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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視的瞬間,我立刻明白他也重生了。
陳舊的記憶忽然浮現(xiàn)。
自從宋母收養(yǎng)宋佳玲后,我的生活就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父母疼愛她,讓我搬進(jìn)冰冷潮濕的雜物間。
竹馬偏心她,帶給我的禮物永遠(yuǎn)是她的贈(zèng)品。
就連最后,我拼命掙來研究院的名額,宋母也要我讓給她。
“佳玲沒了父母,是多么可憐的孩子??!爸爸媽媽什么沒給你?!南雀,你有點(diǎn)憐憫之心吧,讓給你妹妹知道嗎?”
字字句句猶如刀疤刮在心頭,只是這一切的真相,我重活一世才明白。
擦掉唇邊的血,我起身朝外走去。
“宋南雀!你要去哪???給我滾回來道歉!我怎么就生了你這么個(gè)不成器的東西??!”
宋母氣得不打一處,大聲叫喊咒罵著。
沈錦州看著我的背影,莫名煩躁,故意高揚(yáng)聲音。
“宋伯母宋伯父請放心,我是真心待佳玲的,后續(xù)的事我會(huì)讓人處理,您別為了某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人生氣。”
我攥緊拳頭,在魚貫而入的人流劃開一條相反的分割線,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走出宋家大門,一道頎長的身影靠著車門,光暈?zāi):嗣佳邸?/p>
我眸光一頓,望向他肩頭熟悉的鳥影。
犀鳥親昵地蹭了蹭沈君岐指腹。
他輕笑一聲,抬起漆黑的眼眸。
“本來想搶婚的,現(xiàn)在看來,好像不用了?”
“舅媽?”
“我不是你舅媽?!?/p>
我厭惡地扯了扯唇,疼得嘶了一聲。
沈君岐眉骨驟然下壓,抬手,指腹覆在傷口上。
我一愣,想要偏頭躲開,卻被他抵住。
“上車,我車?yán)镉兴??!?/p>
濕潤的藥膏涂抹在嘴角,沈君岐?jiǎng)幼鬏p柔,黑眸醞釀著沉郁。
“沈錦州動(dòng)的手?”
我搖搖頭,反問道:“你怎么會(huì)在這兒?”
前世,我與沈君岐并沒太多交集,只知道他是沈錦州亡姐的孩子,沈老爺子的掌上寶。
唯一一次見面,便是婚禮前夕。
我瞥了眼少年緊繃的下頜,腦海中那雙黑瞳一閃而過。
聽說還沒等到婚禮開始,他就被沈家送出了國。
后背的推力讓我猛地回過神,沈君岐湊過來,輕聲道。
“姐姐......你不喜歡那個(gè)稱呼,那這個(gè)你喜歡嗎?”
我皺了皺眉,移開目光。
“謝謝你送我回來,如果你以后有我能幫忙的事,我會(huì)盡力?!?/p>
他彎了彎唇角,身體壓得極近。
“姐姐不請我上去坐坐嗎?”
微熱的氣息噴灑在面皮上,我下意識屏住呼吸,急促道。
“你......!”
咔噠一聲,安全帶被解開。
沈君岐坐直身子,眼底笑意閃爍:“好好休息,姐、姐。”
為什么這一世沈君岐沒有離開呢......
手機(jī)屏幕閃爍,醒目的新聞拉回我的思緒。
【爆!沈宋兩家喜結(jié)連理,宋氏夫婦當(dāng)場宣布其千金另有其人,假千金和宋家再無半點(diǎn)關(guān)系!】
胸膛的疼痛蔓延到心口。
我對著鏡子拉開衣服,濃重的青紫疊在一起,隱隱有些發(fā)炎。
呼吸漸漸沉重,我拖著身子想要上床,眼前卻一黑。
“南雀!南雀!快醒醒!”
我費(fèi)力地睜開眼睛,熟悉的臉倏然放大。
“南雀你發(fā)燒了,我?guī)闳メt(yī)院......算了,你、你先把藥喝了吧!”
沈錦州坐在床邊手足無措,顯然一副沒照顧過人的樣子。
我緩了緩神,掩下厭惡,啞聲道。
“怎么是你?你來干什么?”
“除了我還能有誰?難道還會(huì)有別人來管你嗎?”
說完,他似乎想到什么,生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