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讓我僵在原地,感覺從頭到腳一陣寒意。
他是醫(yī)院的名牌醫(yī)生,甚至連院長都得看他的臉色,我相信他能做到他對父親的威脅。
可陳晉安明知道我父親并不是傷害他人才受的傷。
當時我父親一天晚上下班回家,路遇一群小混混在侵犯一個不省人事的女人。
父親也沒想那么多,一把年紀和那群小混混打了起來,被小混混一刀刺破了腎臟。
令人意外的是,女人醒來后竟指認父親是侵害她的兇手。
礙于當時沒有監(jiān)控,又有女人的指認,父親只能被迫坐了兩年牢。
出獄后,這也成為了他一生的痛,不僅被病痛折磨,還遭受外界的唾罵。
而現在,陳晉安明知道這件事是我和父親的恥辱,卻仍以此威脅。
我此時無比痛恨自己,痛恨他醫(yī)生的身份,竟將父親扯進無盡的深淵。
我抬眸看他,眼淚霎時蓄滿了眼眶。
陳晉安見狀,眼神軟了下來,柔聲說道
“柔兒做完手術之后,我們就結婚。你放心,就算你父親不在了,我也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p>
我淚眼婆娑地看著他,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你憑什么認為我還想和你結婚?”
陳晉安眉頭微蹙,“冉冉,別說傻話?!?/p>
“除了留在我身邊,你無處可去?!?/p>
他之所以這么篤定,是因為父親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幾個月前,我還曾對陳晉安說,“除了我爸,我只有你了?!?/p>
當時的他吻著我的頭發(fā),語氣繾綣,“寶貝,我會一直在你身邊?!?/p>
可自從江柔兒出現后,一切都不一樣了。
她是陳晉安母親好友的女兒,托他代為照顧。
當時他還一臉苦惱,說小姑娘性子烈,不好惹,動不動就發(fā)脾氣。
可沒過多久,再提起她時,雖然還是抱怨,但眼神中卻多了幾分寵溺。
直到江柔兒確診得了腎病,沈晉安更是像丟了魂一般。
日夜不休得開始查案例,寫治療方案,更是橫跨2000多公里去外省觀摩同類型的手術。
最后他滿臉頹廢地抱著我,聲音嘶啞,“冉冉,都怪我沒有照顧好柔兒.”
“如果我再上點心,會不會就…”
當時我還只認為陳晉安只把江柔兒當妹妹看待,直到現在我才發(fā)現,他早已對她動了心,一切都有跡可循。
我想到了icu里的父親那枯黃的面容,又想到剛剛陳晉安的威脅。
心仿佛被一把尖刀狠狠刺穿。
“好,我答應!”
“但放過我爸?!?/p>
活著,總還是有希望的…
陳晉安勾了勾嘴角,似乎很滿意我的回答,將我按在了他的懷中。
“冉冉,乖!我就知道你最聽話了?!?/p>
“我答應你,柔兒做完手術,我就將她送回江城,不會再來打擾我們?!?/p>
這時,玻璃破碎的聲音猛然傳來。
江柔兒一臉無措得站在辦公室門口,眼眶泛紅
“晉安哥,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可是,明天的手術,我好害怕?!?/p>
下一秒,我被陳晉安狠狠推開,身體因為慣性撞到了桌角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