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許寒枝嘆了口氣,隨后不情不愿地拉開車門上了車。
比起被他抱上車,她還是自己上車吧。
本來他這車停這兒就夠矚目了,她不想被更多人的行注目禮。
“地址?!?/p>
言簡意賅。
許寒枝猶豫了一下,才緩緩報出“汀蘭花園”。
導好路線后,車子便啟動了。
不愧是頂級超跑,不過十幾分鐘,便到了目的地。
許寒枝解開安全帶正想下車,駕駛座上的男人卻快她一步,下了車,繞到了副駕,替她拉開了車門。
許寒枝攙扶著他的手臂,下了車。
“我到了,你……”
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打斷了:“你住哪一棟?”
“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許寒枝的聲音不自覺地小了下來。
她今天都不知道是第幾次說這話了。
可以自己下樓、可以自己打車去醫(yī)院、可以自己打車回家……但無一例外,都被他駁回了。
果然還是跟以前一樣霸道。
許寒枝最終還是沒有拗過他,讓他將自己送到了家門口。
想到他今晚幫了自己不少忙,許寒枝也不好直接下逐客令,客套性地開口:“你要進去坐會嗎?”
“既然你都邀請了,我要是不進去,豈不是太不給你面子了?”
陸執(zhí)說完這話后,就越過她,徑直走進了屋里。
許寒枝想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的沖動都有了。
讓你多嘴!
后悔了吧?
陸執(zhí)進了屋后并沒落座,而是將公寓打量了一番:“你打算一直住這里?”
許寒枝搖了搖頭,如實道:“這是虞寧的房子,暫時借給我住,我打算等找到新工作以后再重新租房子?!?/p>
“周蘊川知道你住這兒嗎?”
“應該不知道?!?/p>
“行吧,我還有事,先走了,你自己好好休息。”
眼看男人準備離開,許寒枝突然叫住了他:“陸執(zhí)?!?/p>
男人停下腳步,目光落在她身上,漆黑的眼眸有一閃而過的亮光。
許寒枝深呼了一口氣,開口道:“我和周蘊川已經(jīng)分開了,你以后不要再叫我表嫂了。”
“哦~”
“我和他、和周家,都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你以后也不用看在他們的面子上照顧我?!?/p>
男人勾了勾唇角,表情變得有些玩味。
下一秒,他又聽她說道:“我們以后,也盡量把對方當做普通人相處吧?!?/p>
男人的笑容凝固在了嘴角:“解釋一下,什么叫……當做普通人相處?”
許寒枝想了一下,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表述,她本想說“陌生人”,但又有些說不出口,所以便說了“普通人”。
“普通人的意思就是……忘掉我們之前發(fā)生的那些事情,你是你,我是我,沒有任何關(guān)系?!?/p>
他是高高在上的陸家太子爺,而她只是個失去雙親、無依無靠的孤女。
這樣的兩個人,不應該再有什么交集。
就算有,也十分微薄。
她的話說完,公寓陷入了短暫地寂靜。
陸執(zhí)目光沉沉地看著她,眼眸黑得嚇人。
許寒枝被她看得有些心虛。
為什么要用這樣的目光看她?
她說錯什么了嗎……
“許寒枝,過河拆橋這一招你玩得是真溜?!蹦腥死湫χ_口。
許寒枝臉上有些發(fā)燙,不甘心地爭辯:“我怎么就過河拆橋了?”
“你難道沒有嗎?我今晚送你去醫(yī)院,還給你親自送回家,連聚會都沒去參加,結(jié)果你倒好,轉(zhuǎn)頭就要跟我撇清關(guān)系,你這不是過河拆橋是什么?”
“我明明說過我自己可以的,是你自己非要送我!現(xiàn)在又說我過河拆橋,哪有你這樣的人?”許寒枝不甘示弱地回懟。
“行,這次算我自作多情!那上次的事情怎么說?”
“上次……什么事情?”許寒枝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上次你睡了我,還讓我當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這難道不是過河拆橋嗎?”
“!”
許寒枝只覺腦袋“嗡”了一下,整個人瞬間呆愣住。
睡了他?
他在胡說八道什么……簡直是倒反天罡!
許寒枝紅著臉,有些難以啟齒:“怎、怎么就成我睡了你?難道不應該是……”
“是什么?”男人瞇了瞇眼,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許寒枝支支吾吾了半天,始終沒能將那幾個字說出口,最后,她有些氣急敗壞地伸手推了男人一把:“你趕緊走吧!”
“怎么?心虛了?這就開始趕人了?”
許寒枝踮著一只腳,用力將他往門外推:“我不想和你說話!”
將男人推出門外后,許寒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將門給關(guān)上了。
她靠著房門,大口呼吸著空氣。
這個人,怎么這么難纏?。?/p>
不知為何,她感覺陸執(zhí)好像和從前不太一樣了……
門外,陸執(zhí)舉起手在空中頓了兩秒。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又將手收了回去。
罷了,不能將人逼太急。
本來膽子就小。
一步步來吧……
第二天一早,許寒枝接到了虞寧的電話,說自己正在來汀蘭花園的路上,問她有沒有起床。
許寒枝掛了電話后連忙從床上爬起來洗漱。
她昨晚有點失眠,在床上翻來覆去的躺了很久才睡覺。
不知道是換了床的緣故。
還是因為……陸執(zhí)。
自從他回國后,每一次出現(xiàn),都會擾亂她的思緒。
他和周蘊川不同。
周蘊川性格溫柔儒雅,無論說話做事都比較顧全體面與大局,也很尊重他人,和他相處絕大多數(shù)的時候都很順心。
陸執(zhí)和他是完全相反的存在。
他性格乖張,霸道強勢,又我行我素慣了,總有一種“不顧別人死活”的感覺。
每一次和他相處,都是對心靈和肉體的雙重折磨。
看著鏡子里頂著一頭凌亂長發(fā)的自己,許寒枝忍不住重重嘆了口氣。
希望,陸大少爺以后能少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
最好,再也不要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