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檢查過后,醫(yī)生說馮悠只受了些驚嚇和皮外傷,并沒有大礙。
謝景行放下心來后,才再次想起我。
他冷哼一聲,拿出手機(jī)打給秘書,“去把陸濃弄回來吧。想來有了這次的教訓(xùn),她以后肯定沒膽子再害人了。你......”
話沒說完,被秘書抖著聲音打斷。
“不、不是,謝總,出事了。剛才接到警局的電話,夫人她、她跳橋自殺了?!?/p>
安靜的病房里,清晰的幾個(gè)字,如同驚雷炸開。
謝景行怔住,下一秒對著電話嘶吼,“誰給你的膽子,讓你詛咒陸濃?要是不想干了,你就給我滾蛋!”
電話對面的秘書滿頭大汗,“謝總,我真的沒騙您?!?/p>
“我也怕消息有誤,所以就先來派出所確認(rèn)???、可監(jiān)控視頻上,夫人衣衫襤褸的從小巷子跑出來后,就跳下了最近的大橋。”
“那橋下是澄江,已經(jīng)有救援隊(duì)和警察在打撈了,但、但還沒有發(fā)現(xiàn)夫人的蹤跡。不過您先別著急,我......”
秘書還在說,謝景行卻已經(jīng)聽不見了。
他臉色慘白,耳朵里全是嗡鳴聲。
怎么會跳橋?
這又不是陸濃第一次遇到這種事,五年前她都好好的活了下來,怎么這次就要跳橋了?
再說,那些人不都是她找來的嗎,又不會真的對她做什么,怎么就會跳橋?
病床上,馮悠一臉氣憤,“陸小姐怎么能這樣,謝總你只是假裝教訓(xùn)她一下,她怎么就能演戲自殺,來嚇唬你?”
“這也太有心機(jī)了吧。”
如果是以前,馮悠這么說,謝景行想也不想就會信了。
可現(xiàn)在,回想起方才我絕望認(rèn)錯(cuò)求救的聲音,他只覺渾身血液都凍住了。
不、不對!
那條小巷子,是阿芷慘死的地方。
陸濃就是再惡毒,也絕對不會把馮悠叫去那里侮辱。
所以......
謝景行轉(zhuǎn)頭,冷冷看向馮悠,“真的是陸濃叫你去那條小巷子的?”
馮悠心里一緊,眼眶立刻紅了,“謝總你怎么能懷疑我,你不是都親眼看到了嗎?”
“你最好是沒有騙我,否則......”丟下一句警告的話,謝景行大步往外走去。
他趕到時(shí),大橋上圍觀的人已經(jīng)走了大半。
秘書小跑著迎上來,“謝、謝總,這是從警局拷貝來的監(jiān)控視頻?!?/p>
謝景行低頭,就見視頻里,我衣服殘破,只能堪堪遮住重點(diǎn)部位。
我踉蹌著直奔大橋,走過的路上,隱隱還能看到留下的血跡。
等到了橋邊,我將手里緊握的東西塞在欄桿縫隙中,然后毫不猶豫就翻越跳了下去。
謝景行看著這一幕,雙腿一軟,重重跪倒在地。
江水滔滔,但因?yàn)闃蛎婧芨撸鋵?shí)并不能聽到多少聲音。
可這一刻,謝景行卻覺耳邊清晰的回響著我跳入江水中時(shí)的墜擊聲。
他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掐住了喉嚨,一時(shí)根本無法呼吸。
秘書嚇得不行,“謝、謝總,您沒事吧?”
“那個(gè),夫人塞進(jìn)欄桿里的東西我也拿到了,您也看看吧。”
那是一張小小的紙條,已經(jīng)皺巴的不成樣子。
謝景行顫抖著手接過,明明是再簡單不過的事,他卻花了好一會兒時(shí)間,才將沾著斑斑血跡的紙條成功展開。
入目是一行字:那個(gè)野種我?guī)ё吡?,想要她的尸體,去阿芷出事的地方跪足三天三夜謝罪。否則,我拿她喂狗!
是他的筆跡。
可他分明沒有寫過這種東西!
謝景行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根本不存在陸濃叫馮悠過來,找人凌辱她。
一切都是馮悠那個(gè)賤人搞得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