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未見,少年已成侵略性十足的男人。他記得我所有喜好,房間維持我離開時的模樣。
起初以為是親情。直到他攪黃我的相親,毒蛇般低語:“姐姐眼光真差。
直到那箱東西曝光:褪色糖紙、斷裂發(fā)卡、干涸口紅、一縷頭發(fā)…他珍藏我丟棄的“垃圾”,
視若珍寶?!皬哪氵f糖那天起,你就沒有自由了?!彼菐а龋澳闶俏业?!”暴雨夜,
他蜷縮如幼獸崩潰:“別丟下我!我改!”1 重逢之悸姜糖拖著行李箱推開老宅院門時,
七月流火的熱浪裹著蟬鳴撲面而來。爬山虎綠得發(fā)沉,幾乎要吞掉半邊磚墻。她瞇起眼,
目光落在葡萄架下的少年身上——或者說,青年。路橋竹。她名義上的弟弟。
他正低頭給一盆長勢囂張的吊蘭修剪枝葉,白T恤被汗浸透,隱約勾勒出肩背流暢的線條。
聽見動靜,他抬起頭。額發(fā)汗?jié)竦刭N在眉骨,那雙眼睛卻清凌凌的,
像山澗里沁過寒水的黑石子,直直撞進姜糖眼底?!盎貋砹??”他放下剪刀,聲音不高,
聽不出情緒?!班拧!苯菓艘宦?,喉嚨有些發(fā)干。三年沒見,
當初那個沉默陰郁、總愛跟在她身后的小男孩,
已經(jīng)抽條成眼前這個肩寬腿長、眉眼極具侵略性的男人。時間在他身上像被按了加速鍵,
唯獨看她的眼神,似乎還殘留著昔日的某種執(zhí)拗。他走過來,
極其自然地接過她手里沉重的行李箱。指尖不經(jīng)意擦過她的手背,帶著薄繭和灼人的溫度。
姜糖下意識縮回手?!鞍趾桶⒁倘ム徥锌赐馄帕?,下周回?!彼忉專?/p>
目光在她臉上停留片刻,像在確認什么,“房間收拾好了,還是原來那間?!薄爸x謝。
”姜糖跟著他往屋里走。木質(zhì)樓梯發(fā)出熟悉的吱呀聲,
空氣里有陳舊書本和陽光曬透灰塵的味道,
混雜著路橋竹身上干凈的、帶著點青草氣息的汗味。
這味道奇異地勾勒出她久遠的記憶——他十歲那年發(fā)高燒,蜷縮在她的小床上,
滾燙的額頭貼著她手臂,呼吸里也是這種帶著脆弱感的青草氣息。那時他死死攥著她的衣角,
燒得迷糊了還喃喃著“姐姐別走”。那時她心軟得一塌糊涂?,F(xiàn)在呢?她的房間在三樓,
采光極好,書桌、小床、窗臺邊的懶人沙發(fā),甚至書架上的絨毛玩偶,
都和她離家前一模一樣,纖塵不染。顯然有人長期精心打理?!袄鄣脑捪刃菹?。
”路橋竹把行李箱靠墻放好,站在門口,身形幾乎堵住了整個門框的光線。他沒立刻走,
目光沉沉地掃過房間,最后落在她臉上,像在巡視自己的領地,確認一切歸位。
“晚飯想吃什么?”“隨便,都行?!苯潜荛_他的視線,彎腰去開箱子?!疤谴着殴牵?/p>
清炒藕片,蝦仁蒸蛋?”他報出幾個菜名,精準得讓她指尖一頓。全是她離家前最愛吃的。
她甚至不確定自己是否還對這三樣抱有同樣的熱情?!啊谩!彼犚娮约赫f。
他這才似乎滿意了,轉(zhuǎn)身下樓。腳步聲消失在樓梯拐角,姜糖才緩緩吐出一口氣,
靠在門框上??諝饫飳儆谒哪枪蓧浩雀胁⑽瓷⑷ァ_@感覺如此陌生,
又帶著一絲詭異的熟悉——像小時候她偶爾和同學出去玩得忘了時間,
回家時總能撞見抱著膝蓋坐在門口石階上的他,眼神幽幽的,像被遺棄的小獸。
那時她還會笑著揉揉他細軟的頭發(fā),塞給他一顆牛奶糖哄他。如今,
她掌心只剩一片潮濕的汗意。2 餐桌暗涌晚飯的氣氛安靜得近乎凝滯。長方形的老舊餐桌,
姜糖坐在一端,路橋竹坐在另一端,中間隔著幾盤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熱氣裊裊,
卻驅(qū)不散無形的隔閡。他只盛了一小碗米飯,吃得很少,大部分時間都在剝蝦。
修長的手指靈巧地去掉蝦頭,扯出蝦線,粉白的蝦仁一顆顆堆在姜糖手邊的小碟子里,
很快堆成一座晶瑩的小山。“夠了,橋竹?!苯侨滩蛔¢_口。那碟蝦仁太扎眼,
像一種無聲的、過度的侵占。他動作沒停,又剝完一只才抬眼:“我記得你喜歡吃。
”語氣平淡,陳述事實。又來了,那種理所當然的、仿佛將她的一切喜好刻入骨髓的篤定。
姜糖夾起一塊糖醋排骨放進嘴里,酸甜的滋味在舌尖化開,卻嘗不出多少愉悅。
她試圖打破這令人窒息的寂靜?!按髮W…還順利嗎?”她找了個安全話題。“嗯。
”他應了一聲,端起湯碗喝了一口,喉結(jié)滾動,“保研了,本校。”“恭喜。
”姜糖真心實意地說?!澳隳??”他放下碗,目光沉沉地看過來,“工作定了?在S市?
”問題很尋常,但姜糖敏銳地捕捉到他語氣里一絲極細微的緊繃。S市,離這里一千多公里。
“還沒最終定,”她斟酌著詞句,“有幾家還在談?!彼班拧绷艘宦?,沒再追問,
低頭繼續(xù)剝蝦。只是剝蝦的動作明顯慢了下來,指節(jié)微微用力,蝦殼被捏得有些變形。
餐廳里只剩下空調(diào)低沉的嗡鳴和碗筷偶爾碰撞的輕響。姜糖覺得有些喘不過氣。
她借口倒水起身離開餐桌,走向廚房。冰涼的玻璃杯握在手里,她背對著餐廳,
能清晰地感覺到一道視線如影隨形地黏在她背上,沉甸甸的,
帶著審視和某種難以言喻的灼熱。她想起那個夏天,她收到S市大學錄取通知書,
興奮地收拾行李時,路橋竹也是這樣一聲不吭地站在她房門口看著。她當時沉浸在喜悅里,
只當他是不舍。直到出發(fā)前一晚,她半夜醒來,
發(fā)現(xiàn)他竟抱著她的枕頭蜷縮在她房門口的地板上睡著了,臉上還有未干的淚痕。
她當時只覺心酸,如今回想,那畫面卻平添了幾分令人心驚的偏執(zhí)。
3 相親風波平靜(或者說壓抑)的日子過了三天。第四天傍晚,
姜糖接到了母親周雅蘭的電話?!疤翘?,明天中午有空嗎?
”周雅蘭的聲音帶著一貫的溫柔笑意,背景音有些嘈雜,“你陳阿姨的兒子,還記得嗎?
秦朗,小時候還來咱們家玩過呢!人家現(xiàn)在可是大醫(yī)院的骨科醫(yī)生,年輕有為!
聽說你回來了,想約你出來吃個飯……”相親。這兩個字像小錘子敲在姜糖心上。
她下意識地抬眼看向客廳沙發(fā)。路橋竹正靠在沙發(fā)上看一本厚重的專業(yè)書,
側(cè)臉線條在落地燈的光暈里顯得格外安靜專注,似乎并未注意她的通話內(nèi)容。
但姜糖的心卻莫名提了起來?!皨專摇薄熬彤斦J識個朋友嘛!”周雅蘭不容拒絕,
“秦朗那孩子真的不錯,知根知底!明天中午十二點,市中心那家新開的‘云境’餐廳,
位置我都訂好了。好好拾掇拾掇,給人家留個好印象啊!”電話匆匆掛斷,
沒給姜糖留半點推脫的余地。她握著手機,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目光不經(jīng)意掃過沙發(fā),
卻發(fā)現(xiàn)路橋竹不知何時已經(jīng)合上了書。他正靜靜地看著她,眼神像深不見底的寒潭,
所有的光線落進去都悄無聲息地湮滅了,只剩一片沉沉的墨色。客廳里空調(diào)溫度打得很低,
姜糖卻感到一股寒意順著脊椎爬上來?!皨尠才诺??”他開口,聲音平得像一條拉直的線。
“……嗯?!苯呛龖溃桓铱此?,“吃個飯而已?!甭窐蛑駴]說話,只是看著她。
那目光如有實質(zhì),緩慢地、一寸寸地刮過她的皮膚,帶著一種冰冷的審視和評估。
幾秒鐘的沉默,漫長得像一個世紀。然后,他嘴角極其緩慢地向上扯了一下,
那笑容沒有半分暖意,反而透著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乖戾。“骨科醫(yī)生?
”他輕輕重復了一遍,尾音微微上揚,像在品味什么有趣的東西,“挺好?!彼酒鹕?,
高大的身影在燈光下投下一片壓迫感十足的陰影。他沒再看姜糖,徑直走向樓梯,
腳步聲在寂靜的客廳里清晰地回蕩,每一步都像踩在姜糖緊繃的神經(jīng)上。
4 餐廳對峙“云境”餐廳環(huán)境清雅,綠植掩映,流水潺潺??看暗奈恢茫?/p>
姜糖有些心不在焉地用銀匙攪動著杯中的咖啡。對面的秦朗穿著合體的休閑西裝,
戴著無框眼鏡,談吐斯文有禮,確實如母親所說,是個條件優(yōu)越的青年才俊。
他正溫和地講著醫(yī)院里的趣事?!啊阅莻€小病人,最后非要把他的棒棒糖分我一半,
說謝謝秦叔叔幫他‘修’好了胳膊?!鼻乩市χ屏送蒲坨R。姜糖也禮貌地彎了彎唇角,
目光卻不由自主地飄向餐廳入口的方向。從坐下開始,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就揮之不去。
她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暗處盯著她,冰冷,粘稠,帶著蟄伏的惡意。她告訴自己這是錯覺,
是昨晚沒睡好?!敖〗悖俊鼻乩首⒁獾剿淖呱?,體貼地問,“是這里的菜不合胃口嗎?
或者……身體不舒服?”他目光關切。“沒有,挺好的?!苯沁B忙收回心神,歉意地笑笑,
“只是昨晚有點沒休息好?!彼似鹚攘艘豢冢雺合滦念^那股莫名的不安。就在這時,
一道熟悉得令人心悸的身影,毫無預兆地闖入了她的視線。路橋竹。
他穿著一件簡單的黑色連帽衫,牛仔褲,雙手隨意地插在口袋里,像個清俊的大學生。
他穿過綠植掩映的過道,徑直朝他們的位置走來。步履從容,
臉上甚至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眼神卻像淬了冰的刀鋒,精準地鎖定在姜糖臉上。
姜糖的心臟猛地一縮,握著水杯的手指瞬間冰涼。“好巧啊,姐姐?!甭窐蛑裨谧肋呎径?,
聲音不高,帶著點恰到好處的驚訝,仿佛真的只是偶遇。他目光轉(zhuǎn)向秦朗,笑容加深,
眼底卻沒有一絲溫度,“這位是?”秦朗有些意外,但良好的教養(yǎng)讓他立刻站起身,
伸出手:“你好,秦朗。姜小姐的朋友?!彼聪蚪?,眼神帶著詢問?!芭丁笥?。
”路橋竹拖長了調(diào)子,玩味地重復了一遍,無視了秦朗伸出的手。他的視線像毒蛇的信子,
在秦朗臉上舔過,帶著毫不掩飾的敵意和評估?!拔疫€以為……”他故意停頓,
目光落回姜糖瞬間失去血色的臉上,嘴角那抹笑變得惡劣而殘忍,
“是我姐姐新交的男朋友呢。”“橋竹!”姜糖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別胡說!
”她感到一陣難堪和憤怒,像被人當眾剝開了什么。“開個玩笑嘛,姐姐緊張什么?
”路橋竹聳聳肩,姿態(tài)輕松,眼神卻冷得刺骨。他忽然俯身,湊近姜糖的耳邊。
溫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耳廓上,激起一片細小的戰(zhàn)栗。他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
慢條斯理地低語,每一個字都像裹著蜜糖的毒刺:“姐姐,
你挑人的眼光……真是一如既往的差?!彼逼鹕恚?/p>
無視姜糖驟然煞白的臉和秦朗皺起的眉頭,臉上又掛起那副人畜無害的假笑,
對著秦朗點點頭:“不打擾兩位用餐了。祝你們……愉快?!庇淇靸蓚€字,他說得意味深長,
帶著毫不掩飾的諷刺。他轉(zhuǎn)身離開,背影挺拔而冷漠,很快消失在綠植之后。
餐桌上陷入一片死寂。秦朗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他看向姜糖,眼神復雜:“姜小姐,
剛才那位是?”姜糖張了張嘴,喉嚨像被一團棉花堵住,
半晌才艱難地擠出一句:“我……弟弟?!甭曇舾蓾脜柡?。秦朗沒再追問,
但氣氛已然徹底破壞。一頓飯在接下來的時間里吃得味同嚼蠟,兩人都心照不宣地沉默著,
只余下刀叉偶爾碰觸盤子的輕微聲響。姜糖能感覺到秦朗探究的、甚至帶著一絲戒備的目光。
路橋竹的目的達到了。他像一個精準投下炸彈的恐怖分子,
在她剛剛萌芽的、試圖逃離他掌控的生活里,炸開了一個巨大的、丑陋的洞,
留下滿目瘡痍和揮之不去的硝煙味。5 瘋狂占有老宅像一個巨大的、沉默的囚籠。
姜糖幾乎是逃回來的。她沖進自己的房間,反手鎖上門,背靠著冰涼的門板劇烈地喘息。
心臟在胸腔里狂跳,撞擊著肋骨,又悶又疼。憤怒、難堪、還有一種深沉的無力感,
像冰冷的潮水將她淹沒。路橋竹!他怎么敢!他怎么可以如此肆無忌憚地闖入她的生活,
撕碎她好不容易維持的表面平靜?門外傳來腳步聲,沉穩(wěn),不疾不徐,最終停在門外。
隔著薄薄的門板,姜糖甚至能感受到那股熟悉的、極具壓迫感的氣息?!敖憬恪?/p>
”路橋竹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平靜無波,仿佛餐廳里那場惡劣的鬧劇從未發(fā)生。“開門。
”姜糖咬緊下唇,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她沒動?!拔以僬f一次,”他的聲音沉了下去,
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開門?!笨諝饽塘?。幾秒鐘的僵持,
門外的人似乎失去了耐心。鑰匙插入鎖孔的金屬摩擦聲,在死寂的房間里顯得格外刺耳。
姜糖渾身一僵。咔噠一聲輕響,門鎖被從外面打開。路橋竹推門而入。
他身上還帶著室外的微涼氣息,高大的身影瞬間填滿了門口的空間,也堵死了她所有退路。
他反手關上門,落鎖的聲音清脆而冰冷?!澳愀墒裁??”姜糖的聲音因憤怒而拔高,
帶著自己都未察覺的顫抖。她下意識地后退一步。路橋竹沒說話,只是朝她逼近。一步,
又一步。他的眼神不再是餐廳里的那種刻意的冰冷和戲謔,
而是翻滾著一種原始的、赤裸的黑暗情緒,像暴風雨前壓抑的烏云,沉甸甸地壓下來。
姜糖被他逼得步步后退,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窗框上,再無退路?!拔腋墒裁??
”他終于開口,聲音低啞得可怕,每一個字都像從齒縫里擠出來,“姐姐,你又在干什么?
”他抬手,冰涼的指尖猛地攫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
對上他那雙深不見底、此刻卻燃燒著駭人火焰的眼睛?!氨持?,去見別的男人?嗯?
”他的指腹用力,在她細膩的皮膚上留下紅痕,眼神陰鷙得像是要將她生吞活剝,
“你就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我?去找那些……垃圾?”“你放手!
”姜糖被他眼底的瘋狂刺痛,又驚又怒,用力去掰他的手,卻撼動不了分毫,“路橋竹,
你瘋了!我去見誰是我的自由!跟你有什么關系!”“自由?”他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嗤笑一聲,眼底的瘋狂卻更盛,“從你第一次把糖塞進我手里的那天起,姜糖,
你就沒有自由了!”他猛地俯身,灼熱的氣息鋪天蓋地將她籠罩,
帶著一種毀滅性的絕望和占有欲,“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最后一個字音落下,
他滾燙的唇帶著不容抗拒的蠻橫,狠狠壓了下來!“唔——!”姜糖的驚呼被徹底堵住。
這不是吻,是掠奪,是懲罰,是野獸標記自己所有物的撕咬。他的氣息強硬地侵入,
帶著不容置疑的占有和一種近乎絕望的瘋狂。姜糖的大腦一片空白,
渾身血液似乎都沖上了頭頂,又瞬間褪得干干凈凈。她拼命掙扎,
雙手用力推拒著他堅實的胸膛,指甲劃過他的手臂,留下幾道血痕。他卻像感覺不到疼痛,
反而將她禁錮得更緊,一只手牢牢扣住她的后腦,加深了這個充滿血腥味的吻。
唇瓣被吮吸得發(fā)麻發(fā)痛,口腔里彌漫開淡淡的鐵銹味。屈辱和憤怒的淚水終于沖破眼眶,
順著臉頰滾落。或許是咸澀的淚水驚醒了陷入瘋狂的人,路橋竹的動作猛地一僵。他喘息著,
稍稍退開些許,血紅的眼睛死死盯著她淚痕交錯的臉,
那里面翻涌的瘋狂風暴似乎有了一絲裂痕。他看到了她眼中的恐懼、憤怒、還有……厭惡。
那厭惡像一根冰冷的針,狠狠刺入他狂亂的心臟。他扣著她后腦的手微微發(fā)顫,
禁錮著她腰身的手臂也松了一瞬。就是現(xiàn)在!姜糖用盡全身力氣,猛地將他推開!
路橋竹猝不及防,踉蹌著后退了一步。姜糖像只受驚的兔子,迅速從他身側(cè)的空隙鉆了出去,
拉開房門,頭也不回地沖下了樓!她需要空間,需要逃離這個令人窒息的地方,
逃離這個讓她感到陌生而恐懼的路橋竹!她抓起玄關柜上的鑰匙,拉開門,
一頭扎進外面沉沉的暮色里。6 病態(tài)收藏夜風帶著涼意吹在滾燙的臉上,
卻吹不散心頭的混亂和驚悸。身后,老宅的大門如同巨獸的嘴,在昏暗中敞開著。
路橋竹并沒有追出來。他站在她房間的門口,陰影籠罩著他的大半張臉,看不清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