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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聞笙雙眼猩紅，看上去就像從地獄爬上來的惡鬼。
她緩緩勾起唇，給了宋晚?xiàng)d致命一擊。
“知道他跳樓自殺前的最后一通求救電話是打給誰的么？他到死都還相信你會(huì)救他，但那時(shí)，你在干嘛？”
她在干嘛？
宋晚?xiàng)d忍不住回想。
謝清樾跳樓自殺那天，她在干嘛？
她在陪許宴初籌備婚禮......
在許宴初向她索愛時(shí)，抱著他抵死纏 綿......
宋晚?xiàng)d癱坐在地上，像是自虐一般，反復(fù)回想那天的細(xì)節(jié)。
悔恨化作山洪海嘯，瞬間將她沖垮。
下一秒，翻江倒海的悶痛從胸腔炸開，她死死攥著手指，想逼退那股從五臟六腑涌上來的腥甜。
可于事無補(bǔ)。
喉間一陣滾燙的腥氣直沖上來，她猛地偏過頭，一口血毫無預(yù)兆地吐在粉白的裝飾花上。
她抬手去抹嘴角，指尖沾著溫?zé)岬难?，觸到皮膚時(shí)，才驚覺自己在抖。
視線開始模糊，她好像看見謝清樾笑著朝她走來，指尖撫過她的手腕，帶起一陣梔子花香，又隨風(fēng)飄遠(yuǎn)。
“阿樾…別走......”
她想開口，聲音卻嘶啞得幾乎不成調(diào)，剛出口就散在空氣里。
又是一陣劇烈的惡心感襲來，她彎下腰，捂住嘴，卻擋不住第二口血涌出來，滴落在光潔的地磚上，綻開一朵朵絕望的花。
周圍的聲音遠(yuǎn)了，救護(hù)車的警笛聲，都變成了模糊的背景音。
她只聽見自己的心跳，一下下，沉重又緩慢，像是在敲喪鐘。
胃里空蕩蕩地抽痛，心口卻堵得像塞了塊燒紅的烙鐵，疼得她幾乎要蜷縮起來。
她看著地上那抹血跡，突然笑了。
可笑著笑著，眼淚就下來了，混著嘴角的血，一道一道劃過臉頰，涼得像冰。
“是我錯(cuò)了......”她輕聲呢喃，“你回來好不好？我什么都給你......我跟你走…跟你走…”
失去意識(shí)前，最后閃過的，是她最后一次送他出門時(shí)，踮腳親吻他臉頰的溫度。
她聽見自己說，阿樾，等你回家。
可她食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