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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燕臨澈來接喬慕煙回去。
他絲毫沒有嫌棄她一身臭味和污穢,緊緊牽著她的手。
可喬慕煙卻不動聲色的抽出了自己的手掌。
燕臨澈眉頭緊蹙,聲音帶冷,“還不知錯?”
喬慕煙勾了勾唇,眼里黯淡無光。
“錯了!”
“你知道錯了就好,下次別再招惹蓉兒,她不像你,性子軟動不動就哭鼻子。”
只可惜,我們再也沒有下次了。
燕臨澈。
喬慕煙拖著狼狽的身體回去,到寢殿第一件事就是收拾東西。
“昭月,幫我燃個火?!?/p>
江南水鄉(xiāng)游歷時,燕臨澈親手為她做的油紙傘。
一把火燒成灰。
花燈節(jié),兩人一起描繪的兔子花燈。
“刺啦”一聲撕成了兩半。
生辰日,燕臨澈親手為她雕琢的玉如意。
砸在地上摔成碎塊。
燕臨澈進(jìn)來時,看到四分五裂的玉如意,目眥盡裂。
“慕煙,你在干什么?為什么把這些都摔,你心里有怨就沖我來,摔東西做什么?”
他一塊塊拾起碎片,任由鋒利的邊緣割破指尖。
喬慕煙看著這一幕無言的笑了。
“帶不走的,留著干嘛?”
燕臨澈聞言,怔怔的扭頭。
“你說什么?”
她垂眸,對燕臨澈再無半分留戀,“這都是送我的,我怎么處置是我的事?!?/p>
燕臨澈眸子暗了暗,將一堆碎片抱在懷里,“你生氣也該有個度,過幾日是皇陵祭拜,就好好安葬燕檸知道嗎?我不會虧待她的,會給她平陽郡主的封號,風(fēng)光大葬!”
風(fēng)光?
死后卻和豬狗同籠,好風(fēng)光啊!
喬慕煙雙眸死寂一般安靜。
直到燕臨澈離開,她都沒有任何情緒。
沒多久,那送葬臺的豬狗盡數(shù)離奇死亡,人人謠傳長公主是煞星,而作為母妃。
喬慕煙是禍國殃民的妖孽。
欽天監(jiān)夜觀星相,煞氣沖天。
“何以解煞?”
“啟稟陛下,近日南疆進(jìn)獻(xiàn)了一批蟲蠱,據(jù)說可吸食體內(nèi)濁氣,配合欽天監(jiān)的法術(shù),相信定有成效?!?/p>
季蓉將一枚新鮮荔枝捏在手里把玩,神色晦暗不明。
“這蠱蟲可會傷及性命?”
“回稟皇后娘娘,只是會有些微痛苦,無礙性命。”
“陛下,那不妨一試,也可安穩(wěn)民心。”
喬慕煙看到燕臨澈眸子沉下去,唇角爬上一抹嗤笑。
隨即,圣旨降下。
她被綁在架子上,周圍燃起熊熊火焰。
燕臨澈掐著她的下巴,一條食指粗的蜈蚣從她喉嚨塞了進(jìn)去。
喬慕煙瞪大了眼睛,淚忍不住撲朔而下。
她錯了,她不該相信什么一世一雙人。
她不該答應(yīng)嫁他為妻。
更不該相信他不會辜負(fù)的可笑誓言。
她錯的徹底。
一瞬間,四肢百骸疼得入骨。
她的全身宛如被百蟻啃噬,每一處疼痛都讓她戰(zhàn)栗。
“唔~”
她咬著唇,忍受著跗骨之蛆般的恐懼和痛。
直到,唇咬破了,鮮血淋漓,喬慕煙疼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暖香帳映入眼簾。
她喃喃自語,“為什么還沒回去?”
燕臨澈神情一滯,“回去?你要回哪?”
喬慕煙卻偏過頭,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