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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鳥的效率很高。
不過三日,關于蘇清淺的詳細資料,就擺在了我的案頭。
果不其然,她所謂的“水利世家”,根本就是子虛烏有。
蘇家是江南富商,靠販賣私鹽起家,三代之內連個秀才都沒出過。
蘇清淺本人,更是個不學無術的草包。
琴棋書畫,樣樣不通。
據(jù)聞,一年前,她隨父出游,不慎落水。
被救上來后,昏迷了三天三夜。
醒來之后,便性情大變。
從前驕縱蠻橫的草包,突然變得知書達理,還時常會說一些旁人聽不懂的“新詞”。
比如“內卷”、“躺平”、“CPU”......
看到這里,我?guī)缀蹩梢园俜种俅_定。
這個蘇清淺,是個穿越者。
而且,還是個知識儲備極其有限的半吊子。
她所知道的,大概就是一些歷史大事件的走向,和一些零散的、不成體系的現(xiàn)代概念。
她剽竊我的“以工代賑”,恐怕也是偶然聽到了什么,便如獲至寶。
一個可憐又可笑的竊賊。
我將資料扔進香爐,看著它化為灰燼。
對付這種人,我甚至不需要動用太復雜的手段。
我只需要,讓她在自己最引以為傲的地方,摔得粉身碎骨。
我提筆,寫了第二封信。
這一次,是給掌管大夏朝官方史書編撰的太史令,張閣老。
張閣老是個出了名的老頑固,為人最是方正,眼中揉不得半點沙子。
我與他,有過幾面之緣。
當年,我曾與他探討過“以史為鑒,可知興替”的道理。
并提出一些關于史書編撰的新思路,比如“詳實記錄,兼聽則明”。
他當時對我驚為天人,引為知己。
我在信中,不著痕跡地“請教”了他一個問題。
“自古以來,女子干政,若有大功于社稷,史書當如何記載?是載其功,還是諱其名?”
以張閣老那“功過皆要載入史冊,以警后人”的脾氣。
他一定會對我這個“問題”,產(chǎn)生濃厚的興趣。
他會去查,查蘇清淺獻上的治水圖,到底有何驚天動地的功績。
然后他就會發(fā)現(xiàn),那份圖紙和我拿出來的那本冊子,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
一個剛正不阿的史官,一個最重原創(chuàng)和事實的學者。
當他發(fā)現(xiàn)自己可能被皇帝和寵妃聯(lián)手欺騙,為一份“剽竊之作”背書時,他會做什么?
我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