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字像驚雷劈在顧墨頭頂。
他瞳孔驟縮，隨即爆發(fā)出更瘋狂的笑：
“傅家？！原來是你們這群喪家之犬！當年被我爸打得抱頭鼠竄逃到國外，現在還敢回來？”
他掙扎著朝保鏢啐了口唾沫：
“一群廢物！連個老東西都搞不定，還不快把他們給我廢了！”
他帶來的幾十個保鏢嗷嗷叫著沖上來。
可外公的人動作利落得像經過千錘百煉的機器。
不過半分鐘，地上已經躺滿了哀嚎的人。
有人驚恐地盯著外公保鏢腰間的徽章，失聲尖叫：
“那是……國際安全部的標志！你們是軍方的人？！”
外公沒理他，扶我起來時動作放得極輕，指腹擦過我嘴角的血污：
“小珩，別怕。”
“姐姐……救姐姐……”
“她快不行了……”
視線越過人群，姐姐躺在地上，胸口劇烈起伏，嘴角不斷涌出黑血。顧墨瞥見我們的動作，突然掙脫保鏢的鉗制。
瘋了似的沖過來，一拳砸在我臉上。
“雜種！你還敢叫幫手？！”
他騎在我身上，拳頭像雨點般落下，“我爸媽分開都是你們傅家害的！今天我就讓你跟這老東西一起下地獄！”
“住手！”
外公的聲音陡然變冷。
我從沒見過他那樣的眼神，像在看一具尸體。
顧墨被保鏢死死按在地上，仍梗著脖子嘶吼：
“老不死的！有本事殺了我！我爸不會放過你們的！顧家會讓你們傅家徹底消失！”
外公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地問：
“是你傷的我外孫女？”
“哪只手？”
顧墨啐了口帶血的唾沫：
“是又怎么樣？那賤人活該！誰讓她跟我搶東西！”
“哪只手傷的她？”
外公強壓著怒火，又問一遍。
“兩只手都動了，你能把老子怎么樣？”
顧墨笑得癲狂，“有我爸在，你動我一根頭發(fā)試試？”
外公突然笑了，彎腰拍了拍他的臉：
“好，很好?！?/p>
他沖保鏢使了個眼色。
寒光閃過，顧墨的慘叫聲幾乎掀翻屋頂。
一截血淋淋的手指被扔在地上。
他盯著自己空蕩蕩的指根，眼神從震驚變成恐懼。
“你……你他媽敢……”
“給顧長風送過去?！?/p>
外公擦了擦手，語氣平淡得像在說天氣，“告訴他，這只是利息?！?/p>
保鏢拎著斷指離開時，我終于爬到姐姐身邊。
她的呼吸已經微弱得幾乎感覺不到。
外公立刻讓人準備急救箱，又安排直升機待命。
“小珩，你先跟他們去醫(yī)院?！?/p>
他按住我的肩膀，“這里交給外公?！?/p>
我搖頭，視線死死盯著被按在地上的顧墨：
“我要看著他付出代價。”
顧墨突然劇烈掙扎起來，嘴里發(fā)出陣陣怪響。
我這才發(fā)現他手腕上纏著根細鋼絲，另一端竟藏在姐姐嘴里。
“你做了什么？！”
我撲過去想扯掉鋼絲，卻見顧墨猛地拉線。
姐姐喉嚨里突然滾出個東西，緊接著一大口鮮血噴涌而出，瞬間染紅了我的襯衫。
那是塊綁著鋼絲的石頭，上面還沾著碎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