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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川柏回到辦公室時,腦海里的混亂令他頭疼欲裂。
恰好此時手機響起,來電正是白文珠。
要放在過去,她的電話他肯定第一時間會接。
可現(xiàn)在他只要一想起,如果從頭到尾他都認(rèn)錯了人,繼而又信錯了......
這個結(jié)果令他不敢承受,他煩躁地揉著眉心,將手機直接給靜音了。
三年前,他在奶奶強硬的脅迫下還俗,他知道奶奶是想讓他回家繼承家業(yè),乃至繼承香火。
可他依舊留戀佛門,時不時會往普華寺跑。
猶記得那天風(fēng)和日麗,寺院門口的一棵梨花樹開的正是燦爛。
他在窗口小憩,憑窗望過去就看到了那一抹妙曼的身影,落花繽紛。
她靈動地伸手一片片去接那梨花。
漂亮的女孩子他見了很多,但也不足以動搖他的內(nèi)心。
很快一陣兒童吵鬧的聲音,吸引了注意力。
原來是幾個小孩子在逗耍爬上岸的一只小烏龜。
女孩第一時間前去阻攔:“小朋友,萬物皆有靈,更何況這是寺廟,不可以欺負(fù)小動物哦。”
他見著她彎腰過去,天真可愛地將小烏龜放到掌心中還吹了吹,最后將它放回了魚池里。
不知為何他就被這抹身影給吸引了。
隨后他招來助理詢問:“小林,院門口那女孩是誰?”
林助理立馬趕過去打探了,不久回來告知:“邵總,應(yīng)該是白家的二小姐,因為白家的大小姐出了名的跋扈。”
由于想得過于投入,邵川柏眉峰擰成了川字。
如果外面的流言都是虛假的,偏偏他也和世人一樣帶著偏見看待,他再也不敢往下多想。
在等林助理消息的時候,邵川柏只覺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完全靜不下心來。
他很少有這么心煩意亂的時候,看來他引以為傲堅定的佛心,早就被玷污了。
不知等了多久,終于林助理闖了進來。
“邵總,我重新調(diào)查了一下白二小姐的身世,確定白二小姐確實是私生女,是在白大小姐18歲生日后其父親領(lǐng)進門的?!?/p>
“根本不是如白二小姐傳的是白大小姐散播的私生女流言。”
“白大小姐因為后媽進門,這些年遭受了很多折辱,甚至學(xué)校霸凌,關(guān)于她那些不好的流言,想必都是出自這對母女之手?!?/p>
只聽到這些,邵川柏就心如刀絞,重重地一拳捶在了辦公桌上。
“什么,我居然真的一直誤會了她,沒想到這些年她竟過得這般凄慘,還有呢?”
末了的余音,連聲線都不穩(wěn)了。
林助理垂著頭,欲言又止:“邵總,您要有個心理準(zhǔn)備?!?/p>
邵川柏眼眶倏地紅了:“說。”
“白文珠確實背著您做了很多事,甚至假借您之手對白大小姐行兇?!?/p>
“包括鞭打,包括搶奪白大小姐和母親生活的故居,搶不到就放火燒了,包括買兇埋葬,想置白大小姐于死地?!?/p>
聽到這些,邵川柏激憤地一下起身,大怒之下直接踹翻了座椅,“哐當(dāng)”一聲。
“她怎么敢,沒想到她一直在我面前偽裝,實則歹毒至極。”
“那三年前寺廟那個女孩是白筱嗎?”
林助理聲線越來越低:“邵總,因為過去久遠(yuǎn),寺廟那邊我已經(jīng)讓人加派查,想必很快就會有消息?!?/p>
話音剛落,林助理的手機就響起,在聽到那頭明確的名字。
他突然有些不敢向?qū)Ψ介_口了。
“邵總,寺廟那邊已經(jīng)確定打從四月開始那大半個月,每天往返往普華寺上香的人正是白筱?!?/p>
“而那時白文珠正值高三,封閉學(xué)校是不可能出來的?!?/p>
一瞬間,整個辦公室里靜的連一根針落地都能聽見。
下一秒邵川柏那偉岸的身軀瞬間癱坐在地。
“我居然打從一開始就認(rèn)錯了人,我還聯(lián)合欺壓她的人,一起欺負(fù)她?!?/p>
“我真的是罪無可赦!”
說到這,悲痛欲絕的邵川柏,一拳頭一拳頭砸在了地上,很快血色浸染了掌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