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列保鏢開路。
在場眾人紛紛站起行注目禮。
顧翰林不再看我,轉(zhuǎn)而殷切看向來人:“岳丈大人?!?/p>
奈何馬屁拍到馬蹄,無人回應。
姜阮阮笑容微滯,慌忙上前:“爸爸,您回來怎么不通知我,我好去接您?!?/p>
而我坐在原地,背對著,遲遲不敢回頭。
父親冷哼了聲:“通知你,還能看到你拍賣亡妻遺物嗎?”
我屏住呼吸,攥緊拳頭。
姜阮阮一愣,指著我:“都怪她,是她偷了玉佩,我還以為這只是塊普通的玉佩。”
顧翰林在旁應和:“是啊岳丈大人,靜棠是家政保姆,她……沒忍住貪念?!?/p>
眾人皆等著看我如何被扔出去。
卻聽到父親長嘆一聲:“怎么,做了虧心事,都不敢看我了?!?/p>
我在沈羲白的攙扶下站起來,轉(zhuǎn)過身。
熟悉的面容已被五年風霜削出細紋,鬢角也有一些白發(fā)。
他威嚴的臉綻出笑意:“回來就好?!?/p>
至此,我終于忍不住流下熱淚撲進他懷里。
姜阮阮錯愕結(jié)舌:“她,你,姜靜棠,你怎么還勾搭我爸爸?!”
“啪!”
保鏢甩手就是一巴掌。
父親用拐杖敲在地上:“大膽,竟敢對我姜家千金無禮?!?/p>
“姜阮阮,你屢次給我女兒造黃謠,從今日起,你不再是姜家的養(yǎng)女。”
姜阮阮跌坐在地。
顧翰林卻不再貼心護她,臉上只有不可置信的驚詫。
沈羲白將玉佩系在我腰間。
我在他和父親的陪伴下離開。
蹉跎五年,總要為父親的事業(yè)出一份力。
三年后。
姜家海外市場拓展順利,我回國接手家族產(chǎn)業(yè)。
卻意外在繼承晚宴見到姜阮阮。
一身珠寶壓不住她的憔悴,她紅著眼:“姜靜棠,是你奪走了我的一切。”
我垂眼,看不出喜悲。
母親在世時常會資助貧困的孩子,姜阮阮就是其中之一。
“你發(fā)誓要替我媽祈福,我爸念你知恩圖報,收你做養(yǎng)女?!?/p>
“你本能好好當你的大小姐,卻為了一個男人不惜用下作手段害人?!?/p>
“因果循環(huán),這是你的報應?!?/p>
她忽然捉住我的手扇在她臉上。
大聲嚷嚷:“姜家千金想搶我老公,她要殺人!”
吃瓜群眾圍了一圈。
我擺擺手,就有保鏢將她扭送出門。
誰知道顧翰林竟深情款款拿著戒指走向我:“靜棠,我知道錯了,跟我回家好不好。”
紅毯,玫瑰,戒指。
我的接風繼承宴倒成了他的登云梯。
接過戒指,我扔進池塘:“顧翰林,我跟你哪兒來的家?”
顧翰林在池塘里狼狽如落水狗。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我:“姜靜棠,你離過婚,除了我誰還會娶你?!?/p>
給他當保姆五年,他居然真忘了我本就是職場女強人。
沒有愛情,我還能嫁給事業(yè)。
我搖晃著紅酒杯,正準備開口。
沈羲白笑著打斷:“不勞你費心,我花了二十幾年追她,她一天不同意,我就再追一天。”
我驚詫地看他,不免回想起我決定和顧翰林結(jié)婚那天。
沈羲白欲言又止看著我,最后只說了一句:“姜靜棠,祝你幸福?!?/p>
隔天,他就出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