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液浸濕地面,也流滿了我的全身。
他從兜里掏出火機,直直扔到我身上。
“記住這次的教訓,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火焰燃起的速度讓我避之不及。
哀嚎聲響徹酒店,大火燒光了整間房屋。
但沒人進來救我,他們都聽信顧嶼寒的話,躲的遠遠的。
被消防員送去醫(yī)院時,醫(yī)生面露難色。
“今天外科的醫(yī)生全部被顧家的人帶走了,說顧家少夫人重傷等待手術,我只是個實習醫(yī)生,實在沒辦法?。 ?/p>
消防員瞬間暴怒,還想為我據(jù)理力爭。
我扯了扯他肩頭被鮮血染紅的衣服。
“不用了,放我下來吧,謝謝你。”
簡單買了點燙傷藥,但對重度燒傷毫無作用。
我找遍全市的醫(yī)院,得到的都是同一個結果。
撕心裂肺的劇痛將我淹沒。
手機在這時響了兩聲。
顧嶼寒發(fā)來消息。
“那些酒度數(shù)很低,只是為了給你教訓,再有下次,我不保證我還有理智。”
“月月的傷口剛包扎完,我這兩天會留在公寓照顧她替你賠罪,婚禮之前,我不希望你再生出任何事端?!?/p>
淚水滴在屏幕上,洇濕了字眼。
我擦掉眼淚,頭也不回地趕去機場。
不會再生出事端。
也不會再有我們。
一切如你所愿。
登機前,我將那段錄音和包廂的監(jiān)控實名曝光。
隨后掰斷手機卡,步履蹣跚地走向登機口。
這次,我再也不會回頭。
婚禮請柬早已印好。
兩人燙金的名字在夜晚的燈光下刺得人眼睛生疼。
顧嶼寒坐在病房里,指尖劃過手機屏幕上那個許久沒回復的對話框。
眉頭擰成了死結。
“林雨柔到底在搞什么鬼?”
他將手機扔在沙發(fā)上,語氣里滿是不耐。
“真以為我離了她就不行?一個罪犯家屬,擺什么清高?!?/p>
蘇月端著咖啡走過來,小心翼翼地坐在他身邊,聲音柔得像水:
“嶼寒,你別生氣,雨柔她……她就是一時轉不過彎來,小楓不在了,她心里苦,你多擔待點?!?/p>
“擔待?”
顧嶼寒冷笑一聲,“我把婚禮全權交給她,是給她臺階下,她倒好,這么久過去連個屁都不放,真當我非娶她不可?”
“話不能這么說呀?!?/p>
蘇月垂下眼瞼,長長的睫毛顫了顫。
“雨柔從小就倔強,父母走得早,她一個人帶大弟弟不容易,小楓犯了錯,她心里肯定比誰都難受,覺得是自己沒管好弟弟……”
“沒管好?”
顧嶼寒猛地打斷她,眼神冷得像冰。
“這不是沒管好的問題,是根子里就歪了!以前我還覺得她跟那些拜金的女人不一樣,現(xiàn)在看來,她比誰都懂得拿捏人心。”
他想起高中時林雨柔替他解圍的樣子。
那天他被幾個富二代堵在巷口,是她拎著掃帚沖過來,梗著脖子說:
“顧嶼寒是我罩的人,你們誰也不能欺負他!”
那時候的她,眼睛亮得像星星。
盡管嘴上說著威脅的話,卻藏不住聲音的顫抖。
她沒有穿著光鮮亮麗的衣服,甚至一身校服都被洗的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