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p>
“誰知道你有沒有偷帶保護區(qū)的機密資料,想拿出去賣錢?”
我護住箱子,指甲掐進掌心。
“你沒有權(quán)利搜我的東西?!?/p>
白璐嗤笑一聲,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她身后的巡護員蠢蠢欲動,我死死地抱著箱子,后退一步。
這時,沈恪從門外走進來。
看到他,我心里那根緊繃的弦,有了一瞬間的松動。
白璐立刻像沒長骨頭一樣,依偎進他懷里,聲音嬌嗲得發(fā)膩。
“阿恪,你快看她,人贓并獲了還嘴硬。”
“她是慣犯,我怕她泄露我們峰會的核心數(shù)據(jù),這可是關(guān)系到你未來的大事?!?/p>
我看著沈恪。
他只給了我一個不耐的眼神。
那兩個巡護員得了指令,猛地沖上來,一把將我推倒在地。
箱子脫手,鎖扣崩開,里面的東西散落一地。
幾件舊衣服。
幾本筆記。
還有那臺黑色的,海鷗牌相機。
白璐的視線精準地落在了相機上,她夸張地叫起來。
“就是這個!這里面肯定藏了數(shù)據(jù)芯片!”
“快!給我拆開檢查!”
沈恪的目光也落在那臺相機上,他的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
他知道這臺相機對我有多重要。
三年前,我母親去世,我只帶著它來到了這片雪山。
他曾親手教我怎么換膠卷,怎么在高原的光線下找到最好的角度。
他曾說,要和我一起用它拍下每一只我們救助過的生靈。
我渾身的血液都沖上了頭頂,嘶吼著想爬過去。
“沈恪,你敢!”
他的臉色瞬間鐵青。
他親自走上前,彎腰,奪過那臺相機。
他高高舉起,然后,用盡全力,狠狠砸在地上。
砰!
一聲巨響。
金屬外殼四分五裂,鏡頭碎成蛛網(wǎng),一卷還沒來得及沖洗的膠卷彈了出來。
那里面,是我跟拍了三年的雪豹“雪影”的影像。
是它從幼崽長到成年的全部記錄。
是他曾經(jīng)答應(yīng)要和我一起沖洗出來的回憶。
他還不解氣,抬起腳,狠狠地踩在相機的殘骸上,碾了又碾。
“這么寶貝?”
他咬著牙,每個字都像是從齒縫里擠出來的。
“是哪個野男人送的?”
我腦子里嗡的一聲,什么都聽不見了。
所有的理智,所有的隱忍,在這一刻盡數(shù)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