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楚涵生臉色劇變,猛地指向爆炸聲傳來的方向,“是醫(yī)務室!藥庫的方向!快!”他率先朝著濃煙滾滾的方向沖去,醫(yī)生的本能壓倒了一切。
俞白和李囂瞬間收斂心神,眼神交匯一瞬,無需言語,同時拔腿跟上!三人如同離弦之箭,沖向新的戰(zhàn)場漩渦。
醫(yī)務室區(qū)域已是一片狼藉。爆炸的沖擊波摧毀了部分墻體,濃煙彌漫,火光在雜物上跳躍。幾名負傷的獄警正與七八個兇神惡煞、手持砍刀和鐵棍的越獄犯殊死搏斗,地上已見血跡。一個滿臉橫肉、眼角帶疤的壯漢顯然是頭目,他踹翻一名掙扎的獄警,看到?jīng)_進來的俞白,發(fā)出猖狂的大笑:
“哈哈哈!俞白!你他媽也有今天!兄弟們,給老子弄死這個小白臉監(jiān)獄長!”他揮舞著一根沾血的鐵管,率先沖了上來!其余暴徒也嚎叫著撲向俞白。
俞白眼神一凜,不退反進,正要迎擊——
“監(jiān)獄長!小心側翼!”楚涵生低沉急促的警告聲響起!
俞白幾乎是憑著本能向旁邊一閃!一道冰冷的寒光貼著他的肋側擦過——一個躲在濃煙后的暴徒握著匕首偷襲落空!俞白眼中寒芒暴漲,順勢抓住偷襲者持刀的手腕狠狠一擰,在對方慘叫聲中奪過匕首!同時腳下發(fā)力,一個凌厲的回旋踢,精準地踹在沖過來的頭目胸口!
“呃??!”頭目慘叫一聲,龐大的身軀如同破麻袋般倒飛出去,重重砸在翻倒的醫(yī)療推車上!
“就這點本事,也配來挑釁我?”俞白的聲音冰冷如鐵,握著滴血的匕首,如同煞神降臨。
與此同時,李囂和楚涵生也悍然出手!李囂如同猛虎入羊群,拳腳狠辣,招招致命,專攻關節(jié)要害,骨骼碎裂聲令人牙酸。楚涵生則展現(xiàn)出驚人的冷靜和精準,他利用對地形的熟悉,閃避騰挪,手中的醫(yī)用電擊器成了致命武器,精準地戳在暴徒的頸側或腰眼,瞬間放倒兩人!兩人一剛一柔,一狂暴一精準,竟配合得異常默契,迅速清理著殘余的暴徒。
許孽帶著增援及時趕到,迅速控制了局面,將受傷的暴徒制服、銬起。
濃煙尚未散盡,空氣中彌漫著血腥、硝煙和燒焦的味道。俞白環(huán)視著滿地狼藉的戰(zhàn)場,破碎的玻璃、翻倒的器械、斑駁的血跡,他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微微放松,長舒了一口氣,但眉宇間的凝重并未散去。
這時,李囂帶著一身煞氣和血腥味,悄無聲息地貼近俞白。他無視周圍忙碌的獄警,低下頭,灼熱的呼吸噴灑在俞白耳后,聲音低沉而危險,帶著劫后余生的興奮和更深的探究欲:“俞白……我現(xiàn)在,可是比任何時候都更想……探究你的秘密了……”他的手指若有似無地擦過俞白頸側那道被他咬出的、尚未完全愈合的傷口。
俞白沒有躲閃,只是微微側頭,抬手,帶著薄繭的指尖帶著幾分漫不經(jīng)心,輕輕拍了拍李囂沾染了灰塵和血跡的臉頰,如同安撫一頭躁動的猛獸?!懊孛??”他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卻又有著掌控一切的從容,“等我哪天膩了這游戲,自然會讓你知道。急什么?”那眼神仿佛在說,主動權永遠在他手中。
李囂瞇起眼,危險地笑了,像被挑釁的毒蛇:“俞白……你這是在考驗我的耐心?還是在玩火?”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底的欲望和暴戾交織翻涌。
“監(jiān)獄長!”楚涵生清冷的聲音適時插入,他拿著一份臨時記錄板,上面潦草地寫著傷員名單和初步處置情況,“這些傷員急需轉運和進一步治療,后續(xù)的報告和處置方案需要您盡快簽字確認。”他的目光掃過李囂緊貼著俞白的姿態(tài),眼神平靜無波,仿佛剛才并肩作戰(zhàn)的默契只是錯覺。
俞白瞥了一眼明顯被打斷而更加不爽的李囂,唇角勾起一個淺淡的弧度:“也好,公事要緊?!彼D向李囂,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李囂,跟我來辦公室。有些關于暴徒口供的細節(jié),需要你‘幫忙’回憶一下?!彼桃饧又亓恕皫兔Α倍?,眼神意味深長。
李囂不滿地冷哼一聲,但聽到“辦公室”三個字,眼底的戾氣稍斂,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勢在必得的暗芒:“俞白,你可別忘了……‘答應’過我的事?!彼庥兴?。
俞白沒有回答,只是轉身,步履沉穩(wěn)地走向那間象征著權力核心的監(jiān)獄長辦公室。李囂像一頭被拴上鎖鏈卻隨時準備掙脫的野獸,緊緊跟在他身后。
推開厚重的橡木門,俞白剛踏入辦公室,身后的門便被李囂用腳后跟“砰”地一聲重重關上。隔絕了外界的嘈雜,室內瞬間被一種緊繃而曖昧的寂靜籠罩。李囂炙熱的氣息如同實質般從背后包裹上來,帶著硝煙、血腥和強烈的男性荷爾蒙。
“俞白,”李囂的聲音沙啞,帶著一夜未眠的疲憊和濃得化不開的欲望,他貼近俞白的后頸,鼻尖幾乎蹭到對方皮膚,“現(xiàn)在……這算是……你給我的‘邀請’嗎?”他的手臂如同鐵箍般環(huán)上俞白的腰,將人牢牢鎖在懷里。
俞白微微側頭,避開了李囂試圖落下的吻,語氣恢復了公事公辦的冷淡:“李囂,現(xiàn)在是辦公時間。收起你那些心思?!彼噲D掙脫,走向辦公桌,“傷員名單和暴動報告還在等我簽字。”桌面上堆積的文件如同小山。
李囂收緊手臂,將他箍得更緊,不滿地低哼,滾燙的胸膛緊貼著俞白的后背:“辦公?俞白,你還真是……翻臉無情。”他的氣息噴在俞白耳后,帶著控訴。
俞白停下掙扎,反而勾起唇角,向后微微仰頭,靠在李囂堅實的肩膀上,側臉對著他,露出一個近乎妖異的笑:“無情?”他的聲音帶著蠱惑,“這不正是……你最喜歡的模樣嗎?”他清楚地感受到身后李囂瞬間繃緊的肌肉和驟然加重的呼吸。
李囂被他這近乎挑釁的回應噎住,一時竟說不出話,眼底的火焰卻燃燒得更加熾烈。他正要低頭強行索吻——
“咚咚咚?!倍Y貌而克制的敲門聲響起,門外傳來許孽的聲音:“監(jiān)獄長,楚醫(yī)生有緊急事務需要向您當面匯報。”
俞白立刻收斂了臉上的所有表情,輕輕拍開李囂箍在腰間的手,聲音恢復平靜:“讓他進來?!?/p>
李囂不情不愿地松開手,眼底翻涌著被打斷的狂躁和濃烈的不甘,像一頭被奪走獵物的餓狼,狠狠瞪了一眼門口的方向,退開兩步,但目光依舊死死黏在俞白身上。
門被推開,楚涵生走了進來。他手里拿著一份更詳盡的報告,神情依舊清冷,但細看之下,眼底深處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和疲憊。他仿佛沒看到辦公室內微妙的氣氛和李囂殺人般的目光,徑直走到辦公桌前:“監(jiān)獄長,關于暴動中發(fā)現(xiàn)的違禁藥品來源和傷員后續(xù)的隔離安置方案,需要您親自過目批示。情況有些……復雜?!彼麑⑽募旁谧郎希抗馓谷坏赜蛴岚?。
俞白拿起文件,目光掃過,眉頭微蹙。他瞥了一眼站在一旁、渾身散發(fā)著低氣壓的李囂,忽然開口:“李囂,你也過來看看。這份報告里提到的某些‘渠道’……你或許能提供些不一樣的‘見解’?”他意有所指,將文件往桌邊推了推。
李囂先是一愣,隨即發(fā)出一聲嘲諷的冷哼:“俞白,你還真是……‘公私不分’啊?”他嘴上譏諷,腳步卻不由自主地挪了過去,目光也落在了那份報告上。
俞白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唇角微揚:“‘公私不分’?”他的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面,“這不正是……你一直期待的‘參與感’嗎?”
李囂被噎住,眼神復雜地瞪了俞白一眼,最終還是湊近了些,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報告上的內容。楚涵生則安靜地站在一旁,垂著眼簾,仿佛一尊完美的雕像。
俞白快速翻閱著文件,大腦高速運轉,處理著暴動后千頭萬緒的麻煩。他眉頭緊鎖,迅速在幾份關鍵文件上簽下名字,下達指令:“傷員隔離按B級預案執(zhí)行,加強警戒。違禁藥品來源……讓偵查科順著報告里提到的‘老鼠線’深挖,所有接觸過藥庫鑰匙和交接記錄的人,全部篩查一遍。”他的指令清晰果斷,恢復了掌控一切的監(jiān)獄長姿態(tài)。
“行了,”俞白將簽好的文件遞給楚涵生,揉了揉發(fā)脹的太陽穴,“初步方案先這樣執(zhí)行。后續(xù)的詳細報告和審訊結果,明天一早匯總給我。你們先出去吧?!彼Z氣帶著不容置喙的疲憊。
李囂和楚涵生對視一眼,彼此眼中都帶著未消的敵意和一絲對俞白的復雜情緒。最終,兩人都默契地沒有再多言,沉默地轉身,一前一后離開了辦公室。
沉重的橡木門緩緩關上,隔絕了外界。俞白靠在寬大的椅背上,閉上眼,長長地、疲憊地吁出一口氣。緊繃了一夜的神經(jīng)終于得到片刻松懈,潮水般的倦意瞬間涌上。辦公室內只剩下他清淺的呼吸聲和墻上掛鐘單調的滴答聲。
然而,這份寂靜并未持續(xù)多久。一陣極細微的、幾乎被地毯吸收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俞白沒有睜眼,但身體幾不可察地放松了些許。一雙修長、微涼的手帶著熟悉的力道,輕輕搭上他緊繃的肩頸,手法嫻熟地按壓著酸痛的肌肉。
楚涵生低沉的聲音在安靜的室內響起,帶著一絲試探和不易察覺的溫柔:“監(jiān)獄長……不,俞白……現(xiàn)在只有我們,我可以……這樣叫你嗎?”他的指尖帶著薄繭,按壓的力道恰到好處。
俞白沒有拒絕這突如其來的服侍,甚至順勢向后靠了靠,讓自己更深地陷入椅背,也更深地嵌入了楚涵生的懷抱范圍。鼻尖縈繞著對方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和一絲極淡的藥草香。他閉著眼,聲音帶著慵懶的沙啞:“隨你。只是……”他微微停頓,語氣帶著一絲調侃,“楚醫(yī)生,這里是辦公室。注意點……影響?”
楚涵生低低地笑了,那笑聲在寂靜中顯得有些惑人。他微微俯身,一個輕柔如羽毛般的吻落在俞白光潔的額頭,氣息溫熱:“影響?”他的聲音帶著某種破釜沉舟般的親昵,“俞白,到了現(xiàn)在……你我之間,還有什么‘影響’需要在意的嗎?”他的吻沿著額角,有向下蔓延的趨勢。
俞白沒有動,任由楚涵生的氣息籠罩著自己,感受著對方指尖的揉捏和唇瓣的溫熱。他甚至微微側頭,方便對方的動作,喉間發(fā)出一聲模糊的輕哼,指尖無意識地抬起,隔著衣物在楚涵生緊實的胸口輕輕畫著圈,帶著一種曖昧的默許:“楚涵生,你這算是……主動投懷送抱?”
楚涵生的呼吸明顯一窒,按在俞白肩上的手微微用力。他正要開口回應這份默許——
“砰?。。 ?/p>
辦公室的門被一股狂暴的力量狠狠踹開!巨大的聲響震得墻壁似乎都在顫抖!
李囂如同一座即將爆發(fā)的火山,陰沉著臉堵在門口。他周身散發(fā)著駭人的低氣壓,眼神如同淬了毒的冰錐,死死釘在辦公桌后幾乎相擁的兩人身上。那濃烈的、幾乎化為實質的偏執(zhí)和妒火,瞬間將室內剛剛升起的曖昧氣氛焚燒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