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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稚的生日宴上,池鳶穿著服務生的衣服就進去工作了,蕭鶴野那邊她也不能完全放心,最好是能親自見到黎墨。
她跟別的工作人員打聽著八卦才知道,黎墨是沈稚同父異母的哥哥,關系很好。
過了很久,蕭鶴野帶著沈稚上臺了,他沒說取消婚約的事,倒是說了婚期。
池鳶的手機彈出一條消息,“我不會跟她結(jié)婚,等手術做完會取消?!?/p>
她沒回復,不管是消息本身,還是對面男人投來的灼熱的視線。
宴會規(guī)格很大,池鳶被安排在泳池邊服務。
大概是仇人之間的心靈感應,沈稚帶著一堆富家千金找上了她。
她高傲地仰著脖子,用著最鄙夷的語氣刁責池鳶,“池小姐又來這里釣男人了,真是改不了骨子里那副惡心樣子?!?/p>
池鳶繼續(xù)自己的蛋糕擺盤,無視了她不痛不癢的攻擊。
沈稚盯著池鳶的那張臉,眼底恨意毫不遮掩,她清晰地記得當年清理別墅時那滿屋子她的照片。
而那些作品來自她的未婚夫。
她能透過那些照片看出拍攝者視角的愛意,每撕一張她就心痛一分,被蕭鶴野那灼熱的愛凌遲。
三年過去了,她還頂著這張臉,站在那里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蕭鶴野那么驕傲的一個人都知道她背叛他了,還是會止不住靠近她。
一想到這里,沈稚攥緊手心,猛地上前用盡全力推了池鳶。
池鳶掉進水中,拼命掙扎,這泳池是深水區(qū),偏偏她怕水,她也不會水。
“救命......”
可周圍都是些沈稚的人,沒人會救她。
窒息,絕望。
這輩子第三次體會這種拼盡全力也尋不得一絲生機的感受。
小時候她還在瀧城那會兒,調(diào)皮又愛玩鬧。
有次去池塘邊抓魚,一個腳滑就掉進去了,她就聽到一聲。
“池鳶,你別怕!”
后面就得救了,是誰,是誰救了她。
那個小小的身影,總圍著她轉(zhuǎn)的那個人,是誰。
池鳶想不起來。
后來上大學了,和蕭鶴野剛談戀愛那會兒,總有人看不慣她。
有一次路過橋邊就被人推了下去,還好當時有保安在。
她真是怕得不行,其實跟他在一起總是有事。
刻意排除她的小組,不被告知的臨時改課消息,期末作業(yè)被惡意修改,走在路上莫名被球砸......
他太耀眼,她只能小心跟著,默默忍著。
那次落水,她驚得久久沒有回過神。
回家后邊擦頭發(fā)邊哭,他捧著一大束白玫瑰回來,想親親她的時候卻對上她泛紅的眼。
心臟抽痛,他摟著她輕聲哄著,“怎么了寶寶?”
她不愿意說,他用什么辦法她都不肯說,最后他把累到睡過去的她緊緊擁在懷里。
唇都被親破了,她眼角掛著淚,小聲嘟囔著,喊他的名字,“阿野?!?/p>
蕭鶴野感覺心臟都要被刺穿了,眼眶也濕了,“我抱抱?!?/p>
后來蕭鶴野把所有人都揪出來了,整過之后最后全部主動退學了,自此再沒人欺負她。
蕭鶴野生悶氣,故意喝光給池鳶熱好的牛奶,“行啊,瞞我瞞得這么好?!?/p>
最后把她欺負到下不來床,還得她哄她。
池鳶的身體逐漸放松,意識開始模糊。
真是,早知道就去學個游泳了。
“池鳶,你別怕!”池鳶想睜開眼卻睜不開,好像能呼吸了......
謝燼趕過來找池鳶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他心愛的女孩在水池中逐漸下墜。
他好怕,好怕她就這樣不要他,像小時候那次一樣。
這種恐懼他實在不想再體會第二次了,還好,一切都不算太晚。
他把她體內(nèi)的水排出后,心疼地抱起她。
蕭鶴野這時候剛剛跟黎墨談完事情,迫不及待地去找池鳶。
看到的就是她一臉慘白,渾身濕透了的模樣。
“放開她。”
他擋在謝燼面前要人。
“蕭鶴野,你沒資格說這話。”謝燼掏出一個u盤扔給他,他最是喜怒不形于色,可現(xiàn)在卻一臉怒容,聲音沉得可怕,“看看你的未婚妻做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