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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燭影喘曳 鳶尾書蠹w 127459 字 2025-07-24 18:5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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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卿知的吻不是掠奪,是烙刑。

滾燙的唇舌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道碾磨過裴寂言冰冷的唇瓣,撬開他緊咬的齒關,蠻橫地侵入每一寸濕滑的口腔黏膜。

那氣息滾燙、干凈,帶著少年特有的陽光與皂角味道,此刻卻如同致命的毒瘴,灌入裴寂言被強制打開的喉嚨深處。

窒息感并非源于肺部的缺氧,而是靈魂被活生生釘上烙印的滅頂絕望。

“嗚……”

破碎的嗚咽被徹底堵死在糾纏的唇齒間。

裴寂言的身體在宋卿知身下繃緊如拉到極限的弓弦,每一寸肌肉都在瘋狂地尖叫、顫抖,卻無法撼動身上如同鋼鐵澆筑的禁錮。

手腕被死死扣壓在蓬松的羽絨枕上,指骨在巨大的力道下發(fā)出不堪重負的細微呻吟。

雙腿被宋卿知的膝蓋強硬地分開、壓制,屈辱的姿勢讓他如同祭壇上被徹底攤開的犧牲品。

宋卿知的另一只手并未停歇。

滾燙的掌心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順著裴寂言腰間緊繃的線條向下滑去,指尖隔著那層恥辱的、屬于宋卿知的白色棉T恤,重重按在他尾椎骨下方那道隱秘的凹陷處!

帶著碾磨意味的按壓,混合著唇舌的瘋狂侵占,如同最殘酷的刑訊,從生理和心理兩個層面同時摧毀著裴寂言搖搖欲墜的防線。(bushi)

“哥……你是我的……”

宋卿知的聲音含糊在交纏的唇齒間,帶著濃重的鼻息和一種扭曲到極致的興奮,如同毒蛇在黑暗中吐出的毒液,灼燒著裴寂言每一根神經(jīng)末梢,“……永遠都是……烙上印了……”

就在裴寂言眼前發(fā)黑,冰冷的麻木感即將徹底吞噬意識的前一秒——

“篤、篤、篤?!?/p>

三聲克制而清晰的叩門聲,如同冰錐刺破粘稠的黑暗,驟然在門外響起。

“小知?寂言?”

裴闌溫柔的聲音隔著厚重的實木門板傳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湯燉好了,趁熱下來喝一點吧?壓壓驚?!?/p>

時間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

宋卿知壓在裴寂言唇上的力道驟然一松,滾燙的唇舌撤離,拉出一道曖昧而濕亮的銀絲,在昏暗的臺燈光下閃爍。

但他鉗制手腕和壓制腿部的力量絲毫未減,滾燙的胸膛依舊緊貼著裴寂言冰冷僵硬的軀體。

他微微抬起頭,側(cè)耳聽著門外的動靜,臉上那狂熱的、如同惡鬼般的神情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被一層溫順平靜的面具覆蓋。

只有那雙近在咫尺的眼睛,在短暫的垂落后抬起,望向裴寂言時,里面翻涌的幽暗漩渦深處,依舊燃燒著冰冷的、掌控一切的火焰,無聲地傳遞著警告——敢動?敢發(fā)出一點不該有的聲音?

裴寂言大口地、貪婪地喘息著,冰冷的空氣嗆入灼痛的喉嚨,帶出一陣劇烈的咳嗽,身體不受控制地痙攣。

屈辱的淚水混合著眼角被逼出的生理性淚水,無聲地滑入汗?jié)竦聂W角。

他死死咬著下唇內(nèi)側(cè),口腔里全是濃重的鐵銹腥味,才勉強壓下那幾乎沖破喉嚨的嘶吼和嘔吐的欲望。

他能清晰地聽到自己心臟在胸腔里如同瀕死困獸般瘋狂而沉重的搏動,撞擊著緊貼在他胸前的宋卿知的胸腔。

“知道了,媽!”

宋卿知的聲音響起,清澈溫軟,帶著一絲剛被吵醒般的微啞和恰到好處的乖巧,與幾秒鐘前那個瘋狂的施暴者判若兩人,“我和哥……馬上就下來!”

他甚至還輕輕晃了晃被自己壓住的手腕,仿佛只是兄弟間親昵的玩鬧。

門外裴闌似乎松了口氣:“好,快點啊,湯涼了不好?!?/p>

腳步聲漸漸遠去。

門內(nèi)的空氣重新凝固,只剩下兩人粗重而混亂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如同兩頭在搏斗后喘息的對立困獸。

宋卿知緩緩低下頭,目光如同黏稠的蜜糖,貪婪地舔舐過裴寂言臉上縱橫的淚痕、咬破的唇瓣、劇烈起伏的胸膛上那件被蹂躪得不成樣子的白色T恤——那上面清晰地印著他的氣息、他的烙印。

他眼底的冰冷火焰無聲地燃燒著,帶著一種近乎病態(tài)的滿足。

他極其緩慢地松開了鉗制裴寂言手腕的手,指腹卻在那片被勒出深紅印痕的皮膚上,帶著碾磨般的觸感,重重揉按了一下。

“哥……”

他湊到裴寂言耳邊,聲音壓得極低,如同情人間的私語,卻字字淬毒,“哭起來……真好看。”

滾燙的氣息噴在裴寂言敏感的耳廓上,激起一陣無法抑制的、帶著厭惡的戰(zhàn)栗。

“可惜,眼淚洗不掉我的味道?!?/p>

他的指尖順著裴寂言下頜繃緊的線條滑下,意猶未盡地停留在那破皮的唇瓣上,輕輕刮蹭了一下,帶起細微的刺痛。

裴寂言猛地別開臉,胃里翻江倒海。

屈辱如同冰冷的毒蛇,噬咬著他的五臟六腑。

宋卿知低低地、愉悅地輕笑了一聲,終于翻身坐起。

他動作流暢地整理了一下自己微亂的衣襟,仿佛剛才那場激烈的強制只是一場幻覺。

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依舊僵躺在床上的裴寂言,如同欣賞一件被打上專屬印記的藝術(shù)品。

“起來吧,哥?!?/p>

他伸出手,掌心向上,做出一個攙扶的姿態(tài),臉上是毫無破綻的、屬于乖弟弟的溫順笑容,眼神卻冰冷如刀,“媽在等我們喝湯呢?!?/p>

那只手懸停在裴寂言面前,如同通往地獄的邀請函。

裴寂言閉上眼,濃密的睫毛在眼瞼下劇烈顫抖。

他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那冰冷的、帶著宋卿知氣息的空氣如同刀子般刮過肺葉。

他用盡全身殘存的意志力,強迫自己抬起如同灌了鉛般沉重的手臂,無視了那只懸在面前的手,支撐著被碾碎的身體,一點一點,艱難地坐了起來。

每一次移動,被粗暴對待過的關節(jié)和肌肉都發(fā)出無聲的抗議。

他避開宋卿知的目光,視線落在自己微微顫抖、布滿紅痕的手腕上。

那件白色的T恤如同第二層皮膚,緊貼著他汗?jié)癖涞能|體,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剛剛經(jīng)歷的滅頂之辱。

他需要這件衣服,需要它遮蓋住身上可能留下的、更不堪的痕跡,以維持父母眼中那幅虛假的“兄友弟恭”畫面。

這認知帶來的屈辱感,比身體的疼痛更甚萬倍。

裴寂言沒有看宋卿知,只是極其緩慢地、帶著一種被徹底抽空靈魂的僵硬,挪下床。

雙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卻如同踏在燒紅的刀尖上。

他挺直了脊背,那挺直的弧度里卻透出被壓垮后的、搖搖欲墜的脆弱。

他邁開腳步,走向房門,每一步都沉重得如同拖著無形的鐐銬。

宋卿知無聲地跟在他身后,如同一個優(yōu)雅而致命的影子。

在裴寂言伸手握住冰涼門把手的瞬間,宋卿知溫軟的聲音再次如同鬼魅般貼了上來,氣息拂過他敏感的耳后:“哥,別忘了‘笑’?!?/p>

那聲音帶著一絲戲謔的提醒,如同最后的枷鎖,“爸媽喜歡看我們‘好’?!?/p>

裴寂言握住門把的手指猛地收緊,指關節(jié)再次泛出青白色。

他用力擰動把手,拉開了沉重的房門。

餐廳巨大的水晶吊燈灑下暖融到近乎虛假的光暈,將長桌上那兩碗熱氣騰騰的蟲草花膠湯映照得如同琥珀。

溫潤滋補的香氣彌漫在空氣中,與裴闌溫柔的笑容、宋儒國寬厚的眼神交織在一起,構(gòu)成一幅名為“家”的完美畫卷。

“快,趁熱喝?!?/p>

裴闌將湯勺放進裴寂言面前的碗里,目光仔細地掃過他依舊蒼白的臉,帶著心疼,“小言,臉色還是不好,嚇壞了吧?多喝點,安神的。”

她又看向宋卿知,眼神柔和,“小知也是,今天真是萬幸,以后可不能再這么莽撞了?!?/p>

宋卿知乖巧地點頭,拿起湯匙,小口吹著氣:“知道了媽,下次不敢了?!?/p>

他舀起一勺乳白濃稠的湯汁送入口中,發(fā)出滿足的輕嘆,眼角眉梢都漾著劫后余生的溫順和一點點恰到好處的羞赧,仿佛一個因調(diào)皮而差點闖禍、此刻正被家長溫柔訓誡的普通少年。

他甚至抬起眼,清澈的鹿眼帶著真誠的感激看向裴寂言:“哥,今天真的……謝謝你?!?/p>

聲音不大,卻足以讓餐桌上的每個人聽清。

裴寂言握著湯匙的手指幾不可察地顫抖了一下。

冰冷的銀質(zhì)觸感無法驅(qū)散指尖殘留的、被宋卿知唇舌蹂躪過的滾燙濕滑的幻覺。

他垂著眼,盯著碗里晃動的、倒映著吊燈扭曲光暈的湯面,如同凝視著一潭深不見底的死水。

他強迫自己張開嘴,將一勺溫熱的湯送入口中。

鮮美的滋味在舌尖化開,卻激不起絲毫暖意,反而帶來一陣更深的、冰冷的反胃感。

喉結(jié)艱難地滾動,將那口如同毒藥般的湯汁咽下。

“嗯。”

他極其低啞地應了一聲,算是回應宋卿知的“感謝”,也回應了母親的關切。

聲音干澀得像砂紙摩擦。

他沒有抬頭,沒有看任何人,只是機械地重復著舀湯、吞咽的動作。

身上那件屬于宋卿知的白色T恤,領口處殘留的少年氣息混合著湯的熱氣,無孔不入地鉆進他的鼻腔,帶來一陣陣令人眩暈的窒息感。

每一口湯,都像是將那份屈辱和宋卿知的烙印,更深地咽進胃里,融入骨血。

“慢點喝,小心燙?!?/p>

宋儒國溫和的聲音響起,他放下自己的湯碗,目光帶著長輩特有的寬慰落在裴寂言身上,“今天多虧了你反應快,不然后果不堪設想。小知這孩子,有時候是太任性了些?!?/p>

他頓了頓,語氣轉(zhuǎn)為一種自然的關切,“對了,寂言,聽你媽說,你之前提過想去S市參加那個金融峰會?下周末是吧?年輕人多出去交流學習是好事,機票和酒店我讓秘書幫你訂好?”

S市。

金融峰會。

這兩個詞如同黑暗中驟然亮起的微光,刺穿了裴寂言眼前那片粘稠的絕望。

那是他幾個月前就在準備的學術(shù)交流機會,一個遠離這座城市、遠離宋卿知、呼吸一口自由空氣的短暫可能!

心臟在瞬間漏跳了一拍,一股微弱卻尖銳的渴望猛地攫住了他。

他幾乎是立刻抬起頭,第一次主動迎上宋儒國的目光,喉嚨因急切而有些發(fā)緊:“是,下周五開始,為期三天。謝謝爸……”

“不行!”

宋卿知的聲音突兀地響起,清脆,響亮,帶著一種斬釘截鐵的、與剛才溫順乖巧截然不同的冰冷。

他放下湯匙,陶瓷與骨碟碰撞發(fā)出“?!钡囊宦暣囗懀蚱屏瞬妥郎狭魈实臏厍?。

裴闌和宋儒國同時愕然地看向他。

宋卿知臉上的溫順面具如同被撕開一道裂縫,眼底那片幽暗的漩渦瞬間翻涌上來,帶著一種被侵犯領地的、尖銳的戾氣。

但這戾氣只是一閃而逝,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

他迅速垂下眼睫,濃密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聲音重新變得柔軟,甚至帶上了一絲委屈和不易察覺的顫抖:“我……我下周末……有物理競賽的決賽?!?/p>

他抬起頭,清澈的鹿眼望向宋儒國和裴闌,里面盛滿了不安和依賴,“很重要的……我……我一個人在家……會害怕……”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裴寂言臉上,帶著一種小心翼翼的、如同被拋棄的小獸般的懇求,“哥……你能不能……等我考完再去?就……就晚兩天?我考完立刻去找你……好不好?”

完美的表演。

將自私的占有欲包裝成對兄長的依賴和競賽前的脆弱。

裴闌眼中瞬間涌上心疼,宋儒國也皺起了眉,顯然在權(quán)衡兩個兒子的需求。

裴寂言看著宋卿知那雙寫滿“無助”和“懇求”的眼睛,胃里冰冷的惡心感翻騰得更甚。物理競賽決賽?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宋卿知那令人咋舌的物理天賦,這種級別的競賽對他而言根本毫無壓力。

害怕?

獨處?

這更是天大的笑話!

這個瘋子只會享受獨處的時光,因為他可以毫無顧忌地編織他的囚籠!

一股冰冷的怒火混合著被戲耍的屈辱,猛地沖上裴寂言的頭頂!

他幾乎要拍案而起,戳穿這虛偽的謊言!

然而,宋卿知的目光透過那層水汽氤氳的“懇求”,清晰地傳遞著只有裴寂言能讀懂的、冰冷的威脅——你敢拆穿?我就敢讓爸媽看看,他們的“好兒子”昨晚在我的房間里,是如何被“安慰”到哭出來的。(bushi)

裴寂言的下頜線繃緊如刀鋒,指關節(jié)在桌下捏得死白,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昨夜留下的傷口,疼痛尖銳卻清醒。

他死死盯著宋卿知那張漂亮無辜的臉,胸腔里翻涌的巖漿幾乎要沖破冰封。

他看著父母眼中那顯而易見的動搖和即將出口的妥協(xié)——

“爸,媽,”裴寂言的聲音響起,出乎意料地平穩(wěn),甚至帶上了一絲刻意的疲憊,他打斷了父母即將出口的話,目光平靜地看向宋儒國,“峰會日程很緊,周五上午就是最重要的主論壇,錯過就沒了。小知的競賽是下午,我周六最早一班飛機趕回來,晚上就能到家。”

他頓了頓,視線極其短暫地掃過宋卿知瞬間冷下去的眼眸,補充道,語氣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兄長式的安排,“讓張姐過來陪他一天?;蛘?,”他看向裴闌,聲音放軟了一分,“媽,你那天要是沒事,在家陪他也行。”

以退為進。

用學業(yè)和前程的正當性,堵住父母因心疼而可能產(chǎn)生的偏袒。

甚至將“陪伴”的責任巧妙地推給了母親或保姆,徹底剝離了宋卿知“需要哥哥”的荒謬借口。

餐桌上的空氣有瞬間的凝滯。

裴闌和宋儒國對視了一眼,顯然裴寂言的理由更充分,安排也更合理。

宋儒國沉吟片刻,點了點頭:“寂言說得對,峰會機會難得,不能耽誤。小知,”他看向小兒子,語氣溫和卻帶著不容置喙,“讓你媽在家陪你一天,或者讓張姐過來照顧你,決賽而已,別緊張,爸相信你的實力?!?/p>

宋卿知臉上的血色在宋儒國話音落下的瞬間褪得干干凈凈,只剩下一片死寂的蒼白。

他低著頭,握著湯匙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指節(jié)泛白,微微顫抖著。

濃密的睫毛垂著,遮住了眼底翻騰的、足以吞噬一切的狂怒和冰冷。

他沉默了幾秒,空氣仿佛凝固。

然后,他極其緩慢地抬起頭,臉上竟然重新擠出了一個極其勉強、卻努力想要顯得懂事的笑容,嘴角的弧度僵硬得如同凍裂的冰面。

“……好?!?/p>

他應了一聲,聲音很輕,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如同被強行折斷的琴弦,“哥……你去吧?!?/p>

他的目光落在裴寂言臉上,那眼神極其復雜,像淬了毒的鉤子,里面翻涌著被忤逆的暴怒、一絲難以置信的驚愕,以及一種更深沉的、如同深淵寒潭般的冰冷漩渦。

那漩渦無聲地旋轉(zhuǎn)著,仿佛在醞釀著足以摧毀一切的恐怖風暴。

但他最終只是低下頭,重新拿起湯匙,機械地攪動著碗里已經(jīng)微涼的湯,不再說話。

那無聲的、冰冷的、如同毒蛇鎖定獵物般的眼神,卻比任何歇斯底里的咆哮都更讓裴寂言感到刺骨的寒意。

他知道,自己短暫爭取到的這三天“自由”,其代價,將是宋卿知更加瘋狂、更加不計后果的反撲。

晚餐在一種詭異的、表面平靜內(nèi)里暗流洶涌的氛圍中結(jié)束。

裴寂言借口疲憊,幾乎是逃離般回到了自己位于二樓的房間。

他反手鎖上門,背脊重重抵在冰冷的門板上,如同虛脫般滑坐在地。

黑暗中,只有自己粗重而紊亂的喘息聲。

他顫抖著手,猛地扯開身上那件如同毒蛇皮般讓他作嘔的白色T恤,狠狠擲向房間最遠的角落!

布料摩擦空氣發(fā)出細微的聲響,如同一聲絕望的嗚咽。

他需要空氣!

需要將肺腑里、血液里、骨髓里所有屬于宋卿知的氣息徹底清洗干凈!

他踉蹌著沖進浴室,甚至來不及開燈,摸索著擰開了淋浴的冷水開關!

“嘩——!”

冰冷刺骨的水流如同無數(shù)鋼針,瞬間從頭頂澆灌而下!

激得他渾身劇烈一顫,皮膚上瞬間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

寒意如同毒蛇,順著脊椎瘋狂竄上大腦,卻帶來一種近乎自虐般的、清醒的劇痛!

他仰起頭,任由冰冷的水流沖刷著臉頰、脖頸、胸膛……水流滑過被宋卿知粗暴吮吸啃咬過的頸側(cè)皮膚,帶起一陣陣細微的刺痛和更深的戰(zhàn)栗。

他用力搓洗著嘴唇,指腹狠狠擦過被咬破的傷口,刺痛尖銳。

他張開嘴,讓冰冷的水流灌入口腔,沖刷著被強行侵入的痕跡,一遍又一遍,直到口腔黏膜麻木,直到牙齦發(fā)酸。

他用力揉搓著被宋卿知手指撫按過的尾椎骨,仿佛要將那滾燙的觸感連同皮肉一起搓掉!

冷水沖刷著皮膚上被掐出的紅痕,刺激著被壓制過的關節(jié)和肌肉。

身體的疼痛在冰冷的刺激下愈發(fā)清晰,卻也奇異地暫時壓制了心口那片灼燒的屈辱和恐懼。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全身的皮膚都凍得發(fā)麻、失去知覺,裴寂言才顫抖著關掉了水閥。

黑暗中,他扶著冰冷的瓷磚墻壁,大口喘息著,水珠順著濕透的黑發(fā)不斷滴落,砸在光潔的地面上,發(fā)出空洞的回響。

他摸索著扯過浴巾,胡亂地擦干身體,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虛空里。

他跌跌撞撞地走出浴室,沒有開燈,徑直撲倒在冰冷的大床上,將臉深深埋進自己散發(fā)著冷冽雪松氣息的枕頭里。

身體是冰冷的,心口那片被強行撕開的屈辱傷口,卻在黑暗中無聲地灼燒、潰爛。

宋卿知最后那個冰冷的、如同深淵般的眼神,反復在眼前閃現(xiàn)。

S市的三天……不是逃離,而是踏入一個更加兇險的戰(zhàn)場前的短暫喘息。

那個瘋子會怎么做?

就在這死寂的、只有心跳聲在黑暗中無限放大的時刻,一絲極其微弱、卻無比清晰的、如同毒蛇吐信般的嘶嘶聲,從門縫下方鉆了進來!

裴寂言全身的血液瞬間凍結(jié)!

他猛地抬起頭,在黑暗中睜大了眼睛,死死盯住房門的方向!

那聲音……不是幻覺!

是氣體泄漏的聲音?!


更新時間:2025-07-24 18:53: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