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關于傅氏集團董事長傅承宇涉嫌謀殺兄嫂、建立非法活體儲備庫的新聞,像核彈一樣引爆了整個京市。傅氏集團股價應聲跌停,一天之內(nèi)蒸發(fā)了數(shù)百億。
如林叔所料,傅承宇很快就被保釋了。他走出警局時,面對無數(shù)記者的長槍短炮,臉上不見絲毫頹敗,反而帶著一種陰狠的鎮(zhèn)定。
我知道,這是他要反擊的信號。
而我的第一步,是先折斷他手里的那把刀。
「我要見秦秘書?!刮覍α质逭f。
「她失蹤了。」林叔搖頭,「晚宴當晚,她就消失了。我們的人查到,她預訂了昨晚飛往蘇黎世的航班,但沒有登機?!?/p>
「她跑不掉。」我冷笑,「一個貪婪的人,在逃命之前,一定會帶走自己所有的戰(zhàn)利品。她在京市有三處房產(chǎn),十幾家商鋪,還有個瑞士銀行的秘密賬戶。這些,她不可能在幾個小時內(nèi)全部變現(xiàn)?!?/p>
「她在等?!刮艺f,「她在等風聲過去,或者,在等一個能讓她安全離開的籌碼?!?/p>
阮芋披著毯子,端著一杯熱牛奶走過來,輕輕放在我手邊?!改俏覀兙徒o她一個籌幕?!?/p>
我看向她,她的臉色依舊蒼白,但眼神已經(jīng)恢復了光彩。
「秦秘書和傅承宇是同謀,但更是利益共同體?,F(xiàn)在船要沉了,傅承宇一定會想辦法滅她的口,獨吞那些不義之財。」阮芋分析道,「而她唯一的活路,就是找到一個比傅承宇更強的靠山。比如……你。」
我看著我的好朋友,這個曾經(jīng)單純善良的女孩,在經(jīng)歷過地獄般的淬煉后,心思變得如此剔透。
是我的錯,是我把她拖進了這個染血的棋局。
我拿起手機,撥通了秦秘書的私人號碼。電話響了很久,就在我以為她不會接的時候,那邊傳來了她刻意壓低的聲音。
「溫漾?」她的聲音里充滿了警惕。
「你應該叫我,傅溫漾。」我輕聲糾正她,「秦秘書,別躲了。傅承宇現(xiàn)在滿世界找你,是想殺你滅口吧?」
那邊一片死寂。
「我可以保你?!刮依^續(xù)說,聲音里不帶一絲情緒,「甚至,可以讓你帶走你應得的那一份。畢竟,相比于錢,我更想看到我那位好叔叔,一無所有?!?/p>
「……我憑什么相信你?」她終于開口,聲音沙啞。
「憑我是傅家的繼承人,而傅承宇,馬上就要變成一條喪家之犬。」我頓了頓,拋出我的誘餌,「我知道你名下有一個慈善基金,是你用你女兒的名字命名的。你想讓她下半輩子都活在‘殺人犯女兒’的陰影里嗎?」
女兒,是她唯一的軟肋。
電話那頭傳來粗重的呼吸聲,她在掙扎,在權(quán)衡。
「今晚十點,城西的廢棄造船廠。一個人來?!刮艺f完,不給她任何反駁的機會,直接掛斷了電話。
「你不怕她通知傅承宇,在那里設下埋伏嗎?」阮芋擔憂地問。
「她會的?!刮铱粗巴獬脸恋囊股α?,「但我更相信,一個自私的女人,在巨大的利益和活命的機會面前,會選擇背叛。她會把傅承宇當成送給我的投名狀?!?/p>
我等的,就是他們狗咬狗。