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先是華東區(qū)的幾個大客戶突然暫停合作，接著新產品的推廣計劃頻頻受阻。
甚至連一向穩(wěn)定的華南區(qū)也傳來消息，很多客戶合同到期后不再考慮續(xù)約。
林知夏坐在辦公室里，盯著電腦屏幕上不斷下滑的業(yè)績曲線，眉頭緊鎖。
顧北舟推門而入，西裝筆挺，臉上掛著自信的笑容。
他走到林知夏面前，語氣輕松：“怎么了知夏？這么著急叫我?！?/p>
林知夏將電腦屏幕轉向他。
“北舟，公司這個月的業(yè)績下滑了30%，華東區(qū)的客戶集體毀約，華南區(qū)也快保不住了?！?/p>
“能不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顧北舟的笑容僵了一瞬，隨即恢復如常。
他聳了聳肩，故作無奈地說道：“這些客戶都是程默一手帶起來的，他們只認他，我也沒辦法啊。”
“沒辦法？”林知夏皺起眉，“當初是誰信誓旦旦地說能搞定一切的？”
顧北舟的臉色沉了下來，語氣也變得尖銳：“知夏，你這是在責怪我？”
“要我說，這根本就是程默在背后搞鬼！”
“他故意讓這些客戶刁難我們，就是想看我們的笑話！”
“讓你以為林氏集團根本離不開他?！?/p>
林知夏眉頭皺得更緊了。
“北舟，你有證據(jù)嗎？”
顧北舟冷哼一聲。
“證據(jù)？那些客戶的態(tài)度就是最好的證據(jù)！”
“他們一聽說程默離職，立刻就翻臉不認人，這不是串通好的，還能是什么？”
林知夏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心中的煩躁。
她揉了揉太陽穴，聲音疲憊：“現(xiàn)在不是推卸責任的時候，當務之急是挽回客戶?！?/p>
顧北舟見狀，語氣軟了幾分。
“知夏，我不是在推卸責任，只是不想你被蒙在鼓里?！?/p>
“程默這個人，表面上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背地里不知道使了多少手段。”
“俗話說得好，窮山惡水出刁民，你早該防著他的?！?/p>
林知夏沒有接話，只是沉默地盯著桌面。
她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程默離開時的背影，那么決絕，那么陌生。
她忽然有些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了解他。
“我會親自聯(lián)系那些客戶?！彼罱K開口道，“你先把新產品的推廣方案重新調整一下，務必在下周之前交給我?！?/p>
顧北舟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什么。
但最終只是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門關上后，林知夏拿起手機。
猶豫了片刻，還是撥通了程默的號碼。
電話響了很久，卻始終無人接聽。
半小時后。
林知夏站在那棟熟悉的舊公寓樓下，抬頭望向那個曾經亮著溫暖燈光的窗口。
她和陳默生活了三年的出租屋，結婚后一直保留著做為紀念。
如今，那里掛著陌生的窗簾，陽臺上擺著幾盆她從未見過的綠植。
到了四樓，她深吸一口氣，走到那扇門前，輕輕敲了敲。
門開了，一個年輕女人探出頭來，懷里還抱著一個嬰兒。
“您好，請問找誰？”
“請問......程默還住在這里嗎？”
女人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