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秦子恒的目光,落在了我懷里燒得通紅、不住抽搐的囡囡身上,眼中滿是猶豫和不忍。
就在我以為他會放我們離開時。
秦若菲幽幽地補了一刀:“哥,我看囡囡沒那么嚴重,嫂子就是拿孩子當擋箭牌?!?/p>
“如果她心里沒鬼,做一個鑒定又怎么了?我之前就說,囡囡長得不像你,說不定就是個野種呢?!?/p>
秦子恒的理智徹底崩斷。
“證明給我看,”他笑了,笑得扭曲又充滿妒意,“現(xiàn)在就抽血做鑒定,讓家庭醫(yī)生來!”
“證明她是我秦子恒的種,我立刻叫私人飛機送她去全球最好的醫(yī)院!”
他猛地伸出手,像鐵鉗一樣攔在我身前,堵住了唯一的生路。
“否則,我們就一起站在這里,看著她斷氣?!?/p>
“我倒要看看,她的野爹會不會從天而降來救她!”
轟的一聲,我腦子里最后一根弦,斷了。
我看著他眼中扭曲的占有欲。
為了他可笑的面子和尊嚴,他要把女兒的命,當成我們之間博弈的籌碼。
我的心,在這一刻,徹底死了。
我不再流淚,也不再哀求。
我只是低頭,看著懷里呼吸越來越微弱,連哭聲都發(fā)不出的女兒。
“秦子恒,”我抬起頭,聲音平靜得可怕,“讓開。”
他像是被我冰冷的眼神刺痛,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澳阈奶摿??蘇語沫,你休想帶著這個野種離開!”
“媽媽。?!?/p>
囡囡在我懷里,發(fā)出了最后一聲微弱的、小貓似的呻吟。
就是這一聲,點燃了我全身的血液。
我甩開他的手,放下囡囡,轉(zhuǎn)身抄起玄關(guān)上那只沉重的古董花瓶,沒有絲毫猶豫,用盡全身力氣,狠狠砸向他的頭。
“砰——!”
花瓶在他頭上開了花,碎片四濺。
溫熱的鮮血順著他英俊的額角,瞬間流了滿臉。
他震驚地看著我,似乎不敢相信我敢動手。
“你敢打我哥?!”秦若菲尖叫著,張牙舞爪地朝我撲過來。
就在她的指甲快要抓到我臉上的瞬間,別墅大門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
陸景川帶著一身的雨水沖了進來,他將撲上來的秦若菲推到一邊。
“大小姐,跟我走!”
他沒有多看一眼倒在血泊中的秦子恒,大步上前。小心翼翼抱過起已經(jīng)昏迷的囡囡。
“蘇語沫,你給我回來!”
秦子恒倒在地上,血流滿面地嘶吼,“你今天敢踏出這個門,我們就完了!”
我頭也不回,跟著陸景川決絕地沖入無邊的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