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清也一個卑劣的穿越者……
在睡夢中,她看到了自己的死亡回放,在19歲風華正茂的年齡,她與野狗搶食而死,或許不是被野狗咬死的,或許是那個冬天太冷了。
自她醒來,她不認識很多人,但是她知道顧墨瑾、喬鶴都是真心對她的,哪怕她們對她的好都是對原身的好。
她不斷推開愛自己的人,不斷地確認她是否愛自己。
直到……
十年前的回憶的痛楚涌上心頭,為了救她,顧墨瑾心甘情愿地讓她忘掉了自己。
【私設(shè)如山】
浸血印傳來刺骨的疼席卷全身,溫錦何手里握著自家老婆親手送的寶貝定情信物——白玉印章,上面刻著‘岑靜無妄’,只需這個印章便可讓她坦然自若地杵在那里打著八段錦。
不過浸血印的痛對于整個衡古星相戀相愛之人來說,是微不足道、不值一提的。
浸血印的大小決定了一個人所要經(jīng)歷的疼痛數(shù)值。
在她的僅有記憶中,顧墨瑾是深愛著原身的,浸血印的玫瑰圖案幾乎蔓延到了溫錦何的脖頸處,她是多愛著原身啊,她感覺她快嫉妒死了。
現(xiàn)如今溫錦何這個軀殼中的靈魂簡單來說其實是溫清也,一個被遺棄在臭烘烘的垃圾箱中最后跟野狗搶食而死的無望之民,如若不是穿成這個身患極癥的溫家二小姐身上,恐怕她自己早已凍死在那個冬天被野狗分食了。
盡管名字不同,但惡劣的她心甘情愿甘之如飴地擔著這個身份,即便每次發(fā)病都會疼得痛不欲生,但至少有人心疼她有人愛她。
但卑劣的她仍然嫉妒著原身,她感覺她快瘋了,顧墨瑾愛的到底是誰啊,是曾經(jīng)意氣風發(fā)的溫家小主子溫錦何,還是她這個惡臭無比的魂穿者呢?
她不知道溫錦何的一切,她在這個世界是孤獨的,溫錦何的親姐姐不喜歡自己,沒有人喜歡自己除了顧墨瑾,還有那些原本喜歡溫錦何卻不知情的人。
她在兩人相愛時耳語廝磨時,總是讓顧墨瑾喊自己‘阿也’,她在提醒顧墨瑾自己是外來者,同樣也想告訴自己...至少還有人記得自己叫溫清也。
她哭泣著說過自己是一個鳩占鵲巢的人,那時顧墨瑾只是不作聲地抱著自己痛哭,眼底含著自己所不明白的情緒,看著好像是濃厚的愛意以及慢慢升起的絕望。
她的愛意是對誰的呢,她又是為何絕望呢?每次詢問時她都會盯著自己說愛‘溫清也’,但她腦子里出現(xiàn)的那個人是溫錦何吧。
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距穿越到衡古星已經(jīng)有10年之久了,溫清也還是開心的,至少她陪伴顧墨瑾的時間更長嘛,年少情分總會磨滅,白月光已成過去。
回想起當初告訴顧墨瑾真相時……
或是身體原因,氣毒一點點地侵蝕著溫錦何的身體,喉間涌起一股腥甜,她顫著手一下沒一下地拍打著胸口,顧墨瑾慌不擇路地抱緊她——那時所有人都說顧墨瑾是溫錦何的藥,只要有她在,病便會好。
或許是內(nèi)心的惡劣,她偏偏仗著顧墨瑾喜愛溫錦何的身體,推搡著不愿入她的懷,一字一句地說著自己不是這個世界的話語。
“夠了!你不心疼你的身體我心疼你的身體啊,乖乖,抱著就好了,抱著就好了?!?/p>
顧墨瑾不愿再聽溫錦何說那些模棱兩可的話,只是抱著她給予她熱量,乞求她能好起來。
“顧墨瑾……我不是你的溫錦何,我不是的,我只不過是一個……一個沒人要的野孩子罷了,我早死在垃圾堆里了,沒遇見你之前我早死在垃圾堆里了,我不是溫錦何,我的名字叫溫清也啊,我不是溫錦何……”
溫錦何哭鬧著推搡著顧墨瑾,不愿再索求一點療效。
“阿也,我求你了,好好活著,好好活著……”
顧墨瑾抱緊了顫著身子的溫錦何,眼淚一滴滴地打在衣服上,她眼底是說不出的濃烈愛意,但嘴唇卻微微顫抖著,她是有多絕望啊,聽到自己心愛之人已經(jīng)不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