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北境的雪,停了。一封八百里加急的軍報,送到了我的案頭。林嘯,回來了。
帶著他麾下,百戰(zhàn)百勝的十萬北境鐵騎。沒有奉召,沒有圣旨。所謂“勤王”之師,
已兵臨城下。我換上了一身玄色的鳳袍,獨自登上城樓。城外,黑色的鐵甲匯成海洋,
旌旗蔽日,殺氣沖天。林嘯一身戎裝,騎在馬上,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我。四目相對,他翻身下馬,
單膝跪地。身后的十萬大軍,動作整齊劃一,甲胄碰撞之聲,響徹云霄?!澳⒘謬[,
救駕來遲,請老師降罪!”他的聲音,洪亮而堅定。我看著他,這個我一手教出來的學(xué)生。
如今已經(jīng)從一個邊關(guān)小將,成長為威震一方的定國公。他的眼神依舊如當(dāng)年一般,
清澈而執(zhí)著。充滿了對我無條件的信任和崇拜?!捌饋戆??!蔽业卣f道:“你沒有罪。
”“謝老師!”他站起身,目光灼灼地看著我?!袄蠋?,接下來,我們該怎么做?
”他的問題很簡單。也很直接?!斑M(jìn)城?!蔽艺f。“然后呢?”“去御書房,見一個人。
”“見完之后呢?”我沉默片刻,看著遠(yuǎn)處夕陽的余暉,漸漸染紅了半邊天?!爸?,
這大夏的天,就該換一換了。”林嘯的身體,微微一震。隨即,他用力地點了點頭。“末將,
遵命!”沒有一句多余的問話。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這就是我選擇他的原因。我需要的,
是一把最鋒利的刀。而不是一個有太多自己想法的合作者。大軍,緩緩開入京城。
百姓們夾道歡迎,沒有半分驚恐。他們知道,這是皇后娘娘的兵。是來保護(hù)他們的。
禁軍象征性地抵抗了一下,便繳械投降。他們的統(tǒng)領(lǐng),在城樓上親眼見證了我如何平息民亂,
如何讓十萬鐵騎俯首聽命。他很清楚,該如何選擇。我?guī)е謬[,穿過長長的宮道,
走向那座我曾經(jīng)無比熟悉,如今卻感到無比惡心的御書房。沿途的宮人、太監(jiān),紛紛跪地,
頭都不敢抬。整個皇宮,安靜得可怕。我推開御書房的大門,蕭玨正歪歪斜斜得坐在龍椅上。
幾天不見,他仿佛蒼老了十歲。頭發(fā)花白,面容憔悴,眼神渾濁。他看著我,
又看了看我身后滿是殺氣的林嘯,慘然一笑?!澳憬K于來了,我一直在等你?!彼坪?,
已經(jīng)接受了自己的命運(yùn)?!俺?,我輸了,輸?shù)眯姆诜??!薄拔抑皇遣幻靼祝?/p>
你明明有經(jīng)天緯地之才,為何要一直隱瞞?”“若你早些展露,我們夫妻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