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每一句說完,段嘉的臉色就更差了一點(diǎn),可他強(qiáng)行忍著。
忍無可忍地怒吼一聲,“閉嘴!”
“趙心,你走吧?!?/p>
段嘉握緊了手里的槍,怕下一秒就要連帶著我一起崩了。
可我很了解上輩子的段嘉,他身為黑道少爺,性格驕傲自大,怎么會(huì)容許自己的人設(shè)崩塌。
哪怕再生氣,他也只能不甘心地放我走。
我微微一笑,“走啊,我當(dāng)然走??晌疫€得帶個(gè)人呢。”
段嘉抬頭看著我,微微猶豫地拒絕:“趙心,我哥剛死,我沒興趣跟你玩情趣了,我是不會(huì)跟你走的。”
這幅自戀的樣子,讓我扶著墻當(dāng)場(chǎng)吐起來。
當(dāng)著段嘉漆黑的臉色,我指著躺在病床上的記者:“我要帶他走?!?/p>
段嘉眉頭緊皺,不可思議地看著我,語氣失望。
“就這個(gè)破記者?他渾身破破爛爛,你喜歡他?”
他的腦子里充滿了情愛,可我不是。
我堅(jiān)定點(diǎn)頭,帶著記者離開了段家。
扶著記者一瘸一拐地走了很遠(yuǎn),直到上車進(jìn)了醫(yī)院。
記者才小心翼翼握住我的手,問我為什么救他。
我撥開他額頭的劉海,“因?yàn)槟闶莻€(gè)好人。”
摸骨師出山,不為錢財(cái),只為一份問心無愧。
上輩子,我救了不該救的人,這輩子,還好我救對(duì)了正確的人。
記者眼睛微動(dòng),拉過我的手,竟然塞給了我一個(gè)U盤。
“這是段家的機(jī)密?!?/p>
段家跪在地上,懷里緊緊抱著他哥的尸體,不肯松手。
天氣炎熱,尸體又失去了邪氣的支撐,腐爛速度及其快,尸體黏糊糊的黃色液體和血水沾染了段嘉一身。
他麻木地低著頭,看著他哥死不瞑目的面容,嘴里一根接一根地抽著煙。
煙頭掉落在他的手背褲腿上,燙得肌膚破皮流血結(jié)痂,又被下一個(gè)煙頭重新燙破再次出血,往返重復(fù),段嘉卻渾然不覺。
“哥……你醒醒啊,你不是風(fēng)寒嗎?你怎么會(huì)死呢,我不信!”
段家地下室,被尸體的腐爛臭味和煙味充斥。
林嫣兒皺眉捂著口鼻,小心翼翼地走過來,想要出聲安慰悲痛的段嘉。
“嘉哥哥……??!”
可她還沒說話呢,就見段嘉忽然抬起頭死死盯著她,眼神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吃。
段家扯過她的頭發(fā),將林嫣兒拽到在地,低頭冷笑:
“林嫣兒,是你說我哥只是風(fēng)寒,我們才都沒上心的!”
見想起這茬,林嫣兒連忙慌亂地?fù)u頭解釋,抱著段嘉的大腿情真意切地流眼淚:
“嘉哥哥,我我的確看了呀,段大哥本來沒事的!”
“你想想,段大哥是在趙心這個(gè)賤女人來之后才去世的,肯定是趙心搗的鬼!”
“是趙心??!是她明明會(huì)摸骨會(huì)救人,卻故意瞞著我們誤導(dǎo)我們嗚嗚,嫣兒也很難過啊嗚嗚?!?/p>
她嘟起粉嫩嫩的唇,想憑借以往的撒嬌讓段嘉心軟,卻被段嘉面無表情地拖到了水龍頭旁邊。
“聒噪?!?/p>
只見段嘉扯過水管,一只腳踩著林嫣兒,另一只手干脆利落地卸了她的下巴,將水管塞入她的喉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