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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天樓宴會廳,裴司瑾皺眉看了下腕表,忐忑整理著自己的西裝。
今天是他的婚禮,也是他迎娶阿遇的日子。
為此他已經(jīng)期待了七年。
會場布置了十萬朵盛放的白玫瑰,全部采用昂貴的雪山玫瑰。
這幾天他都在和阮遇賭氣,背后其實是在悄悄布置著這些。
他想,等到一會,阿遇看到這個他精心準備的世紀婚禮,一定就會原諒他了。
另一邊,江芷在看到送來的婚紗時,難掩驚訝。
象牙白的緞面泛著柔光,領(lǐng)口到腰際,鑲嵌的玫瑰切鉆石晃得她眼睛發(fā)花。
“誰讓你送來的?”她刻意壓著聲音,指尖卻不自覺地撫上裙擺的蕾絲,難掩欣喜。
“那人放下就走了,我也不知道。”
保姆笑著回話,“不過能送婚紗的,除了先生還能有誰?”
閨蜜湊近她打趣。
“是啊,肯定是咱們裴大總裁想通了,要把你這個隱婚小嬌妻公之于眾啊!”
保姆也在一旁拍馬屁。
“大夫人,您都懷孕了,先生肯定更看重您,那個阮遇總是忤逆他,一定是厭棄她了,聽說前幾天,先生還讓人把她綁去了精神病院,她怎么能跟您比!”
江芷有些羞澀地笑,“哎呀,我們都結(jié)婚三年了,我還以為,這個儀式他永遠也不會給我了呢?!?/p>
當(dāng)江芷換上婚紗時,才發(fā)現(xiàn)尺碼有些偏小了,拉鏈用了用力才拉上去。
閨蜜詫異,“咦?這私人訂制的婚紗不都是合體合身嗎?怎么會不合適?!?/p>
保姆靈機一動,“我知道了,肯定是先生在不知道您懷孕的時候,就早早定制了,沒想到好事成雙?!?/p>
江芷抿了抿唇,并未反駁。
她沒有告訴任何人,其實她并沒有懷孕。
她之所以謊稱自己懷孕,故意買通了私立醫(yī)院醫(yī)生,只是想要讓裴司瑾更在乎自己。
上次原本想借機嫁禍給阮遇,制造“流產(chǎn)”的假象。
可沒想到,裴司瑾情急之下就帶她去了附近的公立醫(yī)院,她為了拒絕檢查暴露,只好謊稱自己只是皮外傷。
現(xiàn)在,江芷暗暗欣慰。
看來她的計劃起了效果,司瑾果然更在乎她了。
她從高中起就受阮遇資助,在寫最大的夢想時卻撒了謊,并不是成為她那樣的人。
而是,想要取而代之。
她太羨慕阮遇,功成名就,還有一個有錢有顏深愛她的男人,嫉妒心讓她走上了不歸路。
在畢業(yè)之后,她第一時間借著阮遇和裴司瑾的關(guān)系,順利賄賂了人事,混入了裴氏集團實習(xí)。
而后,憑借一張和年輕時的阮遇酷似的臉,爬上了裴司瑾的床。
此刻,江芷望著鏡中如花似雪的容顏,白紗圣潔,滿意地勾唇。
這張比阮遇年輕七歲的面容,自然會更得男人歡心。
阮遇,到底是我贏了,不是嗎?
“大夫人,外面那個神秘人又送來口信,說讓您穿著這件衣服,去海天樓宴會廳,裴總給您準備了一個驚喜。”
保姆話音剛落,閨蜜就激動地推了一把江芷。
“可以啊小芷,你們家裴總真是深藏不露啊,連婚禮都是悄悄為你準備!這是要來個突然官宣?還不快穿上去?”
江芷臉色酡紅,“別鬧,還不一定是什么驚喜呢。”
海天樓,婚禮現(xiàn)場。
京市的名流權(quán)貴都聚集一堂,司儀熱情洋溢地念著:
“尊敬的各位來賓,今日我們齊聚于此,不僅是為見證一場婚禮,更是為仰望一段將浪漫刻進骨血的愛情。”
“新郎裴司瑾先生,曾用七年時光等待他的月亮,而今天——他要用十萬朵從阿爾卑斯雪線空運而至的玫瑰,為他的新娘鋪就一條銀河!”
臺下掌聲雷動,驚嘆不止。
裴司瑾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
她會來的吧?
他想象著她推開門的樣子,或許會紅著眼眶,或許還在鬧別扭,可只要阮遇站在那里,穿著他親自設(shè)計的婚紗,他就有無數(shù)的話想對她說。
婚禮面向各大媒體實況直播,他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對阿遇的感情無可比擬。
“有請新娘入場!”
大門被緩緩?fù)崎_,裴司瑾瞥見那一角熟悉的裙擺,內(nèi)心喜極而泣。
她終究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