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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念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畫被裝進(jìn)了一個黑色麻布袋里。
她癱軟倒地,哭到淚干。
唐施詩從沙發(fā)上起身,走到魏染塵身邊,將手搭在她的腰上。
“念念姐哭得這樣傷心,想必這畫對她一定是意義非凡吧?!?/p>
魏染塵只是冷眼,“一副破畫而已,能有什么意義?!?/p>
江念趴在地上,心像是被魏染塵扯了出來還按在地上一頓摩擦。
他怎么能不知道呢?他分明是知道的呀。
這個畫上畫的是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她在畫室畫畫,他探頭進(jìn)來,穿著純白襯衫,戴著金邊無框眼鏡,沖她笑得時候那般清澈明朗。
她將這幅畫當(dāng)作禮物送給他的時候,他眼眶濕潤將她攬入懷中,說這是他見過最好的畫。
可如今,這幅畫連同她的情誼,也都淪為了廉價的商品。
一陣電話鈴聲將她的思緒打斷,抬頭看到唐施詩接起電話,不由擰起眉頭。
“什么!植皮?怎么會這樣?”
她一下就變得特別著急,說話也說的吞吞吐吐,魏染塵直接接過她的電話。
“好,我們馬上過來。”
電話隨即掛斷,魏染塵就牽著唐施詩直奔醫(yī)院。
她強忍著站了起來,捂住不停抽痛的胸口。
縫了一夜針的十指此刻也只剩鉆心的疼痛。
她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卻被其中一個傭人抓住了手臂。
“江小姐,請你跟我們?nèi)メt(yī)院一趟?!?/p>
江念愣在原地,結(jié)果下一秒就被傭人硬拖著去了醫(yī)院。
“魏總大概是要給你檢查一下手指。”
江念心里閃過一絲惻隱,唯獨指尖依然隱隱作痛。
醫(yī)院門口,魏染塵就站在那,直到江念下車,目光才落到了她的身上。
江念眼前閃過一陣茫然,不知道為什么她身邊一下子圍了那么多保鏢。
還沒等她站定,保鏢們就湊上前把她往手術(shù)室里拖。
”江念,唐施詩的母親面部燒傷之后需要植皮,我覺得你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他背著手,就這樣施壓般看著她。
江念怔住了,眼神也突然凝固,她的心不斷向外淌著血。
她以為他讓她來醫(yī)院,是那不可多得的關(guān)心。
沒想到,他騙她來醫(yī)院,只不過是為了另一個女人的母親。
她只覺得喉嚨一股辛辣,那句”我不“始終說不出口。
她的胸口淌著血,那股歇斯底里最終也僅僅只化為了一句,“魏染塵,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p>
魏染塵冷著眼,剛打算說話,唐施詩就從診室里一路跑到他身前,沖著他哭得梨花帶雨。
“染塵哥哥,醫(yī)生說我媽媽只有植皮,后續(xù)才能夠恢復(fù)。不然以后會留疤?!?/p>
她跟魏染塵說完,又轉(zhuǎn)頭可憐巴巴地看著江念,語氣里都滿是請求。
“念念姐,就算我求你,能不能救我母親一次?!?/p>
她說完,順勢就要向江念跪下去。
魏染塵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撈起,眼神里都是心疼。
“你求她干嘛,她冷血冷心,我自會有辦法讓她答應(yīng)的?!?/p>
他當(dāng)著江念的面,用手輕輕拭去唐施詩眼角的淚。
江念被幾個保鏢扣著,眸間的光漸漸暗淡,直至化為死寂。
魏染塵只是站在上面,抬眼對著她輕描淡寫了一句,“江念,別讓我為難?!?/p>
胸口猶如炭火在燒,江念慢慢閉上眼,任憑那一滴熱淚流下。
魏染塵,下輩子我一定不要再遇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