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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笛聲由遠(yuǎn)及近,最終停在了公司樓下。
兩名警察走進(jìn)辦公室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蘇凌凌梨花帶雨地縮在角落,劉風(fēng)捂著臉,一臉羞愧難當(dāng),而我,則平靜地坐在老板椅上,一臉無所謂的玩著手機(jī)。
不明真相的員工們竊竊私語,看向我的眼神充滿了譴責(zé)。
“警察同志,你們可算來了!”蘇凌凌一見到警察,立刻撲了過去,哭得幾乎要昏厥,“就是她!就是那個女人!她仗著自己是老板,無法無天,不僅打壓我,還讓她的司機(jī)……嗚嗚嗚……”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將一個被欺凌的弱女子形象演繹得淋漓盡致。
警察皺了皺眉,轉(zhuǎn)向我,語氣嚴(yán)肅:“李筱萌女士,是這樣嗎?”
我還沒開口,一旁的劉風(fēng)就恰到好處地插了一句:“警察同志,這,這都是誤會,李總她,她只是一時糊涂……”
他這句看似在為我開脫的話,實際幾乎坐實了我和他之間有不可告人的交易。
“有什么話,回局里再說吧。”警察顯然不想在公司這種公共場合處理糾紛,對我們幾人說道,“你們都跟我們走一趟?!?/p>
審訊室里,燈光慘白。
蘇凌凌和劉風(fēng)被分開詢問,但他們的口供卻驚人地一致。
蘇凌凌一口咬定,是我因為嫉妒她的才華,長期對她進(jìn)行精神打壓,并在今天以莫須有的罪名將她叫到辦公室,伙同司機(jī)劉風(fēng)對她進(jìn)行威脅和人格侮辱。
而劉風(fēng),則扮演一個被老板脅迫的可憐人,聲稱自己是迫于我的壓力,才不得不配合我演戲,并對自己的助紂為虐表示了深深的懺悔。
他們的表演天衣無縫,聲淚俱下,連負(fù)責(zé)做筆錄的年輕警察都露出了同情的神色。
負(fù)責(zé)審訊我的老警察將口供拍在我面前,臉色有些難看:“李女士,對于他們的指控,你有什么要解釋的嗎?”
“解釋?”我笑了,“我不需要解釋?!?/p>
老警察眉頭皺得更深了:“李筱萌,我提醒你,誣告陷害和職場霸凌都是很嚴(yán)肅的事情。如果你現(xiàn)在承認(rèn),或許還能爭取從輕處理?!?/p>
“我為什么要承認(rèn)我沒做過的事?”我迎著他的目光,不卑不亢。
然后,在他們所有人的注視下,我從隨身的包里,不緊不慢地拿出了一支看起來毫不起眼的錄音筆。
“警察同志,”我將錄音筆輕輕放在桌上,“真相是什么,我想,這里面的東西,會比我說的更清楚。”
看到錄音筆的瞬間,隔壁審訊室里,通過單面玻璃觀察著這里的蘇凌凌和劉風(fēng),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
我特意將這支錄音筆的指示燈改裝過,開啟時不會有任何光亮。
這是我多年在商場上養(yǎng)成的習(xí)慣,用以應(yīng)對不時之需。
老警察狐疑地拿起錄音筆,按下了播放鍵。
下一秒,審訊室里,清晰地響起了蘇凌凌那囂張跋扈的聲音:
“你現(xiàn)在跪下來,把我這雙鞋舔干凈,我就大發(fā)慈悲,讓你留在公司……”
緊接著,是劉風(fēng)那副小人得志的腔調(diào):
“我是這家公司幕后的真正掌權(quán)人……給你三秒鐘,跪下,向凌凌道歉……”
最后,是他們騙局?jǐn)÷逗?,劉風(fēng)那聲嘶力竭的求饒:
“老板,我錯了!我鬼迷心竅……求求您,再給我一次機(jī)會吧!”
一段段錄音,一句句對話,像一記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蘇凌凌和劉風(fēng)的臉上。
真相,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