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開車去未婚夫家,準(zhǔn)備商量婚禮細節(jié)。
我解鎖進了大門,慢步走進去,推開主臥的門。
只見床上赤裸糾纏的兩個人。
蘇云禮我未婚夫,蔣云初我同父異母的妹妹。
被子滑到腰,蔣云初尖叫,抓被子遮住胸口。
蘇云禮坐起來,頭發(fā)亂糟糟。
他看著我,嘴巴動了一下,沒出聲。
床頭燈的光照著蔣云初脖子上的紅印子。
我站著,整個人僵住了,眼睛通紅。
蔣云初往蘇云禮身后縮,聲音發(fā)抖,[姐姐……]
我沒看她,看向蘇云禮。
他避開我的眼睛,拎起睡衣。
[清夢,我們出去談。]
到了客廳,我一巴掌打在了蘇云禮的臉上。
[你要不要臉,偷吃也別偷我妹妹。]
[既然你都看見了,我也不瞞你了,我愛云初,我要娶她。]
我苦笑了幾聲,[和你訂婚的人是我!]
[那又怎么樣?]
[蘇云禮,你真夠無恥的!]
[蔣清夢,要不是我母親和你母親是閨蜜,早就定下了娃娃親,我才不會跟你這個無趣的女人訂婚呢,你看我們都訂婚一個月了,連碰都不讓碰,我也是個正常的男人。]
我開車沖回家,眼中含淚的沖到父親的書房,哽咽地告訴父親,今晚發(fā)生的一切。
父親掐滅了煙頭,語重心長的告訴我,[既然他們兩個已經(jīng)成了事實,你把婚事讓給你妹妹吧!]
我哭的梨花帶雨,[爸爸,你好偏心,從小到大,只要妹妹喜歡的,我都要讓,現(xiàn)在就連未婚夫也要讓。憑什么……]
嗚嗚嗚!
[清夢,這樣吧,明天你來集團,就入職公關(guān)部吧!]
第二章
第二天我順利進入了父親的公司,蔣氏集團。
父親沒有給我什么重要的職位,只是讓我在公關(guān)部擔(dān)任一個虛職。
不過我沒閑著,給蔣家的四個人都打造了人設(shè)。
父親有情有義,繼母賢良淑德,
繼母的一雙兒女,妹妹蔣云初貌美學(xué)霸,弟弟蔣牧野能力超群。
除了我自己之外,因為我的存在感很低。
我按部就班的在集團工作。
我的前未婚夫蘇云禮來集團找我的妹妹,
我拿著文件恰巧走在他后面。
他猛然回頭,
[清夢,我是來找云初的,我們之間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你不要再跟著我。]
我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我在工作,我沒有跟著你!]
這時候妹妹跑過來,趕緊摟著蘇云禮。
滿腹委屈的說,[姐姐,我知道,你忘不了他,但是我已經(jīng)是他的人了,可不可以請你不要糾纏云禮。]
我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祝福你們,我還有事,不打擾你們了。]
電梯合上的那一刻,我看見了妹妹挑釁的眼神。
我抿著嘴唇,無奈的搖頭。
當(dāng)我剛走到集團門口的時候,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是蘇云禮的小叔,蘇星河。
也是蘇家真正的掌舵人。
當(dāng)初我和蘇云禮訂婚的時候,見過他一次。
他188的身高,穿著一身黑色定制西裝,精致到每一根頭發(fā)絲。
雖然是長輩,可是他也就比蘇云禮大6歲,今年30歲。
我跟他點頭示意。
不過他卻一步一步走到我跟前。
[是蘇云禮那小子對不起你,你有什么想要的,可以和我說,我可以給你最大的補償。]
[小叔,不,蘇先生,謝謝你,感情的事情從來不分先來后到,只有你情我愿,我愿意成全他們。]
我轉(zhuǎn)身離開,但是只覺得有一雙眼睛一直盯著我。
第三章
下個月妹妹和蘇云禮結(jié)婚。
父親和繼母給妹妹準(zhǔn)備了豐盛的嫁妝。
可是妹妹猶嫌不足。
妹妹敲了敲我的門。
跟我討要母親生前留下的一座鉆石皇冠。
那是母親的家族當(dāng)年陪嫁給母親的。
我拒絕了她。
[姐姐,你給我吧!你不是說會祝福我們的嗎?你就當(dāng)送給妹妹的陪嫁,好嗎?]
我沒有答應(yīng)她。
一個小時以后,父親過來和我要。
父親撂下一句話,[如果你不拿出來,以后就別出現(xiàn)在集團了。]
我打通了一個電話。
[蘇先生,您好,你曾經(jīng)說過,可以給我補償,對嗎?我想要一座最奢華的皇冠!不過您放心,只是借用,過不了多久,我就還給您。]
第二天蘇星河就送來了一座頂級奢華的皇冠。
比母親留下的那座更耀眼。
我把它送給了妹妹。
妹妹心滿意足,再也沒有怨言。
轉(zhuǎn)眼就是妹妹的婚禮,父親讓我做妹妹的伴娘。
婚禮上,熱鬧無比,金陵凡事有頭有臉的人都來了。
妹妹化著妝,繼母讓我給她端來一小塊奶油蛋糕充饑。
可是她抬手就打翻了,奶油粘膩冰冷,糊在了我的眼睫上。
蔣云初尖利的笑聲刮擦著我的耳膜。
[姐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的聲音拔得老高,帶著一種刻意到令人作嘔的嬌憨。
[手滑了一下下啦!你不會生氣的,對吧?今天可是我婚禮呢!]
冰涼的奶油順著額角滑下來,癢癢的,混著一點咸澀,大概是被砸到時蹭破了點皮。
我趕緊去洗手間整理。
這時候,一只胳膊從我后面伸過來,遞給我一只手帕。
[擦擦吧!]
我回頭一看是蘇星河。
我輕聲說了一句,[謝謝!]
就在我走出洗手間的時候,迎面撞進了蘇云禮懷里。
[清夢,今天是我的婚禮,我知道你還放不下我,可是晚了,我已經(jīng)是你妹夫了,今天不要鬧好嗎?]
都說人在極度無語的時候會笑,果不其然。
我無奈尬笑一聲,[蘇云禮,希望你一直這么自信。]
蘇云禮又要伸手攔我,可卻被他小叔蘇星河叫走了。
趁著空隙,我趕緊去辦自己的事情。
婚禮上我親眼看著前未婚夫親吻著我的妹妹。
他們訴說著婚禮誓詞,妹妹一臉挑釁的看著我。
我微微蹙眉。
與此同時大屏幕上突然出現(xiàn)妹妹和男模顛鸞倒鳳的影像。
前未婚夫蘇家一家的臉色很難看。
而我則一臉吃驚的望著大屏幕。
妹妹趕緊拔掉電源。
大聲哭訴,[那不是我,不是我,我被設(shè)計了。]
就在這個荒唐的婚禮無法進行下去的時候。
妹妹拉扯著蘇云禮的胳膊,哭的鼻涕一把,眼淚一把。
我趁亂拿走了妹妹頭上的皇冠,準(zhǔn)備還給蘇星河。
這時候蘇星河從后面叫住了我。
我回頭一看,原來正是他。
[原來蔣小姐可以未卜先知,知道這座皇冠只是借用一時。]
我微微勾唇,[蘇先生,我不懂你說什么?]
[剛才你從洗手間離開之后,你去了放映室,對嗎?]
我用手理了理自己的裙子下擺,掩飾內(nèi)心的緊張。
[我只是想看看他們準(zhǔn)備的怎么樣了,我什么都沒做。]
隨后把皇冠,還給了蘇星河。
我推開他攔著我的手,就要往外走。
[蔣小姐,如果你日后有任何需要幫忙的,都可以來找我。]
我回頭看著這個男人。
他儀表堂堂,一直不茍言笑,惜字如金。
今天怎么和我說了這些。
不管他了,趕緊回家才是要緊。
第四章
一回家,只見父親大發(fā)雷霆。
一個耳光就扇到了妹妹蔣云初的臉上。
妹妹的小臉?biāo)查g就紅了。
[你個不知廉恥的畜生,我的臉全被你丟盡了。]
弟弟白牧野自然攔著父親,繼母也哭成了淚人。
這個時候,父親抬頭看著我。
[清夢啊,依你看,這件事情的影響怎么降到最低。]
[爸爸,我覺得,您先跟蘇家道歉,之后在西城那個項目上,讓蘇家嘗到一點甜頭,讓他配合我們,一起澄清,這個視頻只不過是妹妹沒有和蘇云禮相識之前,被前男友偷拍了,妹妹也是受害者。這樣才能挽回蔣家的形象。]
[清夢,這件事你去辦吧!]
我點點頭。
而妹妹坐在地上淚眼婆娑的望著父親,
[爸,那婚事,婚事怎么辦?]
[你還有臉提婚事,我怎么養(yǎng)了你這么個不知羞恥的東西。]
原來父親最在意的是面子,當(dāng)初父親一心想跟蘇家結(jié)親,不管是我還是妹妹都無所謂。
可是今天這個婚禮鬧劇,讓父親丟了大面子。
我到了蘇氏集團,蘇云禮見我來了趕緊上前拉住我的胳膊。
[清夢,我當(dāng)初是被她勾引的,是你一直不讓我碰,我也是個男人啊,我只是犯了男人都會犯得錯,你能原諒我嗎?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蘇云禮,我們早就已經(jīng)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而且我今天來,也不是來找你的。]
我繞過他,上了電梯,直達頂層。
當(dāng)我敲開了蘇星河辦公室的門。
他并不意外。
他穿著一身黑色定制西裝,慵懶的坐在轉(zhuǎn)椅上,看著我。
我攏著裙擺,優(yōu)雅的坐在他辦公桌前面的椅子上。
[蘇先生,我想跟您合作。]
[說說,怎么合作?]
我頓了頓,嘴角微微上揚。
[城西那個項目,利潤六成歸蘇家。不過你們要配合我們蔣家澄清。]
[你已經(jīng)想好公關(guān)預(yù)案了。]
[是,那個視頻是我妹妹年輕不懂事,被前男友設(shè)計了。她也是受害者。]
[只是這樣?]
[還有我們兩家不管聯(lián)姻與否,合作一如從前。]
蘇星河把玩著手里的打火機。
眉頭一皺,[蘇小姐,我還有個更好的提議。我們合作,你給我我想要的,我也可以給你你想要的。]
[我不明白蘇總的意思。]
[在我面前就別裝了,昨天的鬧劇是你一手導(dǎo)演的對吧?而且早在你和云禮的訂婚宴你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他們在莊園湖邊激吻,但是你并沒有揭穿,直到把他們堵在床上,你才發(fā)作,跟你父親哭訴,借機進入公司。]
我緊咬著下嘴唇,臉色蒼白,卻故作鎮(zhèn)定。
[蘇先生,編故事的能力很強嗎?]
蘇星河嘴角勾起一個弧度,淡淡的說,
[訂婚宴那天我跟在你身后,看見他們的時候,你居然在笑。]
我的眼神有些閃躲,沒有想到那天被蘇星河看見了。
[明人不說暗話,你就是黑客喬伊吧!要不你怎么能黑進媚色酒吧的監(jiān)控系統(tǒng),拿到昨天的那些視頻。如果你能幫我黑進程家的系統(tǒng),我可以給你,你想要的。]
我怔了怔神,沒想到偽裝的這么好,卻被眼前這個沒有見過幾次面的人一眼看穿。
[你想要的無非是你母親的死因,還有給你母親報仇,我想我可以幫你。而且蔣牧野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你的父親不會讓你接手蔣氏的,你這樣等著他們?nèi)嗽O(shè)崩塌,猴年馬月才能報仇??!]
第五章
思緒把我拉回到了八年前,
14歲那年,我放學(xué)回家,親眼看著母親躺在樓梯口的血泊中。
當(dāng)救護車到了的時候,母親已經(jīng)沒了氣息。
家里的監(jiān)控卻全部被破壞了。
我咬著牙,忍下這份仇恨,親眼看著父親把小三程歡和自己的另一對兒子女兒接回了家。
他們是龍鳳胎,而且只比我小了5個月。
原來母親懷我的時候,父親已經(jīng)出軌了。
14歲的我根本沒有抗衡這一切的力量。
我只好謹小慎微,日日裝傻。
平日里不爭吃的用的,和父親的愛。
有什么好的,都會讓給弟妹。
妹妹搶我的玩具和好看的衣服,弟弟在學(xué)校故意聯(lián)合同學(xué)孤立我。
即使這樣,我依然擺出了一副慈愛姐姐的樣子。
妹妹故意在我面前摔倒,跟父親告狀說我推她。
父親不問青紅皂白,就罰我跪在書房反省。
弟弟在學(xué)校聚攏了一大幫小弟,不是往我的書包里放蛇,就是剪爛我的課本。
長大之后,妹妹搶我的未婚夫,弟弟阻擾我進集團。
而在家里繼母根本不在意我這個人。
她覺得我無足輕重,威脅不到他們。
在他們眼里,我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影子。
我回了神,看著眼前這個好像能把我看穿的男人,不禁心里一顫。
我緩緩伸出手,[那蘇先生,我們合作愉快!]
第六章
幾天后的晚宴上,蔣牧野也在。
我喝了一杯服務(wù)生遞上的酒,
沒多久,只覺得渾身燥熱,心跳快的失常。
我跌跌撞撞走到走廊,模模糊糊之間,聽見有人叫我的名字。
可是我渾身發(fā)軟,手扶著墻壁,眼皮也沉得很。
只覺得好像有人把我架著走。
把我扔到房間之后,就開始脫我的衣服。
我咬著自己的下唇,直到口中的腥味蔓延開,才恢復(fù)了一點點神智。
我用力推開騎在我身上,解我衣服的男人。
[臭婊子!敬酒不吃吃罰酒!]
那人喘著粗氣,臉上是扭曲的興奮。
這時候,房間的門被人一腳踹開。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
整個門板猛地向內(nèi)爆裂開來!木屑和碎塊四散飛濺!
蘇星河一手抓住欺負我的那個男人的脖子,把他從我身上帶了下來。
接著又狠狠揍了那個男人幾拳,直到血肉模糊。
隨后蘇星河猛地扯下自己的西裝外套,將我整個人嚴嚴實實地裹住。
之后酒店的保安把那個男人扭送到了警察局。
蘇星河見我意識模糊,雙手抱起我,走向他的套房。
[熱……]
我無意識地呢喃,身體不受控制地蜷縮起來,皮膚變得異常敏感。
我艱難地扭動,意識模糊,只知道拼命往他懷里鉆。
雙手無意識地撕扯著自己的衣服,也撕扯著他的。
我仰起頭,滾燙的唇無意識地擦過他冰涼的喉結(jié)。
[熱……我……好難受……]滾燙的眼淚混著汗水滑落。
一路上我的頭一直蹭著他的頸窩,直到他把我放進了套房的浴缸里。
[忍一忍。]
[唔……]
他死死按住我亂動的手,下頜線繃得死緊。
浴室。冰冷刺骨的冷水兜頭澆下!
[啊——!]
我尖叫一聲,被這極致的冰冷刺激得短暫清醒了一瞬。
刺骨的寒意如同無數(shù)鋼針扎進滾燙的皮膚,帶來一陣劇烈的戰(zhàn)栗。
但那體內(nèi)焚燒的邪火只是被稍稍壓制了一瞬。
立刻以更兇猛的反撲之勢卷土重來!
[冷……不……熱……]
我語無倫次,牙齒咯咯打顫,身體卻像有自己的意志,拼命地想要逃離這冰冷的水流。
蘇星河單膝跪在浴缸邊,一手死死按住我掙扎的肩膀,
另一只手拿著花灑,冰冷的水流持續(xù)沖刷著我的身體。
水珠順著他繃緊的下頜線滑落,分不清是水還是汗。
他襯衫的袖子卷到肘部,露出結(jié)實的小臂,
上面青筋虬結(jié),顯示出他正用盡全力控制著自己。
[清夢]
他低吼,聲音在嘩嘩的水聲中嘶啞破碎,[撐??!]
冷水暫時壓制了皮膚表面的灼熱,但身體深處那把火卻越燒越旺。
空虛和一種難以言喻的渴望像無數(shù)螞蟻在啃噬骨髓。
視線被水模糊,只能看到他近在咫尺緊繃的下頜和滾動的喉結(jié)。
[……蘇先生……]
我無意識地伸出手,滾燙的手指顫抖著,觸碰到他同樣被冷水打濕的臉頰。
那冰涼的觸感讓我發(fā)出一聲滿足又痛苦的嘆息。
蘇星河的身體瞬間僵硬如鐵!
[別碰我!]
他猛地別開臉,聲音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帶著一種瀕臨崩潰的沙啞和警告。
花灑的水流冰冷依舊,但空氣卻仿佛被點燃了。
某種一觸即發(fā)的、危險而灼熱的東西在我們之間瘋狂彌漫。
我的意識在冰冷和灼熱的拉鋸中徹底潰散。
身體完全被本能驅(qū)使。
冷水帶來的短暫清醒消失殆盡,體內(nèi)那把邪火徹底吞噬了理智。
[幫……幫我……]
我仰起頭,眼神渙散,淚水混著冰冷的水流下,聲音破碎得像嗚咽。
[求你……蘇先生……好難受……]
我的手不停在空氣中亂揮,碰到了他身體的某個部位。
我明顯感到那里越來越硬。
蘇星河的動作猛地頓住!
花灑的水流還在嘩嘩作響。
他維持著按住我肩膀的姿勢,低著頭,濕透的黑發(fā)垂下來,遮住了他的眼睛。
只能看到他劇烈起伏的胸膛。
時間仿佛凝固了。
冰冷的空氣里,只剩下水流的聲音,和我壓抑不住的、帶著泣音的痛苦喘息。
幾秒鐘的死寂,像漫長的一個世紀(jì)。
終于他手中的花灑,“哐當(dāng)”一聲,掉落在浴缸堅硬的瓷壁上。
他緩緩抬起頭。
濕透的黑發(fā)下,那雙眼睛抬了起來。
所有的克制、掙扎、理智,在那一瞬間被焚燒殆盡!
他盯著我,眼神像要將我生吞活剝。
下一秒,他俯身,滾燙的唇帶著毀滅一切的力量,狠狠地壓了下來!
意識在混沌中沉浮,身體沉重得像灌了鉛,每一寸骨頭都叫囂著酸痛。
但那種焚燒靈魂的灼熱,終于消失了。
朦朧中,只有一只大手在我身上處處點火。
身下的床單,被我抓皺了,還落上了點點猩紅。
幾個小時后我費力地掀開沉重的眼皮。
視線模糊了幾秒,才漸漸清晰。
我動了動,想坐起來。
渾身散架般的酸痛讓我倒抽一口冷氣。
[別動,再睡會吧!]
低沉沙啞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我猛地轉(zhuǎn)頭。
他沒開燈,整個人陷在濃重的陰影里。
他的指間夾著一支煙,猩紅的火點在黑暗里明明滅滅。
而身上的襯衫已經(jīng)皺巴巴的了,領(lǐng)口敞開著,露出鎖骨和一小片結(jié)實的胸膛。
四目相對,空氣凝滯。
浴室里那些破碎而滾燙的畫面,猛地沖進腦海!
冰冷的水流,他滾燙的唇,絕望的糾纏,曖昧的喘息。
還有肌膚相貼時戰(zhàn)栗的電流,唇齒的交纏……每一個細節(jié)都清晰得可怕。
我的臉?biāo)查g燒了起來,一直燒到耳根。
巨大的羞恥和恐慌攫住了我。
我猛地拉起被子蓋過頭頂,把自己縮成一團,不敢看他。
黑暗中,只聽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和他粗重的呼吸。
被子被一只大手輕輕地、卻不容抗拒地拉了下來。
我被迫露出臉,眼睛紅得像兔子,慌亂地躲避著他的視線。
蘇星河看著我,眼神深得像不見底的寒潭。
他伸出手,用指腹極其緩慢地擦過我紅腫的眼角。
那里還殘留著少許淚痕。
他的指尖滾燙。
[還難受嗎?]
他問,聲音有些嘶啞。
我搖搖頭,嗓子干得發(fā)不出聲音。
他沉默地看著我,目光沉甸甸地壓在我身上。
[你和云禮沒有……沒有……?]
只聽他輕嘆了一口氣。
[我會對你負責(zé)的!]
我的嗓子如同被砂紙磨過。
輕輕說,[蘇先生,謝謝你救了我,不過我想不必了,因為今天想必我的新聞已經(jīng)掛上了熱搜。]
第七章
果然熱搜爆了,那個男人騎在我身上的照片已經(jīng)傳遍了網(wǎng)絡(luò)。
蔣家大女兒夜會男模的新聞擠掉了蔣家二女兒婚禮的荒唐。
不過我一直很低調(diào)又沒有人設(shè),所以熱搜幾個時辰就被更熱的新聞取代。
【蔣家二小姐,學(xué)歷造假!】
【蔣家二小姐,私生活混亂,包養(yǎng)男模!】
【蔣家二小姐,校園霸凌,暴力傷害同學(xué)】
【蔣家公子,投資接連失利?!?/p>
【蔣家公子,**豪賭,輸?shù)羟f!】
【蔣家公子,涉嫌猥褻未成年少女!】
每一條都炸了熱搜。
家里亂成了一鍋粥。
父親不讓我再去公司了,我和弟弟妹妹跪在父親的書房。
父親看著手機上那一條一條的新聞,氣的摔碎了煙灰缸。
父親不讓我們出門,我在家里操作黑進了程家的系統(tǒng)。
果然發(fā)現(xiàn)了大瓜,原來蘇星河的父母幾年前確實是被程家人害死的。
當(dāng)年蘇家和程家是商界對手。
為了爭利,程家害死了蘇星河的父母。
我立刻聯(lián)系了蘇星河。
[你想要的,我給你了,我想要的呢?]
[別急,等一等,我親自給你送去!]
我在家里等了又等,不見蘇星河過來。
這時候蘇云禮過來我家拜訪。
他居然跟我父親說,仍想要娶我。
我父親不想放棄這門聯(lián)姻。
解了我的禁足。
蘇云禮把我?guī)Я顺鋈?,我正琢磨著怎么甩掉他?/p>
在餐廳,我看見了程家大小姐挽著蘇星河的胳膊,聊的正歡。
程家大小姐也就是我繼母的親侄女。
我和蘇云禮坐在角落。
我借著去洗手間的功夫,堵住了同樣去洗手間的蘇星河。
蘇星河看見我很意外,他撐著雙手,把我禁錮在他的胸前。
[寶貝,這是男洗手間。]
[我知道,我想要的呢?]
[別急,等我下完這盤棋,你想如果程家人不倒,你那位繼母就算做了天大的惡,也不會有事,畢竟程家現(xiàn)在的掌門人是她哥哥。]
說著他用手攏著我的碎發(fā),幫我別到耳后。
嘴巴又湊到我的耳朵上,[這幾天,我很想你,可是不要急,我們很快都能手刃仇人。]
說完,又在我的耳畔留下了淺淺的一吻。
我的心似乎被撩撥到了一下。
當(dāng)我回到座位的時候,我明確跟蘇云禮說了,我和他不可能再和好了。
蘇云禮睫毛微顫。
[清夢,你給我一次機會,我不會再讓你傷心了。]
[你選了云初的那一刻,我們就再也不可能了。]
第八章
一個月后,果然程家因為受賄涉黑洗錢,被連窩端了。
而我那位繼母程歡,現(xiàn)在也是官司纏身。
就在我繼母準(zhǔn)備變賣手中的資產(chǎn)的時候。
被調(diào)查人員帶走了,因為洗錢,被判了十年。
而蔣家也受到了一些波及。
父親沒有辦法,只能把蔣氏直接交給了我。
我接手集團之后,蘇星河才給蔣氏注資。
沒多久蔣氏就恢復(fù)如初。
蘇星河約我吃飯,飯局中,服務(wù)人員推著一車紅玫瑰到我面前。
隨后蘇星河推給我一個盒子。
盒子里是一條項鏈。
[送你的。]
就在我打開一半的時候。
蘇云禮走了過來。
他怒氣沖沖的站到我面前,
[難怪你不愿意跟我和好,感情是傍上了我的小叔,蔣清夢,你知不知道廉恥啊!]
我還沒有說話,蘇星河一杯酒就潑在了蘇云禮身上。
[蘇云禮,嘴巴放干凈點,否則我不介意把你送去非洲歷練歷練。]
蘇云禮收了幾分剛才的桀驁,悻悻離開了。
第九章
第二天早上我開車經(jīng)過隧道,被一輛越野車逼停。
是蔣牧野和蔣云初綁架了我。
他們把我綁到了一個廢棄的倉庫。
他們自認為程家的事情,是我在背后搗鬼。
而他們的母親也是被我害得。
我睜開眼,光線昏暗。
鐵架子歪歪斜斜,堆著蒙塵的雜物。
手腕被粗糙的麻繩捆在背后,勒得生疼。
腳踝也被綁著。
蔣云初穿著已經(jīng)臟了的紅色連衣裙,頭發(fā)散亂,眼睛通紅,像瘋了的兔子。
手里握著一把水果刀,刀尖在昏暗里閃著一點冷光。
[醒了?]
她聲音嘶啞,帶著一種怪異的笑,[我的好姐姐。]
她走到我面前,水果刀的刀尖輕輕劃過我的臉頰,冰涼。
[開心嗎?把我和弟弟踩下去?又讓云禮拋棄了我?,F(xiàn)在蔣家都是你的了?]
蔣云初手里的刀尖用力劃,刺破了我的皮膚。
一絲尖銳的疼,血順著臉頰流下來,溫?zé)岬摹?/p>
[蔣清夢,我的那些黑料都是你放出來的是不是,我現(xiàn)在人人唾棄都是因為你。還有我媽媽也是你害的對不對。]
我輕蔑一笑,[如果你母親沒有犯法,我怎么害她,還有你,你要是沒做過,也不會被爆出來。]
蔣云初激動的就要拿刀刺向我的胸口。
被蔣牧野攔住了。
[等她助理把錢送來,我們再下手也不遲。]
過了半個時辰。
倉庫的門就被踹開了。
砰——!
是蘇星河帶著保鏢趕過來了。
蘇星河的保鏢三拳兩腳就控制住了蔣牧野和蔣云初。
倉庫里充滿了他們的哀嚎聲。
蘇星河快步走向我身邊,蹲下。
他伸出手,給我解開繩子。
手捧著我的臉,輕聲說,[沒事了,清夢!]
他的手穿過我膝彎,另一只手臂繞過后背,猛地發(fā)力把我抱離冰冷的水泥地。
我身體懸空,臉埋在了他肩窩。
抱起我之后,他迅速把我?guī)狭塑嚒?/p>
車開的飛快,一直給我送到了醫(yī)院。
第十章
消毒水的味道濃得嗆人。
金屬器械碰撞,發(fā)出冰冷的脆響。
針尖穿透皮膚,線拉緊。
每一下牽扯,都像有鉤子在皮肉里攪動。
我咬緊后槽牙,齒縫里嘶嘶吸氣。
蘇星河站在手術(shù)臺旁邊,沒坐。
白熾燈光從他頭頂澆下來,在眼窩處投下深深的陰影。
他雙臂抱在胸前,眉頭緊蹙。
視線沒離開醫(yī)生手里的針和線,也沒離開我臉上那道正在被縫合的傷口。
醫(yī)生額頭冒汗,鑷子夾著彎針,小心地穿過皮肉邊緣。
蘇星河的目光沉得像秤砣,壓在那根細細的線上。
空氣凝固,只有縫合線穿過皮肉的細微摩擦聲,和他壓抑到幾乎聽不見的呼吸。
時間被拉得很長。
最后一針縫完,線頭剪斷。
醫(yī)生長長吁出一口氣,直起腰,抹了把汗。
[好了,注意別沾水,按時換藥,會留疤,這個沒有辦法。]
我拿出了包里的鏡子。
燈光下,右臉顴骨到耳根,一道猙獰的暗紅蜈蚣伏在那里。
縫線粗糲,邊緣紅腫翻起,血痂是深褐色。
一只手橫過來,猛地打掉了我手里的鏡子。
啪!
鏡子砸在地上,裂開一道紋。
碎片濺開,是蘇星河。
他看也沒看地上的鏡子,只盯著我,眼神像冰封的湖面,底下卻有東西在攪動。
[看什么?]他聲音繃得很緊,[礙事的東西,碎了干凈。]
我抬眼看著他,可是眼里的淚水卻止不住的流。
[蔣清夢,你聽著,早就在很久之前,我見你的第一面,我就喜歡上了你,你看起來唯唯諾諾,實則堅強勇敢,我不介意你的臉上有沒有疤,我想要的是你。]
我擦了擦眼淚,[對不起,蘇先生,我媽媽那么完美漂亮,尚且被我父親厭棄,還被小三害死,而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根本配不上你。我們不要再見面了。]
這時候,我的父親也來了醫(yī)院。
蘇星河溫柔的摸摸我的頭,低聲告訴我,[我們的事回頭說,你父親來找你,肯定有事。]
父親為了他的一雙兒女求情,綁架故意傷害。
我笑了,[爸爸,他們是你的兒女,我就不是嗎?]
[你不是沒事嗎?]
我又是一陣冷笑,[我不會簽諒解書的,氣憤嗎?爸爸,但是你也無能為力,就像14歲的我一樣。]
[你都知道了,蘇星河都告訴你了。]
[沒有爸爸,但是我們家的監(jiān)控,除了你,誰還能刪。不錯,那天你沒有在場把媽媽推下樓,可是你包庇了那個女人,還幫她改了監(jiān)控。你放心爸爸,我已經(jīng)打好招呼了,讓人好好照顧程歡。當(dāng)然還有我的好弟妹。]
爸爸艱難的站起來,步履蹣跚的走出了病房。
番外蘇星河視角
24歲那年父母乘坐私人飛機出事了,他們是談國外的一個并購案。
之后哥哥被排擠出董事會,是我用鐵血手腕鎮(zhèn)住了那幫老臣。
勉強穩(wěn)住了局面。
2年后,一次應(yīng)酬,我喝多了,在路口等著司機來接我。
正好看見了一個姑娘在和幾個流氓打架。
只聽見姑娘嘴里念念有詞,[讓你們再敢欺負人……]
我眼看又來了幾個小流氓,怕那個姑娘吃虧,趕緊加入戰(zhàn)局。
我拳拳到肉,打的那幾個流氓吱哇亂叫。
這時候幾個小流氓抄起了家伙。
雙拳難敵四手,我趕緊拉著那個姑娘的手就跑。
一直跑出來這條路,看見了巡邏警察,報了警。
警察把那伙流氓抓住了。
我見狀趕緊松開小姑娘的手,詢問
[怎么回事???]
[是他們欺負我的學(xué)妹,被我撞見了,我給他們一頓揍。]
看著這個小姑娘恣意張揚的性格,我發(fā)自內(nèi)心的欣賞。
不自覺的笑了。
我的司機來了,我送那個姑娘回了家。
車停在一片別墅區(qū),那個小姑娘下車之后,走得很淑女,跟剛才仿佛是兩個人。
又過了四年,侄子訂婚宴,我又見到了那個女孩。
那個女孩溫柔的能掐出水,完全沒有了四年前的那份恣意張揚。
可是她居然是我侄子的未婚妻。
那天在莊園晚宴,我看她出去了,鬼使神差的我跟在她后面。
我看見了在湖邊,我侄子蘇云禮正和她的妹妹蔣云初激吻。
我走向側(cè)邊,看著她的表情。
她居然笑了,而且是那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
我實在不理解,看見自己的未婚夫和自己的妹妹偷情,怎么這么淡定。
直到后來,我侄子回家和我們商量,要娶她妹妹。
我嫂子自然不同意,可又擰不過蘇云禮。
我提了補償蔣清夢,可是蘇云禮說,她父親已經(jīng)補償過了,答應(yīng)她進集團了。
其實蔣家的事情,我還是聽嫂子說起過的。
我總覺得這個小姑娘有兩副面孔,人前唯唯諾諾,人后堅強勇敢。
去蔣家談合作的時候,我又遇到了蔣清夢。
可是似乎,她沒有認出我,是那天晚上和她一起打流氓的人。
只知道我是蘇云禮的小叔,我有些氣悶。
不過還是跟她提了補償。
沒過多久,她給我打了電話,告訴我她要皇冠,而且借用。
只要她要,什么我都會給她。
婚禮上再見她,她居然有些狼狽,睫毛上都是奶油。
不知道是不是被欺負了。
可是她是蔣清夢啊,怎么會這么容易被欺負呢。
她離開洗手間,去了放映室,我沒在意。
結(jié)果出現(xiàn)了婚禮鬧劇。
我看著她表演吃驚,還蠻真的。
后來她把皇冠還給了我。
我跟她挑明了,我知道是她去了放映室。
她居然還在偽裝。
不知道這個小姑娘要裝到什么時候。
那天晚上在媚色和幾個朋友喝酒。
老板是我兄弟,也過來一起。
他抱怨自己家的監(jiān)控系統(tǒng)被黑客入侵了。
不知道黑客入侵監(jiān)控干嘛,自己又沒有做違法的事情。
還說自己家的安全模式是最高級別的。大概只有那個喬伊做得到。
第二天蔣清夢來找我聊合作的事情。我直接跟她挑明要與她合作。
她也同意了。
酒會上,我看見蔣牧野鬼鬼祟祟的。
就跟上了他。
聽見他在打電話,說什么,你放心好了,明天她的新聞就蓋過你的了。
我知道他要對清夢不利。
我趕緊去找清夢,終于在一個房間找到了她。
我看見有人欺負她。
氣得我狠狠打了那個要欺負她的人。
之后把她抱回了我的套房。
她一直蹭著我,把我弄得心癢難耐。
我把她放進浴缸之后,用冷水給她解藥。
可是藥太猛了,她越來越燥熱,越來越難受。
直到她碰了我那里。
我再也受不了了,在浴缸里,沙發(fā)上,床上。
我們的曖昧氣息在整個房間回蕩。
我不知道她是第一次,把她弄痛了。
我告訴她,一定會對她負責(zé)。
可是她不要。
第二天那張男人欺負她的照片被傳遍了網(wǎng)絡(luò)。
我交代了里面,好好關(guān)照那個男人。
又撤下熱搜。
可是幾個時辰之后,更爆的熱搜出現(xiàn)了。
是她弟弟妹妹的丑聞。
我知道這是她的反擊,也是她的自救。
清夢果然是最厲害的黑客。
她入侵了程式集團的金融系統(tǒng),發(fā)現(xiàn)很多錯亂的賬目。
還有一張支票。
是給我家飛機駕駛員家屬的。
我明白了一切,原來我的懷疑一直都是真的。
我開始著手反擊。
程家還想派程家大小姐來誘惑我。
想從我這撈些好處。
我將計就計,假裝中計,結(jié)果讓程家終于露出了狐貍尾巴。
不巧在餐廳遇見了蔣清夢。
她把我堵在男洗手間。
質(zhì)問我,她想要的呢?
我告訴她,程家倒了,她繼母才會倒。
天知道,我多想吻她,她的嘴唇布靈布靈的發(fā)光。
可是我還有更重要的事。
我怕吻了她之后,我控制不住,在洗手間就要了她。
我只吻了她耳垂。
之后程家果然中了圈套,一敗涂地。
她的繼母也被抓了。
我跟她的父親交涉,如果想讓我注資蔣氏,那就必須讓蔣清夢接手蔣氏。
果然清夢如愿以償。
我請她吃飯,想和她告白,可是被我那個侄子打擾了。
我看她那天不太高興,所以我什么也沒說。
當(dāng)我聯(lián)系不到清夢的時候,我瘋了。
我趕緊讓底下人去查。
在一間廢棄倉庫,我找到了她。
可是她的臉,被劃傷了。
我心疼極了,趕緊送她去了醫(yī)院。
我看著她縫針,好像那種痛楚發(fā)生在我自己身上一樣。
醫(yī)生告訴她會留疤。可是我不介意。
我跟她告白了,可是她很介意,而且她母親的陰影讓她不再相信愛情。
我想我會慢慢去融化她的。
我在她身邊守護了整整三年,終于她臉上的疤痕越來越淡,幾乎看不清了。
當(dāng)然這三年我那個侄子也總來找她,可是每一次都被她徹底拒絕。
她25歲了,她的臉也好了,我牽著她的手,走到了我們第一次相遇的那個小巷子里。
我跪下跟她求婚。
她只說了一句。
[蘇星河,如果以后我發(fā)現(xiàn)你出軌,我不介意當(dāng)寡婦……]
哈哈哈!
她終于答應(yīng)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