猛地炸開。
【臥槽？！她撕了？！】
【這反應……不對勁吧？】
【不是要查賬嗎？撕了干嘛？怕人看？】
我看著她狼狽又瘋狂的樣子，反而異常平靜。
“楊甜甜，你撕的只是一份紙質(zhì)匯總。電子版的，還在我手上呢。”
楊甜甜臉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凈凈。
我不再看她，從兜里掏出一個小小的u盤，連上電腦和投影儀。
點開總支出項，一個巨大的數(shù)字跳了出來。
30億。
現(xiàn)場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直播間也瞬間被【30億？！】刷屏。
沈新又開始叫囂：“30億！怎么可能花完！一定是你貪污了！”
我無視他的話，點開明細。
“地震救災食品，共花費6億?！?/p>
“大米，20一斤。”
“雞蛋，10元一個?！?/p>
大家嘩然，感到難以置信。
“二十塊一斤的大米？什么貢米？”
“十塊錢一個的雞蛋？下的是金蛋嗎？！”
我面無表情，繼續(xù)往下翻支出記錄。
“御寒衣物，3個億?！?/p>
“救災帳篷，總花費3個億。帳篷單價，10萬一頂?！?/p>
人群徹底炸開了鍋，直播間更是瞬間被問號和感嘆號刷屏。
這價格，離譜到家了！
“狗屁！”
一個皮膚黝黑的中年男人從人群中擠出來，指著屏幕的手指都在發(fā)抖。
“老子就是云城人！地震的時候，老子領的帳篷，是交了三百塊押金的！根本不是免費的！而且就是最普通的破帳篷！別說十萬，一千塊都不值！你們這些錢都花哪兒去了？！”
這話像一顆炸彈。
所有曾經(jīng)捐過款的人，眼睛都紅了！憤怒的目光像刀子一樣扎在沈新和楊甜甜身上。
“黑心！太他媽黑心了！”
“我們捐的錢！是這么被糟蹋的？！”
沈新臉色煞白，額頭冒汗，還是強裝鎮(zhèn)定：“大家別激動！甜甜也是好心！她又不負責采購！”
“況且災區(qū)人民不也吃到大米雞蛋了嗎！你們這是在傷害甜甜的一片真心！”
“真心！我呸！”
一位基金會的工作人員再也忍不住了，指著沈新的鼻子破口大罵。
“我們省吃儉用捐的錢，是給災民救災用的！”
“不是拿來當冤大頭！當豬宰的！”
眼看群眾的憤怒都朝沈新發(fā)泄，楊甜甜縮在一旁努力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我咳嗽兩聲，提醒大家。
“所有物資的采購都是楊甜甜負責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