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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蘇挽星是被穿堂風冷醒的。
她還是倒在餐桌旁,后腰上的傷口已經(jīng)自行結(jié)痂,衣服上全是被浸濕的血跡。
傭人守在她身邊,見她醒了細心提醒道:“夫人,這會先生可是真生氣了,您快點拾掇拾掇去醫(yī)院賠罪吧!”
蘇挽星茫然地望著天花板,終于想起顧青月吃了自己親手做的飯而痛暈過去的場景。
她明明已經(jīng)夠小心了,卻還是逃不掉這樣的戲碼。
蘇挽星伸出已經(jīng)沒有什么知覺的手,接通了裴律風打來的電話。
男人低沉的聲音裹挾著怒意:“終于不裝了?你做的好事!青月的孩子都沒了!你現(xiàn)在趕緊來醫(yī)院!否則別怪我把你奶奶挖出來!”
蘇挽星頓時慌了:“裴律風!你不要動我奶奶!”
等蘇挽星趕到醫(yī)院時,顧青月已經(jīng)脫離了危險。
她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眼神空洞,而向來金尊玉貴的裴律風正在病房忙活。
等蘇挽星走過去,顧青月起身打了她一巴掌。
“啪!”
蘇挽星臉被打歪,踉蹌兩步,倒在地上。
顧青月指著她的鼻子罵:“蘇挽星!我把你當成恩人,為你委曲求全和裴律風在一起,但你呢?你為什么要害了我孩子?”
憤怒燃燒著顧青月的理智,她下了床,對著蘇挽星拳打腳踢。
蘇挽星被打地頭暈眼花,連說一句為自己爭辯的話都做不到。
身上的傷口又被活生生撕扯開,流出鮮血。
顧青月打地滿手都沾染上鮮血,最后還是裴律風的上前制止了顧青月無休止的報復。
鮮血從蘇挽星額角流下。
蘇挽星抬眼,在一片血色中看著裴律風,企圖在他眼里找到一丁半點的憐憫。
但沒有,什么都沒有。
這讓蘇挽星胸口一酸,她想到以前的那個裴律風,從來不會這樣對她。
裴律風看向蘇挽星,語氣冰冷:“跟青月下跪道歉,否則......”
“撲通”一聲。
蘇挽星連爭辯都沒有,麻木地跪在顧青月的面前。
以前也有幾次替身誣陷蘇挽星的戲碼,裴律風每次都會點到為止。
她了解他,顧青月跟以前那幾個不一樣。
只要蘇挽星不低頭,裴律風就一定會把她奶奶挖出來。
突然,蘇挽星會覺得好沒意思。
她的額頭磕在地上,發(fā)出堅實的“咚咚咚”的聲音。
“顧小姐,請你原諒我......”
只有顧青月原諒蘇挽星,裴律風就不會打她奶奶的主意了。
“只要你原諒我,讓我做什么都可以!”
反正還有二十幾天,她就要離開了。
“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對不起你!”
裴律風她不要了,她真的什么都不要了。
整個病房陷入詭異的安靜,直到蘇挽星的血跡浸濕 地板,顧青月的臉色才悄然爬上一抹紅暈。
她抬起下巴,像極了徐若雯,說出來的話卻是惡意滿滿:“算了算了,這次先放過你了,但是作為報復,我要成為名正言順的裴夫人。”
“至于你......”顧青月纖手指向滿是血污的蘇挽星,莞爾一笑,“裴律風,把她送到看守所,讓她給我們的孩子懺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