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絮晚,你瘋了是不是?這種玩笑也敢開?”
我發(fā)出一連串嘶啞的怪笑。
“是不是玩笑,你問林野枝?。∷删驮谖疑磉吥?!”
“你閉嘴,賤人!”
林野枝對著話筒,換上了衣服驚惶欲泣的調(diào)子。
“謙哥,你別聽她胡說,是她自己摔斷了手,弄壞了心臟!”
“她還推我,我差點(diǎn)被她推流產(chǎn)啊謙哥!”
“她就是想害死伯父,害死我們的孩子!”
忙音響起,陸明謙掐斷了電話。
不用說也知道,他肯定會立刻趕過來。
林野枝握著我的手機(jī),狠狠盯著我。
“弄死她,然后剁碎了拖過去喂流浪狗!”
兩個保鏢獰笑著抓住我衣領(lǐng),就把我抬向不遠(yuǎn)處的垃圾車。
渾身是傷的我根本無力反抗。
我被丟進(jìn)去的下一秒,一輛黑色賓利以失控的速度闖了進(jìn)來。
車門被暴力踹開,陸明謙沖了下來。
林野枝像是看到了救星,立刻撲過去。
“謙哥,你終于來了,嚇?biāo)牢伊?!沈絮晚她……?/p>
“閉嘴!”
陸明謙用手狠狠扼住了她的脖頸。
林野枝猝不及防,被掐得雙腳離地,雙手徒勞地去掰陸明謙的手。
“我爸的心臟呢?沈絮晚說道是不是真的?”
“咳……放手!”
林野枝臉憋得發(fā)紫,雙腳在空中亂蹬。
“不……不是,你聽我……”
陸明謙死死盯著她因窒息而扭曲的臉,又轉(zhuǎn)頭盯著地上一片狼藉。
“好得很,你不說是吧!”
他像丟破麻袋一樣,狠狠將林野枝摜在地上,然后走向了一旁瑟瑟發(fā)抖的小護(hù)士。
他動作粗暴地一把撕開護(hù)士嘴上的膠帶。
“說!沈絮晚在哪!”
小護(hù)士顫抖地舉起手,指向了遠(yuǎn)處正緩緩駛離的垃圾車。
陸明謙猛地轉(zhuǎn)身沖向自己的賓利,車子朝著垃圾車狂追而去。
“轟!”
一聲巨響,賓利的車頭,狠狠撞在了垃圾車厚重的側(cè)后廂體上。
陸明謙踉蹌跳下車,就撲向垃圾車的后廂門前。
“謙哥,你冷靜點(diǎn),里面太臟了!”
林野枝不知何時連滾帶爬追了過來,想抱住陸明謙的胳膊阻攔。
“滾開!”
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了林野枝臉上。
“再攔我,我讓你給她陪葬!”
說完,她不再理會滿臉驚恐的林野枝,強(qiáng)行撬開了垃圾廂門。
一股混合著腐爛食物和血腥氣的惡臭,猛地噴涌而出。
陸明謙被熏得踉蹌后退一步,胃里翻江倒海。
但他沒有絲毫猶豫,不斷翻找著。
“絮晚,沈絮晚,你在哪!回答我!”
沒有回應(yīng)。
只有垃圾被翻動的窸窣聲和他自己粗重的喘息。
就在他幾乎要崩潰時,指尖猛地觸到一團(tuán)蜷縮在車廂最角落的東西。
“找到了!”
陸明謙不顧一切地扒拉開覆蓋在上面的污穢物。
只見我臉上糊滿了污泥和血跡,嘴唇凍得發(fā)紫,身上的白色衣袍早已看不出本色。
最觸目驚心的是我的右手,傷口被污泥覆蓋,腫脹發(fā)黑。
陸明謙的手指在顫抖,他小心翼翼地探了探我的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