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讓助理通知其他人,葬禮取消后,沒再理會許明軒母子,頭也不回地開車離開。
回去的路上,沈星將油門踩到底,心中沒來由的慌亂。
她腦海中總是閃過我昨天被許明軒踩手,跪在地上收集手鏈粉末的畫面。
沈星看得出來,辰辰是故意的,也知道是許明軒想要出氣。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不能當(dāng)著孩子的面樹立一個偏心的形象。
可她心里有股邪火,氣我為什么要打許明軒,害她都沒理由維護(hù)我。
更氣我為了收集那條破手鏈的粉末,而卑微地趴在地上。
當(dāng)時沈星不懂這火氣從何而來,更不懂為什么那天他找人毀掉我的子孫袋時,自己沒有勇氣留在客廳。
但此時的心慌讓她明白了。
從來不存在什么手心手背。
自始至終,她愛的都是我,所以親眼看見我下跪和受傷,她就會不爽。
她的丈夫,什么時候這樣狼狽過?!
可沈星又是那么自信,她不相信我會離開她。
結(jié)婚多年,彼此又不是沒吵過,我從來都不舍得真和她分開。
“阿宴,我知道,你只是生我的氣,出去散心了,現(xiàn)在肯定躲回家里自己哭,我一定會哄好你的……”
沈星覺得,我的親人都不在了,除了她給我的那個家,我根本無處可去。
可當(dāng)走進(jìn)家門的那一刻,她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
那份離婚協(xié)議也不是賭氣。
我所有東西都不見了,還有小寶的。
我是真的離開了。
沈星愣在原地,頭一次感受到手足無措。
許明軒發(fā)來微信:
“阿星,我和兒子到家了,你在哪兒?我做了你最愛吃的菜?!?/p>
“對不起,我不該說那些話,以后不會了,江先生不見了我也著急,阿星,你理理我,別自己一個人扛著,至少讓我陪著你好嗎……”
沈星心頭一軟,許明軒或許是有些野心,但總歸是善良的,剛剛自己的確太兇了。
她走上樓,想要跟許明軒說聲抱歉。
剛要敲門,就聽見里面?zhèn)鱽沓匠酱舐暤乇г梗?/p>
“爸爸,媽媽要回來了嗎?那我再去洗一遍手,免得熏到媽媽?!?/p>
“那個小賤種的骨頭做得手鏈真臭呀,洗了好多遍都還有味道,幸好爸爸你故意把它踩碎了,壞男人哭唧唧的樣子又丑又搞笑,嘻嘻……”
沈星瞬間愣在原地。
她聽到了什么?
小賤種的骨頭做得手鏈被許明軒踩碎那豈不就是昨天……
沈星腦中閃過我滿臉是淚的模樣,心口一陣絞痛,她立馬吩咐助理:
“給我去查,小寶的遺體火化時,是不是完整的?快去!”
很快,助理的電話就打了回來:
“沈總,我問了殯儀館的工作人員,先生沒有撒謊?!?/p>
“那些人自稱是許明軒的人,要挖走小姐的肋骨給他兒子做手鏈玩兒,據(jù)說小姐的遺體,被損毀的慘不忍睹,先生提前將遺體火化,可能是怕許明軒還有后招……”
“混蛋!許明軒算什么東西,沒有我的允許,他們怎么敢讓人隨便破壞我女兒的遺體?!”
沈星憤怒地拍著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