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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沒聽到也沒關系,因為第二天王七月在病房中整理數(shù)據(jù)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她之前熬夜整理的“腦卒中篩查算法”被人刪除了,而她的電腦和文件密碼只告訴過一個人,那就是薛浩雪。
拔掉手上的針頭,有血珠順著針眼滲出,可她此刻感受不到任何疼痛,或者說,這點痛比起此刻的被背叛和憤怒來說,不值一提。
她想也沒想的扶著自己的腦袋踉踉蹌蹌的來到了樓上的VIP病房,準備找他當場對峙。
“這次競標海外連鎖醫(yī)院的設備,有了薛主任和許小姐的腦卒中篩查算法,簡直就是如虎添翼?!蓖高^虛掩的門縫,王七月看到他倆在和誰開會。“一定能打敗全球的競爭對手,拿下來競標的?!?/p>
“浩雪,如果能幫到爸爸,相信他會立馬投資神經(jīng)傳感的專利的!”
王七月憤怒地推開病房門,這兩人居然就這樣直接把自己的算法拿過去用了,這么短時間,也沒法驗證和修改,還要把自己的專利賣了?
看到她進來,許棠心虛的迅速合上了電腦。
“你倆怎么敢的!”她伸手搶過電腦,打開,就看到了一個“棠禮”的文件夾,里面除了“神經(jīng)傳感”一期二期資料數(shù)據(jù)外,還有一個赫然就是“腦卒中篩查算法”,只是里邊原來備注著王七月的注釋,此刻卻變成了許棠名字的后綴。
“薛浩雪,你敢說這算法是你們研發(fā)的?”王七月把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發(fā)出顫抖的憤憤聲。
許棠“噗嗤”笑出聲,“王醫(yī)生,空口無憑的話可別亂說?!彼D(zhuǎn)向薛浩雪時,聲音又柔成了蜜,“浩雪,和這種人浪費時間做什么?”
薛浩雪起身逼近,高大的身影將她籠罩在陰影里,帶來咄咄逼人的壓迫感,他壓低聲音,明明語氣并不算冰冷,但是每個字卻如同淬了毒一般,聽得王七月渾身冰冷。
“你父親欠我母親一條命,當年要不是他把我媽威爾遜病誤診成帕金森,我媽也不會得不到及時的救治。”
王七月的世界轟然崩塌,耳邊嗡鳴作響,突然想起夢里那個牽著男人手的小男孩,蒼白的臉上掛著與薛浩雪如出一轍的冷笑,她踉蹌著后退,后腰撞上金屬輸液架,發(fā)出刺耳的哐當聲。
“不可能......”她的聲音忍不住的顫抖,“我爸他......絕不會......”
“不會什么?”薛浩雪冷笑著,身體繼續(xù)逼近王七月,“你不會覺得你爸就是道德高尚從未出錯的圣手吧?還有你以為我為什么要叫你來我的研究所,接神經(jīng)傳感的實驗室?”王七月抬頭,看到薛浩雪眼底的寒意直逼她心底,“看著仇人的女兒像條狗一樣,隨叫隨到,不是很有趣么?”
“你......”原來并不是因為看上她的成果才邀請的,原來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原來這兩年的纏 綿,那些她以為的溫存,全都是報復,她顫抖著摸向胸口,那里有她父親的手冊,卻被薛浩雪瞥見,一把搶了過去,撕碎,最后在她面前洋洋灑灑都被扔進了垃圾桶。
“不!”王七月祈求著,趴跪著,想要撿回來,這是父親留給他的念想。
“滾出去。”薛浩雪怒吼著,一腳把他踢到一旁“你要是敢再多說一個字,我就讓行業(yè)內(nèi)所有人知道,你不僅有個殺人犯父親,而且學術剽竊,偷我未婚妻許棠小姐的研究成果?!?/p>
王七月跌跌撞撞地沖出病房,走廊上的消防栓鏡面映出的全是她狼狽的模樣,恍惚間又父親穿著洗得發(fā)白的白大褂,舉著泛黃的筆記本笑著對她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