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端起桌上的茶杯,猛喝一口,壓下心口的郁氣。
“不吃,不愛,拿走!”
傅沉臉色立變,又忍著沒有發(fā)作。坐到我身旁,攬住我的肩:
“你不知道白荷有多可憐。懷著身孕,又沒了丈夫。一個弱女子,活得這么艱難,我們就幫幫她,好嗎?”
“對了,她生孩子后,也沒人照顧她。我記得你給自己預(yù)計了一個月子中心,不如就先讓給她用吧,回頭你另外訂一個?!?/p>
他還不自知,他說這些話的時候,帶著寵溺的語氣。我氣笑了。
“所以我就要把我好不容易預(yù)約上的月子中心讓給她?你怎么不讓我把新娘的位置讓給她呢?”
愛一個人,會愿意為他付出所有的一切,哪怕是自己的全部真心和一切,也甘之如飴。
可現(xiàn)在他的所做所為,讓我徹底清醒。
仔細(xì)想想,一切都有跡可循。我是被愛情蒙蔽了雙眼。
而他,顯然沉淪在自己編造的溫柔的婚禮?!?/p>
說完,將甜品盒子往桌上只鄉(xiāng)里,忘了自己是個有婚約的男人。
我的回答撕破了他的臉。他霍然起身:“你這是什么意思?不愿意就直說,不要在這里指桑罵槐。她是我戰(zhàn)友的妻子,我有責(zé)任照顧她。你最好配合我,將她照顧得妥妥當(dāng)當(dāng),不然我就取消我們重重一放,摔門而去。
"我氣得倒仰,跟著他回到婚房。直接進(jìn)了臥室,就要把那三個骨灰盒扔掉。
白荷沖過來,一把抱住中間的盒子,跪在我跟前:“歡歡,我求求你,不要摔碎它!這是我和孩子最后的依托,沒有它,我以后怎么給孩子交待!”
誰都沒有注意到,她眼底慌亂的光。只有她自己知道,這個骨灰盒是空的。她不把盒子抱在懷里,就會被我發(fā)現(xiàn)端倪。
她纏著傅沉,不過是因為傅沉英俊多金,而且,他和我在一起這么久,估計資產(chǎn)更加豐厚了。如果能嫁給他,這輩子都不用為生活發(fā)愁了。
她的這點小心思,傅沉卻始終看不透。"
"我看著傅沉一臉著急護(hù)她的樣子,失去了理智,指著白荷:“你確定要為了她,和我鬧崩嗎?”傅沉冷斥:“別鬧了,讓一個孕婦跪在你跟前,你的心怎么這么狠?你走吧,我現(xiàn)在不想看到你?!?/p>
我冷冷掃了他們一眼,心灰意冷地沖出了房間。
想起我姐說的陸沉川,我拿出手機拔了出去:“姐,那個陸沉川,他怎么說?”
“怎么,你該不會是后悔了吧?我都給他說好了,你可不能……”
我沒有聽到姐姐最后說的話。神思恍惚的我,被迎面而來的大卡車卷入了車底。
我依稀聽到一聲嘶心裂肺的喊聲:“歡歡~!”是誰在喊我?我仿佛置身深海,久久浮不上水面,始終在海底掙扎。
“歡歡,你快醒來!我什么都不在乎,只要你醒來,我就馬上和你舉辦婚禮!”
“你再不醒來,我怕你再也見不到英俊的我!”
陸沉川,你話里有話。
"我努力睜開雙眼,虛弱地看著眼前的人:“嗨,你是我男朋友嗎?”
陸沉川驚恐地盯著我:“歡歡,你別這樣!我知道這打擊很大,但是沒關(guān)系的,以后你還會有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